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冲穿上战衣,带着百名亲兵,连同黄信一并押着晁飞二人,往大名府赶去。城门处,许多百姓皆来相送,场面好不热闹。出了青州城外,那些百姓仍在后面跟随。
黄信疑虑道:“大人,这些百姓为何一并出城来,莫不是犯人的同党?”
慕容冲回道:“黄都监,多虑了,同党怎么会老弱病残,手无寸铁,或许是去探亲访友也不一定,更何况有你镇三山黄都监,还怕这些?”
黄信听后,心中自是欢喜,能被慕容知府所信赖,这是黄信求之不得的事。走至青州三岔囗,一条通往齐州去郓城方向,一条通往兖州去大名府方向。慕容冲想也没想便往齐州方向去,身旁的黄信不解的问道:“大人,这去大名府的路不是在兖州方向么?怎么走这条道?”
慕容冲质问道:“黄都监,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刚刚都说了恐有同党,我等还要走大道?多动动脑子!”
黄信吃了训,细细想来也对,不管怎样,慕容知府也在身旁,即便有什么不测,以知府大人的身手,自当是万无一失。便不在多问,骑马前后照料一番,紧随知府身旁。
须臾,所行人众远远看到有三个团黑影迎面而来,正当黄信拔出丧门剑时,三团黑影已然从队伍中穿过,黄信惊愕问道:“大人,可看清楚这是三个什么东西,是人么?”
慕容冲也有些困惑,要说是人不可能行走如此之快,要说是动物,之前可没听说这道上有异兽。众人人心惶惶,只有晁飞在囚笼中悠然自得,因为他知道这是戴院长来探路,说不准梁山人马已经在不远处。
果然不出晁飞所料,又行一刻钟,对面赫然来了一伙人马,一个黑脸大汉手持两把板斧走在前边,身还跟着三名身强体壮的汉子,以及一众喽啰,黄信叫停队伍,喝道:“这是慕容知府的队伍,不想丢性命的,快给我让开道!”
那黑大汉吼道:“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让个鸟道,什么鸟知府,俺可从来没听过!”
黄信手执丧门剑拔马便去刺那大汉,而此时另一名大汉亦拔马来战,手中亦拿一柄丧门剑,两把重剑铿锵作响,一劈、一刺、一扎、一点、一击、一截、一抹、一挥,二人战了十几回合,黄信渐占上风,那黑大汉见状,也不闲着,轮起两把锃亮发光的板斧便向黄信砍了过来,黄信见状撇开那汉子来战黑大汉,一个马上,一个马下,马上的黄信行转不便,丧门剑更是难以施展,丧门剑,剑长一米八的重剑,分量相当。那黑大汉在马下,左劈右砍,直将黄信步步逼退,最终退回到慕容冲旁边讲道:“大人,来人凶猛,恐不是对手,还是返回岔路走兖州方向!”
慕容冲喝道:“区区流匪,能奈我何,待我捉来,肃清道路!”
晁飞关在囚车里,定睛细看百步之外的三员大汉,由模糊竟渐渐清晰起来,双眼似戴了八倍镜,远处的一草一木变得近在眼前。这大概是七窍玲珑心的又一功能,晁飞识得所来之将是李逵,鲍旭,史进,而另一位头领,豹头环眼,指定便是林冲,晁飞想借此测一测慕容冲的战斗力,故而未曾提早告于真相。
慕容冲手提一杆芦叶枪便冲向对面,芦叶枪枪身镔铁打就,枪长一丈三,枪头细长如芦叶,精钢淬银而成,可破坚甲。
李逵见了,仍于马下抵抗,慕容冲抬枪来刺,李逵双斧驾空挡了过去,慕容冲又反手一扫,枪尖直向李逵眼前闪过,李逵惊觉后退,慕容冲上前,复来一枪,直将李逵左手的板斧挑在一旁,身后的史进见了,大声喊道:“铁牛兄弟,且退回,待我前去一会!”说完史进摧马便赶来,李逵一个前滚翻,拾起地上的板斧,说道:“爷爷马下吃亏,待俺兄弟来拿你!”说完便退了回去。
只三个回合,虽说马军对步军胜之不武,可三招之内能将李逵治了,慕容冲实力着时强,这一切晁飞清楚在目。
说时迟,那时快,史进提着青龙棍便向慕容冲砸来,这边抬枪横挡,那边收棍横扫,一躲,一闪,一扫,一刺,二人战了十余回,慕容冲卖一破绽,史进用劲全力一棍砸向慕容冲,慕容冲见对方上钩,侧身只一横刺,便将史进撮下马来,枪尖正中左肩。
林冲早料史进会败,一见史进落马,便摧马飞驰而来,一杆寒星冷月枪流光似的挡住了慕容冲复刺向史进的一枪。史进捂着伤口,翻身上马而回,那边慕容冲见又来一人应战,久未征战沙场的乐趣,重新唤起。
慕容冲收枪问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豹子头林冲,你又何人,安敢当了我们的路!”林冲回问道。
“赛子龙慕容冲,这话应当是我问你!看枪!”
