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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孙家有女似衙内

宋小鱼的水泊梁山 鲜家明月 3173 2024-07-06 15:33

  这个女扮男装的女子叫孙湄,海州人氏,是靖康年间曾任兵部尚书忠心守城,又迷信神棍郭京,几乎误国误己,以致开封城破的少傅孙傅之女。

  画风转变太快,李景光和王福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孙湄一把扔了箭囊,伸舌头冲大家做了个鬼脸,责怪那个丫环说:“柳儿,看破莫说破,你揭我老底做甚?”

  丫环柳儿一把拉住她说:“快溜吧小姐,老爷已经到河间府了!”

  孙湄听了猛一哆嗦,怪叫了一声,冲出人群就跑了。

  饱读诗书,为人古板保守,一肚子程朱理学的孙傅能养出这种女儿来?

  宋小鱼惊魂未定地吃着他的驴肉火烧,额头上都是汗,逛个街看个热闹,差点把老命搭上?可是他天生就喜欢看热闹咋办?小时候有次正吃饭,听说街上有人打架,他扔下饭碗,撒腿就往街上跑,拖鞋跑掉了一只也顾不得捡,结果看完热闹回来,在大街上找了一下午拖鞋,积习难改呀。

  花荣从来没有见过宋江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哥哥变了?他走过去,把宋小鱼轻轻拉出了人群,这时有人来报告说,朝廷派了少傅孙傅来前线慰问劳军,请他快点回去接待。

  宋小鱼赶紧和花荣赶回了府衙,就站在大门上等候。大约等了一盏茶的功夫,才看见康王骑着马陪着孙傅一行人缓缓行来。

  宋小鱼赶紧跑上前,亲自为孙傅牵马坠蹬,大声叫道:“孙大人,一路颠沛,有劳大人了!”

  孙傅下了马,抓住宋小鱼的手笑道:“宋将军北征伟业,必将彪柄大宋史册,今日竟亲为老夫牵马,老夫何其有幸也!”

  宋小鱼施礼道:“少傅乃国之重臣,不辞辛劳颠沛前来,北征将士莫不欢欣!”

  进了仪门,两人相携到了大堂,孙博拿出圣旨,宋小鱼和堂上众人慌忙都跪下接旨。

  圣旨大意是令宋江仍为河东制置使,领北伐大元帅,可以节制宣调两河各州府军马;康王任河东宣抚使、太原知府驻守太原;折彦质为河东宣抚副使、河间知府;宗泽之子宗欣为真定府知府……另外支付六万石米,五十万贯钱,以作军需……

  宋小鱼接了圣旨谢了恩,又问了汴京君臣情形。

  孙傅说:“上皇听得将军连夺数城,日夜为将军作画不辍,竟连郑皇后也亲自磨墨摇扇,这样的幸事古今可有几人?”

  宋小鱼笑道:“三军将士现在河间府南门校场演练,大人可要亲自前去检视?”

  孙傅想着既然来了,干脆就去一趟吧,既表示了皇恩浩荡,又显得自己礼贤下士亲近前线将士。忻州、武州、代州、朔州、石岭关丢的那么痛快,就是因为传言朝廷对义胜军太刻薄寡恩,义胜军投降变节坏了大事。所以,他点了点头说:“老臣离京时,官家与上皇特地要老臣亲到前线嘉奖慰问众将士。”

  宋小鱼立刻起身,陪同康王和孙傅出衙去校场。刚出仪门走到衙门上,就看见那个叫柳儿的丫头,挤到人群前面踮着脚往衙门里看。

  孙傅也看见了,脸色一沉,怒喝道:“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那儿做甚?莫不是湄儿那个祸精,又闯下甚么祸事了?”

  小丫环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吭声。

  “快讲!”孙傅又大喝一声。

  小丫环用蚊子哼哼般的声音答道:“小姐骑马……踏翻了……几个卖水果的摊子……”

  “大声点!”孙傅暴怒。

  宋小鱼惊讶地问:“这个叫柳儿的小丫头是大人府里的么?”

  “唉……”孙傅长叹一声,几乎要捶胸顿足,“柳儿是小女的贴身丫环……老夫年近半百才得一女,自小宠溺的不成样子。且不习女红针线,不学贞节烈女,只爱那刀枪棍棒,上房爬树……”他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恨女不成凤的痛苦辛酸模样。

  宋小鱼笑笑:“大人莫要心焦,此乃小事”,又看向柳儿问道,“你家小姐现在何处?”

