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婷将那人面罩摘下,却是丧门神鲍旭。慕容婷严问道:“怎么是你!”鲍旭捂着左肩一声不吭,晁飞话锋一转讲道:“是慕容华派你来杀我,可对!”鲍旭眼神迟疑着,验证了晁飞的猜测。晁飞随后对包品茹道:“品茹,贵府可有医者?”包品茹点点头,众人将其余杀手击散,带着受伤的鲍旭往包府去。
包府,府上宅院颇有一番风格,晁飞等人在待客厅坐下,鲍旭则安排到医舍去处理伤口。慕容婷不解的呢喃着:“我哥怎么会如此心狠,竟会对你下此毒手?”晁飞拍了拍慕容婷的肩头,安抚道:“婷儿,也别难过,是你哥想保全寨主之位,恐我侍机报复,我心其实并未在此,本来此次婚娶,便不在我的计划当中,只是如今已有夫妻名份,我是断不会负你的,我本是山东郓城县人氏,如若不弃便随我回山东。”
慕容婷听得晁飞一席话,泛红着眼眶问道:“你果真如此想?那我哥那边你如何处置?”晁飞长叹道:“就让大哥好好把守慕容寨,毕竟这是你祖上传下的基业,我早一日离开,你哥便早安心一日,我不怪你哥,只怕此一路会委屈了你。”晁飞说完把慕容婷抱入怀中,轻抚着她那乌黑的秀发。慕容婷也顺势投入晁飞怀中,哽咽着。
“爹,这就是我的客人。”包品茹带着包永年此时走进厅内,正好撞见晁飞和慕容婷相拥的一幕。晁飞立刻回过神向包永年恭拜道:“通判大人好,小人晁飞见过。”包永年笑道:“晁公子,不必拘礼,都坐下,小女的事我都已知晓,给各位定添了许多麻烦。”
晁飞道:“通判大大言重了,这是我等应该做的,不麻烦,况且我已将品茹小姐认作小妹,更应如此,方不失兄长之职。”包品茹上去搀起晁飞的胳膊,慕容婷脸色立马难堪起来。包永年见状叫道:“茹儿,不可胡闹,快去看看茶点准备的如何。”包品茹冲着包永年做个鬼脸,然后跑去。
包永年和蔼的道:“晁公子,莫见怪,小女从小便娇惯着,少了些礼数。令尊在哪里高就,你等来此可有要事来办?”晁飞心想,可不能如实相告,否则以包家处事原则,定会铁面无私来个大义灭亲,到时双方都不好看,于是回道:“家父在山东郓城县做一方保正而已,谈不上高就,我等到光州也是会会故友,游览下此间风景,如今准备归去。”
晁飞想到包拯,试探性问道:“早听闻祖上包拯包青天大人,是刚正不阿,公正之人,通判大人果然有先祖的风彩。”
包永年笑道:“不错,晁公子果真见多识广,祖父确是包拯,不过我这一方通判,可没有祖父当年的风彩。”
晁飞道:“包大人,恕我冒昧一问,您只有品茹一女吗?”
包永年道:“老夫有一子三女,品茹是最小的,两个姐姐都已嫁为人妇,儿子也做个光州管事,品茹这孩子今年也一十有七了,本想给她寻一良婿,也算了却我一桩心事,谁想这孩子玩心太重,几次都推了保媒之人,整日里学些花拳绣腿的东西,几十个家丁陪练都被她给整怕。我见她对你还算挺和缘,不知公子年纪几许?”
晁飞一听,知是要保媒,于是果断回道:“小可刚刚二十出头,如今已有佳妻慕容婷。”
包永年回道:“很好,公子相貌堂堂,与爱妻郎才女貌,刚不是讲小女已认你做大哥,那便替我管管这孩子的劣性。”
晁飞有些不明就理的问道:“包大人,此话怎讲。”
包永年轻抚颔须道:“小女想去山东看看,所以我打算让她跟着晁公子一道,也好有个照应,一路上还请公子多担待。”晁飞一听,原来是这样,于是回道:“山东风景俊秀,泰山更是一览众山小,包大人信得过小人,小人便带她去闯闯世面也好。婷儿,你说呢?”晁飞话锋一转问向慕容婷,慕容婷听过后,自是回道:“一切都听夫君的。”众人笑着,包永年满意的点点头。
包品茹迈着轻盈的步伐跑回大厅。包永年指着晁飞对包品茹讲道:“茹儿,快见过你哥!”包品茹娇声道:“啊,爹,你什么意思吗?谁要认大哥啦!”包永年开心道:“你不是想去山东么,晁公子正好可以带你一同去,你这性子没人管得住,所以给你找个能管得住你的人。”
包品茹不满得回道:“就他,他能管得了本小姐,哼!”晁飞玩笑道:“包小姐,还不快叫大哥。”包品茹道:“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哪个要认你哩。”说完白了晁飞一眼,走到包永年身边坐下。少顷,茶点送到,众人吃喝话语,自是不题。
突然,包府的管家老何跑到包永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包永年起身道:“各位在此歇着,老夫还有些事先失陪了,茹儿好好招待客人。”之后,便匆匆离开客厅。晁飞向包品茹问道:“小妹,包大人可是有遇到棘手之事?”
