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世忠率兵离去,此时那悍妇从车中探出头,小心问道:“那些贼军都走了?”
李逵不屑的回了句:“一会儿还来。”
悍妇令汤柔也进去,坐在门口,李逵扬鞭一指道:“梁山我们回来了!”
梁山军营,秦明再次向晁飞请战,晁飞依旧回绝了。没有人明白晁飞这是为何,将士们都开始议论纷纷。
“梅展,你再带兵前去叫阵,这都两日了,别是让他们逃回了山中。”呼延灼疑惑的讲道。
梅展两手一拱,回道:“将军大可放心,这青州还关着那两反贼呢,料他晁飞不会见死不救吧?”
梅展带了兵,前来阵前叫阵,喊声原比前两日要高亢的多,听了秦明,武松等人直气的咬牙,可晁飞却是安若泰山。
“贤弟,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敌军都已经骑到我们头上了,这口气我武二是忍不了了!”武松终于忍不住开口讲道。
晁飞微微一笑道:“就是现在,一定要将敌将活捉。”
武松得令,急冲冲赶赴战场,提着两把镔铁戒刀,对着梅展喊道:“爷爷在此,特来捉你这小人,看刀!”
二人马上马下,扭做一团,不到十合,武松大喝一声,便将梅展打落下马擒住。
梅展不由怀疑道:“你怎的没有毒发晕厥?”
武松笑道:“就你这三脚猫的武艺,晕了也照打不误,还是跟我回营吧!”
武松将梅展带回梁山阵营,晁飞亲自为其解缚,并诚邀梅展加入梁山,梅展出于安危便答应了。慕容婷事后劝诫晁飞要抵防此人,晁飞笑而不语,似乎一切尽在掌握中。
这边呼延灼得知梅展战败投敌,心中不由震怒,下决心一定要早日荡平反贼,因此令杨温前往青州将所有的铁匠集中起来,打造一批战衣战甲以及铁链,因为他要使出自己的杀手锏连环甲马,争取一击必胜,争取早日回戍边关,因为呼延灼担心边关的安危,更担心儿子。
杨温受命在青州日夜不停的打造这一批军甲,高世贤找到高衙内不解的问道:“这呼延灼怎么想的,青州刚有所恢复,打这么多军甲,是要做哪样?”
高衙内阴笑道:“管他呢,只要留住他,便是拆了这知府也使得,不然咱俩可又要回到那老东西身边了,你想吗?反正我是厌倦了牢笼般的生活。”
高世贤回应道:“何尝不是如此,衙内英明。”
戴宗火速赶至晁飞处,急报道:“少寨主,汤隆已到达梁山。”
晁飞疑问道:“怎的走了这久,令汤隆打造一批钩镰枪出来,一定要快。”
戴宗如实讲道:“少寨主,汤隆目前正在接受安神医的治疗,估计要等些时日。”
戴宗将这一路的事由详细告于晁飞,晁飞原本自信的脸上添了几分愁绪,看来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应该是晁飞此刻心中最想说的。
既然汤隆这边出了状况,晁飞便只好另谋奇招,晁飞叫来时迁,林冲二人,详细吩咐了一番事宜,二人得令火速离开军营。
“戴院长,此番仍需到青州城中探个究竟,了解下情况,最主要是查访一下铁匠铺的生意。”晁飞急心叫来戴宗并安排道。
此时的晁飞感觉,起初梦入太虚胡乱应下的愿景,如今算是任重道远,梁山的一百单八位星官,如今也才收齐一半不到,急功近利的心情让晁飞仿佛遭遇了滑铁卢之变,正在愁绪之间,只见慕容婷闯进帐内,问道:“飞哥,这是有何妙招,如今数日已过,我军的粮草已经抗不了几日,鲁智深与杨志二位哥哥还在敌方囚禁,是时候做决断了,要么先回梁山,整顿兵马再战青州,要么一鼓作气直杀入青州,救回二位哥哥。”
晁飞听后,长吁道:“非我不愿,只是这其间厉害又岂是我等可以掌控的,呼延灼久战沙场,论经验与实力,都不容小觑,岂可孤注一掷,盲目开战,此回梁山,虽一日之程,但来回往返,加之未凯旋而归,必会影响士气,惹山中他人算计,粮草固要解决,不过却不能先撤,这样我亲自出去一趟,军中一应事务但且由你与叔父掌管,切忌不可应战,除非敌方强攻。”
慕容婷话锋一转问道:“你又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路上也好照顾你。”
晁飞牵起慕容婷之手,回道:“我不在,婷儿来坐阵我更放心。”说着在慕容婷额头轻轻一吻。
慕容婷受宠若惊地回了声:“飞哥,那便听你安排。”
晁飞安排好一切,随行带着花荣,在晁飞看来也只能去阳谷县碰碰运气,因为晁飞知道祝口村在阳谷县,或许可以借到粮食。
时值立冬,气温明显下降很多,万物仿佛在静待寒冬,黄叶落地,枝头渐枯,昏鸦哀啼,走了一日,二人来到清河县落脚,清河县是武松的故里,至于此后阳谷县则是后来武家兄弟搬迁所至,日渐黄昏,晁飞找了一客栈歇脚,那店小二叮嘱二人夜里听得响声千万莫要出门。晁飞,花荣自是不以为然,一夜睡得自是安然。
翌日,二人早早离了客栈,向店家问寻阳口村方向,便一路赶去。
“公子,昨日夜里可曾听得异响?”花荣狐疑道。
晁飞一笑而过,回道:“未曾听得,些许是店家怕夜里出事,故编个理由来搪塞你我,休再多疑。”
不多时,祝口村出现眼前,村口有十几人把守,为首之人见远处来人,吩咐左右准备好武器,以待拦阻。
“各位大哥,前面可是祝家庄?”晁飞打听道。
那为首大汉回问道:“你等是何人?明知这是祝家地段还敢前来,莫不是不想活了!”