  柳儿怯怯地答道:“便在西街卖水果的一个甚么胡同?”

  宋小鱼点头,对着吴用、卢俊义等人说:“你等且陪大人去校场,我与花荣去去就来。”又向孙傅施了一礼,便和花荣纵马往西大街卖水果的花子胡同跑去。

  花子胡同离衙门并不远,很快就到了胡同口上,只见一大群人围着一个少年指指戳戳,议论纷纷。那个少年就坐在一地狼藉散乱的水果旁边,啃着苹果,吃着香蕉,一副我是无赖我怕谁的模样。几个卖水果的小贩气愤地立在她面前,又说叨又埋怨,其中一个男人牵着被扣留了的少年的马。

  “唉,这是谁家的孩子,真叫他爹娘操烂了心……”

  “也不知这孩子是打哪儿冒出来的,前几天把人老孙家的店都差点拆了……”

  “为什么呀?”

  “老孙家祖祖辈辈卖的河间驴肉火烧,他非要吃保定的驴肉火烧……这不找碴吗?”

  “河间府里也没这号人物呀,外来的吧?”

  “这几天,把这几条街都祸害完了……”

  这简直就是花花女太岁,孙衙内呀,孙傅没被活活气死,也太奇怪了吧?

  宋小鱼听着人们的各种议论,就站在那儿看孙湄啃苹果,花荣已经走过去和几个小贩摊主协商赔偿,又花了一大笔钱赎了马。

  一个小贩收了钱,对花荣说:“这是你兄弟啊,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吧,太气人了……”

  花荣陪笑作揖,把马牵到孙湄面前,面无表情地说:“走吧,孙太岁。”

  人群一阵骚动,都以为是少年的父兄,都一齐上前数落孙湄,叫两人回去好生管教……

  “你们俩啊……”孙湄扔了手里的半拉苹果,拍拍手说,“你们是衙门里的人吗?我踏翻他们的果子,也不是故意的呀,我赔他们钱就是了,衙门我就不去了……”

  “已经赔偿了,也处理好了。”花荣说。

  “为甚么?”孙湄大眼睛滴溜溜转,笑道,“事出反常必有妖!”

  “甚么妖?你就是小妖!”宋小鱼忍不住说道,“才多大一会儿功夫,你就把偌大个河间府搅闹的鸡飞狗跳!”

  孙湄噘着嘴,一副“要你管”的痞子相。

  “孙湄,你这个'湄'字,难为孙大人费了许多心思,取自《秦风·蒹葭》'所谓伊人,在水之湄'。可惜人名其实不符!”宋小鱼慢声嘲讽地说。

  孙湄怒道:“关你屁事,你个又黑又矮的死胖子!”

  说完,翻身上马,拍马就扬长而去了。

  宋小鱼和花荣无奈地笑笑,把女儿养成这个样子,他们也替孙傅担心起来。她这一去,谁知道又会疯跑到哪里去,又该着哪条街上的人倒楣?

  两个人上了马,直奔南门校场而去。

  校场上,林冲正在亲自带领着士兵操练,旁边有一万多名士兵是刚招的新兵。

  孙傅一行人坐在点将台上,专注地看着士兵们操练。

  “好一支威武之师!”孙傅对康王大声夸赞着,“从此我大宋有此王师,何愁两河失地不能收复?”

  “不如就叫新宋军吧,”孙傅想了想说。

  “好,多谢大人赐名!”宋小鱼快步走到点将台上。

  “我那个魔障呢?”孙傅低低地问道。

  “大人的女公子,已经走了”,宋小鱼低声回答说,“大人且放宽心,她只是年幼调皮,闹不出什么大乱子来。”

  “适才听闻湄儿在招军处捣乱,要拿将军练习箭法?亏得及时收住了手,否则……”孙傅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苦笑说。

  “否则又如何?”宋小鱼想起招兵处那场惊险,隐隐有些后怕。

  孙傅摇摇头:“不说也罢。”

  这时校场上正在演练神弩弓,一排排神弩弓手,向前一步,开弓如满月,弓弩声响处,齐齐都射向两百多步外的草人身上……

  孙傅看的眼花缭乱,连声赞叹不已,当年若有新宋军守卫东京,何至于被金人裹挟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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