包品茹不悦的回道:“叫我品茹就告诉你!”
晁飞摇了摇头,无奈的重新问道:“品茹小妹,家父有何棘手之事?”包品茹随意回道:“估计又是黄州苏叔父之事。”晁飞追问道:“可否说详细些?”
包品茹转着圆圆的大眼睛猜测道:“苏叔父最近不知从哪儿买了一批良马,可是却被人半路所劫,一直杳无音讯,为此苏伯伯找了父亲好几次,估计这次是有什么重要线索。”
晁飞听后,心中盘算着,日后若想完成心中愿景,少不了地方的支持,不如趁机拉笼些地方要员,以便日后所需,于是对包品茹道:“品茹小妹,我想我们可以帮上忙,还请与包大人言语一声。”
包品茹看着晁飞认真的眼神回道:“你确定?别到时候打脸,听说那帮盗马贼很是凶残哦。”晁飞坚定道:“没问题,相信我!”包品茹吃完手里的点心,拍拍手去找包永年。
晁飞转身对公孙胜讲道:“如今我有新的任务要做,还请三叔带着朱武,李忠,欧鹏,蒋敬,陶宗旺几位大哥以及内人慕容婷,先走一步,去郓城县南的水泊梁山去找家父,我和段叔,马兄忙完这件事便回去与你们会合。”
慕容婷一听要让自己先走,忙说道:“休想丢下我,找你的品茹小妹!我要陪着你。”晁飞苦笑道:“好吧,那便依你。”晁飞与公孙胜私聊片刻,公孙胜带着众人便先行离开。晁飞则等待着包永年的召见。包品茹着急回到大厅道:“我爹在花厅叫你过去,噫,那些人呢?”晁飞简单解释后,便随包品茹去寻包永年。
花厅处,包永年疑问道:“晁公子,听小女说你可以帮忙寻得被劫之马?”晁飞肯定的回道:“回包大人话,我自当尽力去寻,保证找回失窃之马!”包永年对苏符讲道:“那就好,仲虎贤弟,你便将你知道的告与这位晁公子,或许可帮上忙。”
只见苏符七尺之身,着一身藏红袍,三十岁左右光景,眼角深邃,目光有神,颇有风范。苏符讲道:“近日得到线报,那伙盗贼盘距在淮水一带,附近的失马事件不断高涨,我派了几拔人前去寻找,最终都无果而返,不知晁公子有何良策?”
晁飞道:“此事还需一专业相马之人,盗得如此多马匹,断不是一般马贼,背后恐有大势力在,此事不宜大张旗鼓,待我去试试。”苏符问道:“那晁公子需要带多少人马,我去调拔。”晁飞回道:“苏大人,此事不宜人多,我等随行三人即可。”
晁飞想起当年苏轼因“乌台诗案”曾被贬至黄州,如今这苏符又是如此英气,莫不是苏轼后人,于是便猜测问道:“不知大文豪苏轼先生与苏大人可有关系?”包永年钦佩道:“晁公子果真慧眼如炬,知之甚多啊,这仲虎正是苏轼先生的长孙,书香门第。”
晁飞得知后,心中悦然,不由咏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苏符恭敬道:“这是祖父生前的得意之作,想不到晁公子竟能记得,年少有为!”晁飞回谢道:“苏老先生才识过人,是我等后辈学习之楷模,苏大人过誉。”
闲聊少叙后,晁飞辞别包永年与苏符,去寻段景住,马麟。晁飞令慕容婷在包府暂住,自己则带段,马二人向淮水一带出发。
三人骑马疾驰一个时辰便赶至淮水,段景住沿途四处学马啼叫,观蹄印,一路寻到一座山前,此山唤做二郎山,段景住讲道:“晁公子,凭我多年相马经验,那所盗之马定在此山中,周边有马踏而过之貌,断不会错,如今如何处置?”
晁飞道:“即是如此,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上山寻个究竟。”三人径直向山上去,突然一匹烈马从山上急驰而下,蹄下生风,瞬间从三人眼前闪过,段景住心知此为良驹,便调转马头追了过去,晁飞,马麟见状亦追之。
那烈马见有人趋赶,跑得更加欢脱,突然在前方出现一青年,只听见山梁后长嘶一声,一匹白鬃野烈马便直扑过去。那青年待那马冲下山坡,纵身一跃骑上了马背。
烈马见状前蹄腾空,想要把他掀下来。青年两腿紧夹,双手抓住马鬃。烈马狂奔乱跳,一直跑到了一道山崖前。眼看连人带马就要跌下深沟,青年朝马背上连捶几拳,烈马竟停在了离深沟只有一步的地方。晁飞三人追赶而至,只见那青年已然将烈马驯服,段景住面生敬佩之相,马麟更是惊愕万分。有道是:
做客府上品茹意,有心做媒包父情。
二女一子皆满意,独剩小女最操心。
花厅一议仲虎求,为得势力寻马影。
二郎山上有俊年,片刻烈马不敢鸣。
毕竟不知那青年何人,缘何在此,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