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花荣校场枪挑金奇
花荣的箭穿透了萧山的甲胄,射入右胸,萧山跌落马下。侍卫亲军的人也立刻飞骑扑来,把人抬走。
花荣持枪按辔而立,金奇早已等不及了,拍马舞刀冲了过来。花荣淡淡一笑,也放马迎了上去,两骑相遇刀枪并举,你来我往大战了五六十回合。金奇年少,膀大腰圆在力气上占了优势,花荣善射,刚刚又与萧山大战了很久,渐渐感觉气力透支,受了宋小鱼嘱托,他不敢败啊。又想故技重施,拨转马头假装拖枪败走。金奇冷冷一笑,他刚才见识了这一招,当然不会再重蹈复辙了。但他自恃艺高人胆大,依旧拍了马去追,暗中却小心提防着。谁知追上去,花荣并没有放箭,好象真地打不过他败逃一样。金奇毕竟年少,见识少阅历浅,于是放松了警惕,洋洋得意起来。看看追上花荣了,他举刀劈过去,两把刀锋利无比,他又用了十二分的力气……刀才举起,花荣猿臂一扭,反手一支利箭已射中金奇的右臂,也是穿透铠甲直入肉中。
按场上规矩,金奇落了败,应该认输下马,比试到此为止。但金奇年少气盛,怎么肯轻易认输?他本是完颜宗弼(金兀术)之子,虽然年少,但武艺超群,在金国也是个勇冠三军的少年英雄。因为听说大宋今年春天武举开考,便悄悄跑到大名府化名金奇,报名参加了资格试……他目空一切,想着打败大宋所有考生,夺得武状元的称号,既羞辱了宋朝,又能扬名金国让父亲欢喜……右臂生疼,金奇低头看了一眼右臂上的箭,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闷哼了一声,举刀又向花荣砍去。
花荣以为比武已经尘埃落定,毫无防范,正背对着金奇向欢呼的人群抱拳施礼致意,头上的刀已劈来……周围的人都惊恐地大叫起来,台上宋钦宗紧紧抓紧了椅子扶手;李纲张口结舌不敢喘气;赵鼎使劲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叹气不已;武学谕死拽着旁边折彦质的左袖袍角;林冲“腾”地站起来,想要冲过去救援,但距离太远,根本来不及……宋小鱼几乎咬碎了牙齿,长叹一声,紧紧闭上了双眼:兄弟啊……悲催了兄弟……
场上死一般寂静,悲剧已经不可避免,刀劈向了花荣的脑袋,花荣在劫难逃?
只听场上“叮当叮当”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金奇的刀掉在了地上,花荣转身惊讶地看着金奇,这才意识到刚才的凶险。
张清站在宋小鱼不远处,悠闲地吹着口哨,向着宋小鱼扮了个鬼脸。原来是他几粒飞石轻松解了花荣的危局。
我怎么把张清忘了?吓坏宝宝了。宋小鱼轻轻吁了一口气,既感激又赞许地看了张清一眼。
台上台下大家都松了一口气。钦宗松开了椅子扶手才觉手指生疼,李纲终于呼吸通畅了,赵鼎这才发现自己的腿都拍打红肿了,林冲放心地坐回椅子上去,武学谕笑着松开了折彦质的左袖袍角,折彦质也笑道:“袍角都扯破了,你须赔我。”
花荣气愤地瞪了金奇一眼,拍马走开准备下场,谁知金奇索性破罐子破摔到底,低头抽出了靴子里的匕首,朝花荣脖子掷去,等花荣听见异响已来不及了,他只好一偏头,那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右臂。这把匕首不是普通的匕首,是金奇在金国一次大比武中得了第一名,金太宗亲自赏赐给他的,刀柄金镶玉名叫“清刚”,削铁如泥,锋利无比,传说清刚最喜欢饮血,若刺入人体会把人的血喝尽,如果长时间不见血,会发出“呜呜”的哭嚎声。
花荣疼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只觉得自己的右臂象有千万条虫蚁在噬咬,似乎血液在汩汩地往外流淌。他怒从心头起:尼玛没完没了是吧,又不要脸又不要命了吗?比武场上遇到这种死缠烂打的主儿,真是千古奇闻倒了血霉啊!他拨转马头,持枪冲向金奇,刷刷刷几枪乱刺,还不够解恨,又一枪把金奇挑落马下……武学校场,瞬间风云突变,看的人都心惊胆战,目瞪口呆屏住了呼吸。
朱武高声叫道:“花荣兄弟,速速拔出清刚刀,寻医馆止血医治要紧!”