晁飞忙赔笑道:“还请大哥们通融一下,我来祝家庄有要事相商,有笔大买卖来谈。”
那大汉一抬手便将晁飞推了后去,并叫道:“你也谈生意,他也谈生意,这都是这个月里的第五拨人了,你们这些江湖骗子能不能想个其它的理由再来,真不把我们祝家庄龙卫放在眼里,快滚!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晁飞吃了闭门羹,带着花荣绕道而行。“想不到这小小祝家庄的守门庄客,竟也胆敢叫龙卫,真是对龙卫的一个耻辱,待回山之后,我山寨也要重新更换批军队称谓了。”晁飞苦笑着道。
花荣回应道:“公子,那我等接下来要去往何处?”
晁飞看看日头已近正午,随口回道:“既然去不了祝家庄,那便还是先赏自己口饭吧。”
二人牵马往东走去,沿着小路而行,路旁树木干枯,一片凄凉之景,让二人的心情别提有多失落。
“救命!救命!有人么?”
花荣侧耳倾听,疑惑的向晁飞问道:“公子,可曾听到求救之声。”
晁飞打趣道:“莫不是花大哥饿出了幻觉,这荒埋之地哪里有的人,更别说是求救。”
花荣因善射,因此听力极佳,这回他坚信有人求救,故侧耳伏地,仿佛在与地面交流。
晁飞心想这花荣也是神经质,当下该去哪里借粮成了晁飞的难题。不然去李家庄试试,记忆中扑天雕李应也是位乡绅,为人也和气些,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晁飞想着,不觉内急,便走至一棵枯树旁解手,正惬意间,突然感觉一只手将自己的腿抓住,使劲拉扯着。晁飞一慌便也无了尿意,忙向后退了一退喊道:“什么人在这里装神弄鬼,快些给我出来!”
花荣闻声赶至,仔细看去只见落叶下竟然藏着一人,准确些讲应该是埋着一人。二人将那人扶起,却见那人下半身被埋于地下,晁飞找来几根枯木枝,围着那人腰部开始划挖,花荣也搭把手帮着一并挖。
“救,救救我。”那人说完这几个字便昏厥过去,一头蓬乱之发,看上去怎的也像个落魄之人,可再观其上身衣服,却也不似个潦倒之辈。几经周折,终于二人合力将那人拽了出来。一个七尺身材的男子,晁飞心思“看来这一切并不简单”。
“公子,怎么办,此人不醒人世,我等该如何处置?”花荣问道。
晁飞长吁口气回道:“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救了出来,那便还是等此人醒过再议。
花荣看向那人,开口讲道:“公子,此人怕是伤重了,还需尽早就医,否则性命堪忧。”
晁飞怀疑道:“谁知此人是好是坏,这枯树林里怎会平白无故有人被埋,谁不定这背后藏有不可告人的密秘,还是谨慎为妙,不如这样,大哥前去寻个郎中来,小弟在此等着便好。”
花荣担忧道:“依公子所言,若此人当真不简单,那背后之人定会前来干涉,公子留在此处恐有不测,还是由花某来照看为妙。”
晁飞思来想去,也认同花荣所言,便翻身上马,辞了花荣沿小路直往东去。穿过枯树林只见前面出现一村庄,到了庄上,晁飞几经波折在一处茅草房内才找来当地的一名年轻郎中,那人约十八九模样,稚气尚存,晁飞也不多问拉上马便往枯树林赶去。
“你个娃娃,带老生去何处?这不明不白之人我可不敢插手,最近这世道有些乱,还是讲清楚一点的好。”那小郎中谨慎道。
晁飞哼了一声道:“医者还分人,岂不坏了医德,世人皆有病态,岂能因恶而见死不救,你这小郎中还装老成,应当多向那些老医者学学医德。”
只见那小郎中,一个跃起竟然从马背上跳下,晁飞勒住缰绳,回头道:“不知死活,你是想怎样,救人要紧,难不成想做屠夫?”
小郎中回道:“老生平生有三不治,第一,来历不明者不治,第二,忘恩负义者不治,第三,烟花巷柳者不治。如今你这娃娃不讲原由,恕难让老生从命。”
晁飞此时有些不悦,大声讲道:“阴阳怪气,我管你如何,这人关乎许多将士的身家性命,你今天必须要随我去!”
“要去也可以,但须依老生三件事,一,不可多言,凡事须听老生安排。二,救人不难,一但救得老生便须离开。三,但凡曹姓者,老生坚决不救。小娃娃你可依得?”那小郎中一脸童稚却效仿着年过古稀之人的语气讲道。
晁飞也不细究,随口回道:“依你便是,快些上马。”
话毕,只见那小郎中轻身一跃,坐于晁飞背后,晁飞催马急驰,直往枯树林去。
“公子,你可回来了,这人刚刚吐了口血,现在又人世不醒,该不会是阳寿已近,无药可救了吧?”花荣焦急讲道。
那小郎中看了眼地上之人,向晁飞问道:“此人何名何姓,你须告于我。”
晁飞瞪直了眼想讲脏语,陌路相遇,哪个晓得其姓名,这郎中也真是个怪人,晁飞看着这枯树林,灵机一动便胡乱讲了个名字:“木土之。”有道是:
天寒地冷冬已至,粮草将尽未卜知。
与荣相去祝村口,龙卫霸道未前觅。
转投李家寻李应,半路救得无名氏。
小小郎中老生音,每每想此心中疑。
毕竟不知此人是谁,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