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俅从沉浸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到书桌前,写下一席话,绑在信鸽腿上,走至窗前将鸽子撒手放飞,望着远去的鸽子,高俅内心一阵阵欢庆。
二龙山,鲁智深与晁飞二人连喝了好几坛酒,其他人都各自回到偏房休息了,只有慕容婷坐在一旁守候着这两个男人。
“贤弟,你可真是好福气啊,想不到几月不见,竟然找得如此贤惠的美娇娘,哥哥我祝福你,来!喝!”鲁智深面色通红,借着酒劲讲道。
晁飞酒量本就好,喝了这许多便也是如同半斤白酒下肚,假意醉酒问道:“哥哥,那日分离之后究竟发生了何事?才会落得今日的样貌?”
鲁智深醉眼迷离道:“贤弟啊,说多了都是泪,洒家随金老到了那赵员外家,在金老的要求下便在赵员外安排下去了五台山削发为僧,以求躲避官府的缉拿,智真长老亲自为洒家削发,并赐我法名智深,你也知洒家爱喝酒,刚上寺那些天,还能忍得住,后来有一天无意闻到山下飘来阵阵酒香,洒家便私自去讨酒吃,那些人见了我这般僧人模样,都不愿卖酒于我,洒家便强抢来喝了个痛快,放下银子便上山去,不料山上众僧知我下山吃酒,犯了吃戒,便将洒家拒之门外,洒家酒劲儿上头,一怒之下便大闹五台山。
五台山众长老不愿再收留洒家,智真长老便给东京大相国寺写了一封推荐信,洒家便又去了东京,整日里只是看菜园子,就在那时认识了张青兄弟,两人每天有酒相伴也还算快活,后来张青兄弟因家中变故便离开了大相国寺,洒家也因屡犯戒律,便被逐出了寺门,也曾想回渭南城,可却无颜面对金老,故便在江湖行走,以求一安身之所。
后来在十字坡险些做了弟妹的牛肉,亏得张青兄弟及时赶到,这才捡得了一条命来,后受张青兄弟指引便打算来此二龙山立足,后遇得二弟杨志及曹正兄弟,三人便计夺了这里,算是停下了奔走的脚步。”
晁飞听完,知道这一次鲁智深与林冲完美的错开了所有相遇的机会,不像记忆中那般。晁飞坏笑着问道:“哥哥,那金翠莲姑娘有再见过么?”
鲁智深摸摸头笑道:“哪个见过,洒家都没脸去见她父女二人,贤弟就别取笑洒家了。”
晁飞紧随问道:“哥哥,其时那翠莲喜欢的人是你!”
鲁智深被这当头一棒震得心中一惊,酒已醒了一半,而后故作欢颜道:“贤弟定是醉了,洒家是个出家人,怎可谈及儿女私情,说笑了,说笑了。”
晁飞见鲁智深语无伦次,心知说中了,便复准备来激他一下,不料此时的慕容婷上前夺了晁飞手中的酒碗,讲道:“我看你是今日吃得不少酒,怎可胡言乱语,大哥大人大量不与你计较,你可反倒是得寸进尺,快随我回去歇息,今日便不再饮了。”说完,便恭敬的向鲁智深拜辞而后扶着晁飞便往出走。
晁飞酒意飞扬的讲道:“哥哥,明日兄弟再来讨教。”
出了房门晁飞本是醉酒的神情,立马清醒着,心中想道:“鲁提辖,心中要有什么心事,就一定要去解决,不然这心病日后可是难医啊。”
晁飞又看着身旁正踉踉跄跄扶着自己的慕容婷,心知这婷儿甚为贤惠,懂得审时度势,真可谓是个贤内助,想着想着,昏暗的月光下一股幽香直侵入晁飞鼻腔,这是慕容婷青丝的香气,晁飞鬼使神差的反手将慕容婷一把抱起,朝着卧房跑去,慕容婷先是一楞,而后便抱着晁飞脖颈,偷偷的笑了。
看着晁飞夫妇离去,鲁智深心中的酸楚终于流露出来,一边喝着酒一边自语道:“造化弄人啊,可能这便是我的宿命吧,刚刚若不是贤弟的指点,恐怕都忘了自己的曾经,翠莲你是个好姑娘,我相信赵员外会给你一个不错的生活,金老岁数大了,也可以算是有个善终。翠莲我又何尝不知你意,洒家虽是个粗人,可这感觉我还是有的,为了能彻底断了念想,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出家之计,对你对洒家都算是个好的交代吧,只希望以后你可以过得好,也算是我的功德一件了。”
突然听得屋梁上有声音,鲁智深着急大喝道:“什么人,快快下来!饶你不死!”
