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秦宅,晁飞对时迁夸赞道:“刚才多亏了兄长,才将这秦家的阴谋揭穿,舌战小修,有如诸葛孔明再世,另小弟佩服。”
时迁浅笑道:“公子过奖了,我等接下来去哪儿?”
晁飞道:“取画去苏府!”
晁飞话毕,三人径直赶往萧烟阁,拿了《木石图》便去苏府。
苏符见晁飞三人将名画寻来,激动道:“之前千里相护,如今又帮忙寻找,祖父这遗作可算一波三折,真不知该如何感谢二位。”
晁飞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能为苏大人效劳,是我等的荣幸,不足挂齿。”
苏符点点头回道:“小兄弟,虽然我比你年长一轮,不过如不嫌弃,你认我做大哥可愿意?”
晁飞听到苏符拋来的橄榄枝,心中无不高兴,想着:“出门在外多个大哥多条路,何况是一代大文豪苏轼的谪孙,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晁飞欣喜回道:“承蒙大哥抬爱,小弟见过大哥。”
韩世忠豪爽道:“今日名画寻回,弟兄相识,不如我等借苏府宝地,义结金兰可好?”
苏符高兴道:“贤弟主意甚好!我即刻命人准备供品,稍后我等即举结义之礼。”
一旁的时迁有些尴尬,晁飞见其神色,讲道:“兄长,一会儿我等一同结义,此次寻画功劳当属兄长,还望兄长应允。”
时迁有些自卑道:“晁公子,时某高攀了。”
晁飞拍了拍时迁肩头,让时迁不再担忧。
韩世忠也爽快讲道:“大家都是爽快之人,不必拘泥世俗,今日有缘聚此,我这个二哥给你俩当定了。今日一来为苏大哥寻得名画,二来识的时迁兄弟,可谓是双喜临门。”
三人哄然大笑,声音传遍了苏府每个角落。
一切准备就绪,院内摆设好结义供品,焚香祭拜。苏符,韩世忠,时迁,晁飞四人来至院内刚准备行结义之礼,突然苏万跑来向苏符禀告道:“老爷,秦桧带着人来了!”
苏符问道:“带了多少人?”
苏万道:“一共三人。”
苏符怀疑道:“请秦学正到会客厅,各位兄弟结义之事稍后进行,我先去处理下苏秦两家之事。”
晁飞回道:“愿与大哥同行,也防秦家使坏。”
四人来到会客厅,只见秦学文,小修跪在地上,秦桧站在一旁。
苏符见状道:“不知秦学正这是唱的哪一出戏?”
秦桧见苏符,拱手拜道:“盗画一事,秦某已经调查清楚,确实是秦家人所为,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苏大人海涵,不过听二叔讲那夜盗得名画后,又被神秘人给抢走,故而不知名画下落,这一切损失我秦桧一律承担。”
听过秦桧的话,苏符松了口气,原来对方是来谢罪的,苏符于是和气道:“秦学正能有此大义灭亲之举,苏某也佩服,不过学正不必担心,画我已经找到,至于赔偿也就不必,毕竟我们苏秦两家多年的积怨已深,如果能够因此事而化解开,便算是最好的赔偿。”
秦学文跪在一旁,气愤道:“就事论事,在画上是我疏忽了,用人不当,我认栽,可是你苏家欠的人命债,可绝不能算!贤侄莫要听苏符小儿诡言。”
秦桧瞪了眼秦学文讲道:“今日事我自会处理,二叔你太让我失望!”
苏符见叔侄二人起了口角,忙打断道:“秦学文,我念你年长于我故称你一声二爷,可你别忘了,你大哥到底是怎么死的!”
秦桧一听苏符谈及家父,便着急问道:“苏大人此话何意?”
苏符叹了口气讲道:“这事本来我准备烂在肚子里,不想今日又谈起来。学正你还记得你父亲是因何事丢的官职?”
秦桧严肃讲道:“因为乌台诗案,受到你苏家的牵连,不过你苏家背景复杂只是被贬至此地,而我父亲却被革职,扣上了反派的帽子,因此郁郁而终!”
秦桧讲至此处,话语中明显带着悲伤之情,可却强忍着眼泪不落。
苏符叹息道:“学正啊,其实你有所不知,当日那个举报你父亲之人正是你二叔秦学文!”
“什么?不可能!”秦桧不相信苏符之言,深疑道。
秦学文也开口驳道:“苏符你个小人,在这儿危言耸听,蛊惑我侄儿,你不得好死!”
苏符也不气愤,依旧讲道:“秦学文你难道忘了,当日在苏家会客厅,你偷偷将你大哥的诗稿篡改,交于我父亲手中时,一旁的那个小孩你还记得?”
秦学文吞吞吐吐问道:“是你?”
