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那银壶便要近身,韩世忠见状,侧身躲过,反手去制止红玉。
红玉岂愿束手就擒,一个空翻,人已到韩世忠身后,伸出纤纤玉手便去勾韩世忠脖颈,韩世忠早知其目的,故而顺势抓住玉手,用力一拉,一个过肩摔,便将红玉翻腾在半空,红玉失了重心,仰面朝天眼看便要摔在地面。
这时,晁飞眼急手快,忙上前用双手将红玉接住。
晁飞责问道:“韩大哥,你这是做甚?这里是醉月楼不是擂台,怎么还动起手来?”
韩世忠刚要解释,只见红玉先讲道:“不妨事,我俩切磋一下,公子不必担心。”说完便推门出去。
屋里另外三位姑娘见韩世忠与红玉打斗,早躲在一旁角落,吓的不轻。
晁飞拿出十两纹银递于碧云手中安抚道:“三位姑娘受惊了,刚刚误会一场,还望见谅。”
三人不作声,晁飞带着韩世忠便走出舒香阁,离开醉月楼往客栈方向走去。
华灯初上,京口的夜景也渐渐浮出尘世。
途中突然碰到马麟,身边还跟着包品茹,马麟道:“晁公子,这是从哪里归来?可有找到张少凡下落?闲在客栈也无事做,便出来走走。”
韩世忠低沉道:“我俩刚从醉月楼出来,并无找到线索。”说完低头快步走去。
却见包品茹两眼放光,大叫道:“好哇,你们居然去那种地方,看我不回去告诉婷姐,好好收拾你一番,马公子,我们快些回去,可别和这种人为伍!”说完包品茹搀着马麟,转头便急速往回走。
晁飞被这冷不丁的一顿数落弄得百口难辩,叹息一声,也紧随三人而去。
回到淮秀客栈,晁飞走到客房,轻轻推开门,只见慕容婷那双火光四射的双眸死死的盯着晁飞。
慕容婷冷嘲热讽道:“怎么才去片刻时光?我当要在外边过夜,事儿可有办好,可没有亏待人家姑娘吧?”
晁飞缓缓掩上门,走到慕容婷身边解释道:“婷儿,我和韩大哥是去了醉月楼,不过我们只是听听曲儿,对对词儿,并无做其他不苟之事,便回来了。”
慕容婷仍不悦道:“听夫君所言之意,可是后悔回的早,没有称心如意?我说结婚这么久,夫君为何都不曾碰我,原来是喜欢风尘温柔乡,今日算是明白了!”
晁飞眼见这误会越来越深,于是开口问道:“婷儿,你可知张耒是什么人?”
慕容婷不依不饶的回道:“这和你去青楼有关系?别想叉开话题!”
晁飞耐心解释道:“有,大有关系,婷儿你想,张耒是苏门四学士之一,诗词佳作自然不少,可这传诗颂词之地,大宋以来文人骚客多在歌妓处闲居,写词赋曲,如今我们对张耒一无了解,可这种鱼龙混杂之地,便是最好的线索突破口。因此,我才会去的。”
慕容婷问道:“那结果如何?”
晁飞边想边讲道:“结果生了误会,我与韩大哥便先回来,不过,那里唱曲儿的碧云姑娘会唱张耒的词,说不定可以从她身上找到些线索。”
慕容婷斜着眼道:“听夫君之意,还得去趟青楼?”
晁飞喜出望外道:“正是,婷儿最懂我心。”
慕容婷果断拒绝道:“不行!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得!”