说罢二人挥枪而战,慕容冲枪去如龙,气势如狂,虽然仅是简简单单的朝天一刺,但是枪劲凝聚如一,返璞归真,道尽了“刺”字要诀的奥妙,林冲拨枪来探,枪头直向慕容冲颈前而来,慕容冲俯首躲过,随即右手提枪,回手一个凌空八转,但见那枪尖已快的看不到轨迹,飞速向林冲扫来,林冲抬枪相挡,枪尖撞上枪杆,都是精铁所制,火星顿时乱溅四射,二人一挡,一刺,一扫,一回,一撮,一架,一转,一拦,两旁之人看到此二人精绝的枪法出神入化,每每碰撞处,皆生不一样的火花,二人战了三十回合,双方均越战越勇越兴奋,林冲使出一招必杀技寒星夺魄刺,只见那冷月枪尖抖出无数光环,林冲手中的长枪亦似蛇缠身,让慕容冲看的有些眼花,林冲见有机可乘连忙将手中长枪刺出,枪头旋转出一阵枪风,直向慕容冲刺来,慕容冲欲抬枪来挡,可却看不清对方的枪头所在之处,慌乱中枪杆卷入枪头旋风里,铁与铁的碰撞,散发出巨大威力,慕容冲只觉虎口微痛,酥麻的感觉直穿双臂,慕容冲奋力一搏,使用浑身解数,将芦叶枪用力甩向林冲,林冲自知已胜,不想对方竟欲同归之法破解,林冲手中之枪与甩出的芦叶枪相撞,虎口一震,竟也松了手中枪,两杆枪一横一竖,直直落在马下,二人也都各退却几步,活动着俱已发麻的虎口。
晁飞被这惊险而又刺激的一幕看呆,当看到二人长枪皆落于地,恐再战会伤了彼此,因此晁飞站在囚车里大喊道:“二位都且住手,都是自家人!”
林冲与慕容冲闻声俱显惊讶,当属最为惊愕的还数黄信,黄信看着囚车里的晁飞支吾着问道:“你刚刚讲,自己人,什么意思?”
晁飞笑道:“意思便是都我梁山的人,可听明白?”
“什么?”黄信惊得向后退了几步,而此时却感觉有人在马下将自己拉住,不是感觉而是真有人将其拉下,那人便是穆弘,原来在林冲与慕容冲对战时,戴宗三人巡视完周边后已悄悄混入队伍中,其他人光顾看枪神之战哪里晓得敌人已入身边。
黄信落马被擒,戴宗与刘唐早已将囚笼打开。慕容冲见此笑着对林冲道:“原来真是自家人,真是不打不相识!”
林冲被慕容冲的话,听得一脸茫然,晁飞此时已骑马而至道:“林教头是我,这位是二叔慕容冲,刚刚真是一场误会。”
史进捂着左肩,催马而来道:“飞儿,你怎么不早说,害得舅舅我差点见不到你!”
林冲俯首道:“想不到数月不见,少寨主如今更显俊杰,林冲这里拜过!”
四人马上寒暄一番,拨马走至黄信面前。
黄信一脸惊愕的问道:“大人,这是何意?”
慕容冲下马笑问道:“黄都监,怎么样,你是打算回去受责?还是随我上梁山共事?”
黄信义正严词道:“原来都是你等设的圈套,我还不解为何不从兖州走,而要绕路,想来是你等早已定好,亏我黄信还当你是为国为民的好知府,不曾想却也是个通敌的反贼!”
晁飞回道:“青州当真能让黄都监的才干得到发扬?你想想,知府大人此等重要官职都愿舍弃,而随我回梁山创业,你可有想过梁山的实力?再者,如今大宋的天下危在旦夕,我梁山正是要护国卫民,朝廷内奸臣当道,杨戬,蔡京,童贯,高俅,这四个恶贼,玩弄权术于股掌之间,岂是我等这些七尺男儿苟且的地方,如今梁山征途之业初开,未来的护国重任需要我们,也需要黄都监!”
黄信听得激动落泪,不得不说晁飞的这一顿说辞把在场的每一位都听的如梦初醒。所谓的传销洗脑,大概正如此吧。
黄信弓身跪拜道:“我黄信愿意随公子一同上山,建功立业!只是我尚有家眷在青州,需尽快接出城来,以免被害了性命。”
晁飞对黄信道:“这你放心,我已将他们都带了出来,不信你看!”
只见不远处的那批百姓,正缓缓赶来,原来是慕容冲按晁飞的计划,将二人家眷扮作百姓模样,侍机欢送知府而出了青州城,而那百名亲卫也俱是家丁奴仆亲信之人所扮,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在晁飞的掌握之中,黄信此刻对晁飞的情感,只能用钦佩来形容。
史进道:“飞儿,清风山花荣三人可曾见着?”
晁飞回道:“未曾谋面,难不成他们进了城?”
史进道:“坏了,极有可能,军师让他三人先行一步,去清风山留守,恐你们从那里走,如今估计见你不着,便会去城中找,那时就麻烦了!”
晁飞细想后,道:“戴院长,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找到并通知他三人速速返回!”
戴宗领命,随即又化作一团黑影往青州方向跑去。
自此晁飞终于心满意足的带着众好汉踏上回梁山之路,心中想着,慕容冲与林冲实力不相上下,看来以后要改六虎将了。看着身边的一个个灿烂的笑容,晁飞明白,自己要对得起众位的信任,封侯拜将一个都不能少!有道是:
依计而行黄不知,化做百姓家眷行。
三岔路口绕道走,二冲对阵伯仲命。
先劝知府又都监,再得双雄壮山鼎。
晁飞至此终上山,替天行道日渐近。
毕竟不知戴宗可能寻得花荣等人,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