宋小鱼、张清等人慌忙都朝花荣跑去,花荣的脸色已然苍白,摇摇欲倒。大家把他扶下马来,朱武用力拔下匕首清刚,刀身红的透亮,众人都惊㤥不已。李纲已经派了校场的军医过来紧急处理止了血。
朱武向大家解说了清刚的来历,大家更加愤恨金奇,花荣有气无力地苦笑着说:“这个武状元,俺不要了!”
宋钦宗愕然看着远处地上的金奇的尸首,大怒道:“大宋何来此等匹夫,全无半点规矩章法!且查查是哪里州府来的举子!”他恨恨地想,nm哪里是来参加武举考试,想要报效国家的,分明就是来捣乱砸武举场子的呀!
李纲躬身揖首道:“匹夫非我大宋举子,乃是金国贼人!”
赵桓大惊失色,又点头道:“是了,我大宋男儿,个个豪杰英雄,从无此等不堪之辈!”
这时时迁兼武二带了几个踏白军走到宋小鱼身边,大嚷道:“好叫哥哥知道,此贼是金国四太子完颜宗弼之子!”
宋小鱼大惊:“休得胡说,你有何凭证?”
时迁兼武二指着朱武手中的匕首说:“这匕首名'清刚',是在前年金太宗秋狩中赏赐给贼人的。”
四周百姓听说地上躺着的人是金国四太子金兀术的儿子,群情激愤,争先恐后一拥而上……金人两度围困洗劫开封,开封人民惨遭涂炭,家家都有一本血泪史,提起金人来,恨不得扒皮吃肉,挫骨扬灰……
nm还敢跑到东京来参加武举考试,妄想谋夺大宋的武状元,真是欺负我大宋朝没人了?
中书侍郎黄潜善和枢密院知事汪伯彦跑到钦宗面前,跪下道:“圣上,不可呀!此人乃金国四太子之子,今日被花荣枪挑刺死本已极为不妥,如今再如此这般,若那完颜宗弼知晓,又是一场大祸事!”
李纲怒道:“金人前番两次侵宋,须不是大宋杀其妻灭其子,何故?”
赵鼎也拂袖道:“二位大人胆怯至此,又何必来此?”
黄潜善抬头看了二人一眼,叱道:“若金人怪罪南来,何人担当?”
宋小鱼高声叫道:“宋江在此,自有担当!大宋何时劳烦二位大人有过些微担当?”
钦宗默然听着几个人争吵辩论,心里犹豫不定,只好起身说:“朕甚是疲惫,且回宫歇息,几位爱卿权为料理。”说完,起身自己先走了。
黄潜善走下台,挥手向现场的百姓阻止道:“我大宋乃礼仪之邦,不得做此人伦不堪之行状也……”
话未说完,老百姓个个咬牙切齿骂道:“金贼围城之时,大人并不曾对其言讲大宋是礼仪之邦!金贼劫掠东京,大人也不曾言讲!二帝被掳北去,大人藏身何处?因何不与贼人理论?”
黄潜善无语。宋小鱼呵呵大笑,心里说:nm欠揍的货色,nz不扶墙都服你,这时候还敢在这儿替金人说话,一会儿不揍的你鼻青脸肿,扶着墙走找不着北才怪呢!
汪伯彦也走下台来,拍着巴掌说:“大家且听我说,如今朝廷已与金国议和,和平时期大局为重,莫要破坏来之不易的和平……”话没说完,人群一拥而上……
宋小鱼回头一瞧:咦,黄潜善和汪伯彦怎么不见了?
他调皮地向台上的李纲、赵鼎等人眨了眨眼睛,招呼着梁山众兄弟撤退,高声向着黄潜善和汪伯彦消失的地方,调侃地拱了拱手说道:“黄大人,汪大人,保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