晁飞恳求道:“婷儿,眼下这是重要线索,时日不多,需当尽早了结。”
慕容婷眼睛一转想了想道:“要去也可以,不过要带上我。”
晁飞听后,面带苦色道:“那种地方女子去不得。”
慕容婷傲娇道:“那我便扮成公子模样不就可以?”晁飞刻意笑了笑,便不再答话,而此时的晁飞却发觉,如今的自己算是有家室之人,以后行事还需要事事谨慎。
话说梁山上,自从史进,陈达,杨春,周通以及史太公夫妇上山后,梁山平添了许多生机,晁夫人见到父母与弟弟,更是多年的心病除去了,每日陪在二老身边,别提有多安乐。
史进与姐夫晁盖交代了晁飞的行踪,晁盖心中虽不知儿子此行的真实意途,但通过史进的描述,晁盖感觉很欣慰,儿子已经长大。
山寨喽啰在林冲的专业训练下,战斗值得到很大提升。同时,晁盖还安排史进与王定六二人前去郓城周边等待晁飞归来,二人在郓城外留守多日,均不见晁飞等人身影,心中不免有些担忧,毕竟分别之后已有半月光景,音信全无,史进决定去周边县城转转。
二人来到齐州脚下,经过一山坡弯路处,远远看到百十名流民缓缓向这边走来,史进感到有些异常,毕竟近日未曾听闻齐州境内有战事,更不会有流民,那这些人便值得怀疑,二人藏在隐匿之处,静观其变。
突然从二人身后又走来两名押解囚犯的端公和一名犯人,向着流民方向走去,而那犯人也不戴木枷,只穿身囚服,肆无忌惮地走在前边。
等那端公碰上数百流民时,竟嫌挡道受阻,拿起水火棒一通乱打,立马数人倒在地上,史进见此,心中自是气愤,一个健步冲上去试图阻止端公暴行,可却在流民中有一男子早已将那端公一脚踢翻在地,另一名端公见状,复来,却被史进给拦住。
囚犯道:“好汉住手,小可宋江,因犯事被刺配江州,还望各位放了两位端公,也算帮我这囚犯一忙。”
原来,是那郓城县的押司宋江宋三郎,一切缘故还是那晁盖所送锦袋惹的祸,当日阎惜娇得了袋中文书,又令张志远状告宋江私通贼寇,赃款书信俱在,便得宋江有口难辨,况且此事被蔡京所得知,本要将宋江处死,后来宋清托人上下打点,散尽了宋太公半生积蓄,总算保住了命,不过却被发配到千里之外的江州,而那阎惜娇与张志远自然走在一起。
那踢倒端公之人,拱手拜道:“莫不是及时雨宋公明?”
宋江乐道:“正是在下。”
此时在人群中又赶过来几人,其中一人喊道:“史大哥,你怎地也在此处?”
史进定睛远看,说话之人正是朱武。
原来这伙所谓流民装扮的便是黄门山的喽啰,那出头之人正是欧鹏,江湖上听过宋江的名号。终于,史进同朱武,公孙胜等人在此相遇,晁飞的消息也算又知道一些。
众人准备请宋江一同上山,不料宋江以不愿让宋太公担忧为由拒绝,众人也不好勉强,只好就此别过。
史进,王定六带领着朱武,李忠等六人以及百名追随者,往梁山方向走去。
宋江别了众人后,对着那两端公便一顿臭骂,两端公也都受者,完全似宋江押着他俩,三人愤愤不平地向南去了。
宋江想到这些人都是去往梁山时,心中顿时感觉有如心绞般难受,心中暗自想道:“晁盖凭你人再多,日后我也一定会将你拔掉的,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哼!”
史进带领众人上得梁山,晁盖甚是欢喜,公孙胜的到来,使得当日的七星重新相聚,山寨大摆宴席,为公孙胜等人接风洗尘,公孙胜将晁飞的一些事说与晁盖夫妇,夫妇二人的心中又少了些担忧,在听到晁飞结婚的消息时,晁夫人竟激动的哭了,心中甚是开心。
公孙胜牢记晁飞的吩咐,回山寨后便令蒋敬执掌山寨的财物分配以及金银帐目,令陶宗旺将山寨的大小屋舍以及各司场地都重新加固一遍,此外在空闲之地多建些客房瓦舍,剩下的日子里,梁山一片繁忙之景,屋建工程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不题。
说回晁飞,晁飞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心中一直在想通过那些青楼女子是否真能找到张少凡,梁红玉和韩世忠初次见面便动起手,这一切似乎自己已然不能够把控,毕竟日后会怎样,谁也说不好。
想着想着突然感觉胸口喘气难受,原来是慕容婷的腿架到晁飞的胸腹上,晁飞慢慢将其放下,身子斜侧背靠着慕容婷,脑海的记忆支配,让晁飞每日同床却不共枕,在他内心深处,依旧是那个梦中人占着,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除非哪天能够知道梦中人是谁,或许也就可以安心。
韩世忠也一夜辗转反侧,自从从军后,一直都是倒头便入睡,今日与那女子虽说简单交手,不曾互伤,但在青楼那种地方,竟有如此女子,给韩世忠带来了无限的好奇心,想着那红玉的样貌,心中不由有一丝暖意。
另一边,梁红玉脱去红舞裳,躺在柔软的玉榻上,不禁想到白日里那位沉默寡言的公子,心中不免有些紧张,一句“好男儿志在四方,”一直吟绕在耳旁。有道是:
男儿志本在四方,缘何青楼歌舞榭。
琴棋书画虽不全,亦可为君解心结。
烛光已灭月不变,两处人儿同思念。
若无此间拳脚事,怎得后世君卿恋。
毕竟不知慕容婷男装怎样,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