魏忠贤越听心里越是开心,以为让自己去南京是养老,却不成想,还有这等好事,他也是个有眼光的,否则也做不到被人称九千岁。
“那,那老奴要怎么做。”
“很简单,这报纸分为月报,与日报,你去了之后,让那边的东厂藩子协助了收集一些民间消息,最主要的,要真是,顺便询问当事人细节。”
“不用藏头露尾,直接就去询问就行,比如哪个豪商或者官员的生活作风问题啊,哪家今天被人侵占田地啊,哪个书生的风流快活事啊。”
“等等那些民间八卦,再选其中最为吸引眼球的,作为头版。也可以登些朝廷的邸报啊,政令啊,然普通百姓可以了解。”
“甚至可以登一些文人士子写的文章,等等等等。”
丘太玄噼里啪啦讲了一大堆后世报纸的运营模式,一股脑的灌输他魏公公。
而魏公公跟朱由检都听得是云里雾里,丘太玄只好答应等他开始工作了,有什么问题再写信给他。最后给报纸定价一文钱,他们很是不理解。
最后又解释了一大堆,结果魏公公来了句:“先生真是大才,讲的老奴是一点都听不懂,却又觉得高深莫测。”
丘太玄差点一拳把他锤死,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不要用现在人的眼光去看待古代人,鸿沟太大。
笑嘻嘻的搂着他的肩膀走到一旁,不许朱由检跟着,这才说道:“魏公公啊,你看身后那个,看见没,对就是陛下,我觉得他现在应该挺穷。”
魏忠贤根据他的提示回头望了一眼,大惊道:“先生,不可诽谤陛下,内库如今可还有近两百万两银子,而且过几个月又会开始收税的。”
“不不不,我听说公公很有钱,不如这办报纸的钱就公公掏吧,到时候我你一,我二,陛下七如何。”
魏忠贤听了这话,回头又望了眼朱由检,这才道:“本督清正廉洁,家中向来没有余财。”
我靠,你给我装,看着他的样子,丘太玄眼神越来越古怪,纸看得魏忠贤心里发毛,这才道:“要不你轻车简从,等你走了,我再去你家里挖?”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魏忠贤气急了,那些钱可是这几年拼了老命弄来的,还指望着养老呢。
“你家那几十万两,我真不信你敢当着陛下的面拉,所以你答不答应都一样,这样,咱们一人两成,给陛下六成,你觉得如何。”丘太玄继续诱导他,打心理战。
如果这老货死猪不怕开水烫,他也没什么办法。
魏公公震惊了,又回头看了眼在那边装咳嗽一脸不满的朱由检:“先生,那可是老奴留着将来养老的,可不敢乱动。”
有事老奴,没事本督,你丫的还真是真实,丘太玄继续压码:“你还在你老家买了那么多田地,还有京城的宅子,还有票号,领外你还用了朝廷的银子在你老家铸城,更可恶的是,还用上了十几门红夷大炮。”
丘太玄每说一句,魏忠贤脸色就变了一下,比换脸还快,最后再心里盘算了一下,这办报纸也用不了多少银子,不就一些活字印刷木,还有纸张比较费钱么,咬咬牙认了。
“行,办报的钱,本督出了。”
说完立马甩开丘太玄,到朱由检面前邀功:“陛下,刚刚先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感动了老奴,老奴决定,将这些年所得的银钱用于办报,为陛下分忧。”
朱由检大喜,刚刚还在为这笔钱心疼呢,如今柳暗花明,幸福来得太突然。
就这样握着魏忠贤的手,勉励了好几句。
丘太玄见大功告成,两人都觉得自己占便宜了,这才开口道:“陛下,既然这样,不如就把这报纸分成一百股。”
“我占十股,魏公公占二十股,陛下你占四十股,剩下三十股用于拉拢其他人,不知意下如何。”
魏公公跟朱由检一脸不解,为何此等好事还要分给其他人,纷纷望着他,想听他解释。
丘太玄无奈:“陛下,吃独食会被围攻的,而且要攻破敌人的堡垒,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他们,然后挑拨离间,从其内部瓦解。”
“南京正是经济中心,这三十股用的好了,初期可以有人保驾护航,让报纸成长起来,后期等其利润体现出来了,还可以利用这股份使得他们争个头破血流。”
“咱们只需坐收渔翁之利。”
“高,实在是高,先生妙计,比老奴拉拢底下人的手段高多了。”魏忠贤平时也差不多这样做,每次他吃肉,从要留点汤给下面的人。
有时候底下人手脚不干净,他还睁一只眼闭一只,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用以拉拢人心。
可朱由检饱读圣贤之书,只觉得如此行事实在荒唐,不由开口:“怎可如此,朕堂堂一代君王,却还要拉拢臣子,成何体统。”
丘太玄见此,只好展开洗脑攻势:“陛下,正以为你是皇帝,所以更要抛弃那些腐儒的想法,而学**王心术。”
“帝王心术?先生,本王从未学过什么帝王心术,不知何解?”朱由检学的是儒家经典,以前从未想过自己能当皇帝,更别说学什么帝王心术。
“帝王心术无非就是掌权,平衡,拉拢与打压,政治没有非黑即白,只考虑对国家是否有利,会对国家造成什么不好影响。”
“在这一点上,成祖与世宗皇帝是做得最好的,有空你不如多多研读。”
多年教育的脑子实在跟不上丘太玄的思想,但是他还是有自己的信念的:“太玄,朕实在不敢苟同,世宗一朝,严嵩父子霍乱朝纲,却被先生如此推崇。”
洗脑还得继续,否则怎么当一个合格皇帝,这种脑子随时会坏事的。
“陛下,你关注的重点搞错了,你不得不承认,世宗皇帝中后期,朝堂几乎都是他一眼而决,至于严嵩父子,也只是世宗皇帝一道圣旨就解决。”
“这就是权力,而陛下你如今跟世宗皇帝处境差不多。陛下还抱着那种腐儒思想,不如把煤山上那颗歪脖子树擦干净点。”
“这十几年后啊,挂上去的时候还能体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