昏暗的烛光下,屋梁上并不能看得清,不多时只听的见声嗞嗞的鼠叫声,鲁智深笑声道:“原来是你这小畜牲,吓洒家一吓。”说完,又咕咚咕咚喝了几大碗酒,跌跌撞撞地寻着路去睡觉了。
见鲁智深走远,一个黑影窜下借着幽暗的月色遁去了。
这边,晁飞将慕容婷抱回卧房,宽衣解带一番,正欲行云雨之事,不料屋内的烛光忽然熄灭,晁飞惊忙之中,下床将烛台复燃,
一瞬间突然从烛光中看到了记忆中那女子的面容,晁飞原本意乱情迷的神经突然镇定下来,慕容婷娇羞道:“夫君快些上来,奴家一个人害怕。”
听着慕容婷的挑逗之语,晁飞冷静的坐回床上,躺在慕容婷身旁道:“婷儿,我教你唱歌如何?”
慕容婷见晁飞再一次冷落自己,心中满是不悦,侧着身子睡去了,也不答理晁飞。晁飞见此,心中也不免难受起来,躺在那里看着烛光,渐渐的也睡去。
翌日,晁飞睡眼惺忪的起来,发现慕容婷早已起床了,待其着衣洗漱完毕,到了堂前发现众人正在议论着什么。
“贤弟,你来得正好,有没有看到施恩兄弟?”孙二娘急切问道。
晁飞不明不白的回道:“不曾见过,昨日里不是与武大哥在一块儿吗?”
武松也不解的回道:“施恩兄弟,昨晚确是与我在一起,可我多喝了些酒便先睡去了,也没看到施恩兄弟有没有睡去,今早起来我以为他先起了,来这里才发现诸位都没有见过他,便担心出什么事。”
晁飞见慕容婷也不在,便急切问道:“各位哥哥,有没有看见婷儿?”
话音刚落只听得,门外慕容婷回道:“怎么,也怕我失踪啊?谢谢晁公子关心啦!”
晁飞听得出慕容婷是在讲些气话,不过听到了声音,自己心中的担忧也算是放下了。鲁智深派出众多喽啰到二龙山附近搜寻,均未果。一时间施恩平空消失的事件闹的人心慌慌,更有些小喽啰私下里议论起晁飞等人为不祥之人等言论,鲁智深立马将这些喽啰好是教训了一番。
原本定的要今日一早起身赶往梁山,如今这事让晁飞不得不改变计划,青州定会联合孟州早晚来攻二龙山,必须要早些搬救兵,当下之际,便是谴林冲前去传信,让吴用军师调兵谴将来二龙山接应,至于剩下人等,则大范围的去寻找施恩的踪迹。
梁山,林冲快马加鞭的赶到聚义厅,将晁飞等一路之事告于晁盖,吴用深思片刻后,召来众位头领,令秦明,慕容冲,刘唐,李逵带着一千人马先行支援二龙山,另派马麟,时迁,林冲,花荣,穆弘,史进带一千人马后续接应。
二龙山众人苦苦搜寻了半日也未寻得施恩半点踪迹,正此时突然有喽啰报告,山下有青州军前来叫阵,鲁智深听了,正愁没地方撒气,这下好了,没等晁飞等人开口,自己一个人便应下了。说完拿起镔铁月牙水磨禅杖,带了百十多个喽啰便下山去,众人见了,亦纷纷拿了兵刃去应战。
到了山下,只见对方帅字旗上绣着“呼延”二字,晁飞知是呼延灼到了,这场精彩的战役,记忆中关乎三山聚义的直接因素。可如今桃花山已然不存在,只剩下二龙山与白虎山,二龙山基本皆已归心,眼下便只剩那白虎山未曾交往。晁飞想到这儿,低声对鲁智深讲道:“哥哥,今日不宜作战,还请兄长死守不出,二龙山地势险峻,量这些官兵不会硬攻。”
鲁智深气急道:“我等岂能受这些鸟兵之气,洒家就想战他一战,灭灭他的威风!”
晁飞百般说辞,终于将鲁智深说服,带着一众人等回了山上,留下几十名喽啰,窥探敌情。
山下,呼延灼令众将士大声激骂二龙山反贼,喊了半日见无果,便也没了心情,退兵三里找了处平坦之地扎下营寨,等待时机。
山上,众人一方面因今日怯战而不悦,一方面则翻天覆地般的寻找着失踪的施恩,突然山下一喽啰,气喘吁吁地禀报道:“众头领失,失踪的兄弟回来了,正在山下。”有道是:
二龙山上夜宿醉,智深柔情也心碎。
梁上君子门外去,翌日施恩不得归。
双鞭山下喊阵来,林冲回山搬兵随。
晁飞苦口花和尚,莫因义气把命废。
毕竟不知晁飞接下来做何打算,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