“二爷,想起来了,不错,那小孩儿就是我,你怂恿着我爹去将你大哥拉下马,你好做这个县令,我父亲拒绝了你,这一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可你却在这之后,三番五次的借你大哥的名义来为难我苏家,
后来东京的蔡老知道了这件事,便一不做二不休,将你大哥革了职,变为了平民。你本以为这样你就可以当这个县令了,可是没想到最终这个县令却是给了我们苏家。你的如意算盘害了你大哥,更害了你们秦家!”苏符一气呵成讲道。
秦桧听至此处,转身问向秦学文:“他说的可是真的?二叔,请你告诉我!”
秦学文仍旧不承认,讲道:“这是苏符小儿的阴谋,桧儿我怎么会害你父亲?”
苏符见秦学文仍不悔改,于是起身去了后堂,不一会儿带着封信出来,将信递于秦桧手中讲道:“这是当年秦学文托家父上交州府的举报信,父亲并沒有上交,而是扣留在苏府,你可以认真看看。”
秦学文见状,忙起身去抢信封,秦桧眼急手快躲到一边,秦学文辩解道:“桧儿,这信一定是苏符小儿陷害我的,不能信啊!”
秦学文辩解之余,秦桧已然将信上的内容尽数看完,每个字都不放过,尤其是“举报者秦学文”这六个字,像一记惊雷直震的秦桧退了几步。
秦桧此时自言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秦学文见此,心中的防线也彻底崩溃,仰天大笑,随后道:“不错!是我!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为什么从小到大,大哥永远是对的,为什么所有秦家人都要围着他转,我也是秦家公子,父亲母亲也处处顺着他,还托关系当了黄州的县令,
我秦学文哪里比他差,几首诗都写不好,还得我来改改才能看,给他改成了反诗却还看不懂,这样的人怎么可以当县令,反而我却要每天忙乱秦家家事,大大小小都要我操心,而他却待在县衙无忧无虑,
凭什么!上天要这样惩戒我,就因为他为兄,我为弟,就要处处让着他?所以,我要和他换换生活,我当县令一定比他强!果然他被革了职,可千算万算不如人算,想不到我精心布的局,苏迈老儿却不合作,最终还坐收渔翁之利,所以我恨你们苏家的人,无耻之徒,我要让你们所有人都不得安生!哈哈哈…”
秦学文一吐为快,精神已然恍惚失常,秦桧听了二叔的“肺腑之言”,心中自是苦涩难受,想不到家父和二叔,明面上一套,背地理却又一套,世事难料,人心难测。
秦学文趁秦桧伤心之余,掏出随身的匕首,叫道:“这就让你去见那个没用的爹。”
说着匕首便冲秦桧胸口捅去,晁飞见状忙上前挡在秦桧面前,匕首不偏不移直插到晁飞背夹,血沿着伤口渗出,韩世忠见状一掌将秦学文拍倒,忙将晁飞搀起,秦桧见晁飞舍命相救,心中自是感激万分,又看到倒地的秦学文,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举起桌上的茶壶果断砸向秦学文头部,顿时一朵血色之花在秦学文头上绽放。
苏符下令将秦学文绑了,带晁飞去包扎伤口,秦桧担心晁飞一并相随而去。
须臾,晁飞出来,见了苏符几人开口说道:“大哥,事已解决,我等这便结义。”
苏符关切道:“贤弟还是养伤要紧,结义改日再办。”
晁飞笑道:“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并无大碍,”
秦桧拜谢道:“多亏恩人刚刚舍命相救,我秦桧欠你一命,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秦桧一定以死相报!”
晁飞扶起秦桧,讲道:“我见秦兄自带一身正气,也非等闲之辈,刚那一刀,是我自愿,秦兄若想报恩,那么便与我等结为异性兄弟可好,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岂不更好?”
秦桧有些犹豫,苏符也开口道:“晁贤弟此话正合我意,我苏秦两家多年来的恩怨,实属是秦学文从中作梗,如今事已清楚,我们两家也该和睦友邻,互帮互助,学正意为如何?”
秦桧见众人都也是性情豪爽,光明磊落之辈,便欣然答应。
五人走至院内,将之前准备好的东西都摆好,上挂关公神像,下摆三牲祭品,一碗红酒以及一只活鸡,将鸡血滴入红酒中,五人分饮,之后在金兰谱将各自名字生辰写了,最后苏符为大哥,韩世忠和秦桧同龄,但韩世忠正月生辰,排第二,秦桧腊月生辰排第三,时迁长晁飞五岁,排第四,而晁飞排第五,五人分别在金兰谱上按了手印,至此五人义结金兰礼毕。有道是:几经波澜复得画,苏府蓬荜又生辉。
秦桧携亲来谢罪,苏符无奈忆覆水。
世间兄弟多和睦,奈何秦家与世违。
多年恩怨终落幕,五义从此震天雷。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