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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李自成

贼伐天下 昭文生 2497 2024-07-06 15:33

  “随你怎么想吧”李享懒得纠缠,转身欲走。

  “站住,好个狂生,本公子让你走了吗?你可知本公子是谁?”

  李享复又转过身来,见其傲然而立,眼光还不时的瞟向一旁。

  李享顺着其目光瞥了一眼,见人群中一位娉婷少女手握一卷书,蹙着娥眉站在那,心中顿时了然,狗血的剧情。

  “你是谁,本公子没兴趣知道。”李享说完后,迈步就要走。

  岂料那儒生上前拦住,喝道“狂徒,还想走?你何德何能,敢从礼门正中而过?简直是有辱圣贤。”

  李享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冷声道“本公子携浩然正气,走孔孟大道,怎就走不了这中门?难不成要走小道?”

  “你...”儒生被驳斥的哑口无言,颇为尴尬的站在那。

  “呵呵,这位公子好辩才,只是看着面生,不是本城人吧。”儒生身后走出一少年笑道

  “在下自绥德而来”李享随口说道

  “哦?呵呵,方才只是误会,我这位好友性子直,还望莫怪。”少年闻言脸色变了变,连忙笑道

  “无碍的,若是无事,在下就告辞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有人出来缓解,李享自然也就顺坡而下,也不敢在此地闹大。

  “诶,这位兄台,相逢即是缘,我等在此聚会论诗,不若留下一作可好?况且佳人在侧,如此这般岂不拂了面子?”

  李享很是不解风情的暗自腹议道“我认识你们谁?面子关我何事?”

  那看似恬静的少女,脸上浮起一层薄怒,看向少年说道“这位公子既然有事,又何必强挽留?平白拿我们说事是何道理?”声音犹如百灵鸟般清脆,叫人听了不免有些沉醉。

  “你看你看,佳人因兄台迁怒于我,于情于理,兄台是走不得了,需要留下一篇诗作不可。”少年面貌清瘦,却是双目狡黠,嬉笑浪荡。

  那儒生轻哼一声,不屑的看了一眼李享,却再未张口讽刺,心里有些忌惮李享来头。

  这时街上传来阵阵嘈杂之声,几个官差正驱赶饥民,似乎在清理道路。

  李享不愿在此久留,懒得与这面前少年纠缠,看了眼亭内石桌上的纸墨笔砚,迈步走了过去,一众少男少女跟在后面,想看看这突然冒出的俊朗少年是何等才学。

  “实不相瞒,我等方才作了几篇诗词,只是总觉得这意境缺少些什么,兄台是否能看出,然后添补一下。”少年指着石桌上的几篇笔墨未干的诗文问道

  李享低头逐个看了一遍,《秋浓》《依楼醉盼》《佳芳》..尽是些风花雪月,与后世满屏的艳妆鲜肉何其相似,不由得心里暗叹“汉魂何期归,铮骨几时生。”

  想了首学时背过的诗词,提笔挥毫,写下八句,掷笔拂袖而去。

  众人围拢在桌前,那少女朱唇轻启

  “诗界千年靡靡风,兵魂销尽国魂空。

  集中什九从军乐,亘古男儿一放翁”

  “果然是穷酸,匹夫之词。”儒生十分鄙夷道

  众人点头附和,唯有那少女一双美目看向李享。

  李享匆匆走在街上,街上官差越来越多,还响起了一连串的铜锣声。

  “今有李自成者勾连盗匪,劫掠赈济粮,致使本县饥民无以果腹....县尊令当市绞首,以儆效尤。”

  “这个天杀的贼人,该杀。”

  “绞死他...”

  “这贼人真是丧尽天良啊...”

  ......

  咒骂声此起彼伏,聚在街道两旁的饥民百姓纷纷用石头砸向李自成。

  “李自成?”李享一听,好奇心顿起,躲在人群中,等着官差押解李自成到来。

  不过片刻,十几个官差走在头前,在两边维持秩序,后面四个官差押解着李自成慢慢走来。

  那李自成带着枷锁,披头散发,身上还挂着血迹,脚步有些踉跄,但依旧挺直了身子,不停嘶吼道“县尊大人,小的冤枉,没有勾结盗匪,只是丢了公文...”

  李享听着声音耳熟,因为这声音似豺,太独特了,再一听“公文”二字,醒悟道“原来那天十三里铺的驿卒竟然是李自成,不想竟然这么快便知晓粮食被诈骗了。”

  李享哪里知道,在劫走粮食的当天,知州崔粮的信件就已到了县衙,县令连夜将李自成送入大狱亲自拷问,才有了今日一幕。

  “没有勾结?哼,那公文哪去了?你若再嘴硬,到了菜市口,绞死你。”后面骑在马上的县令晏子宾,执鞭指着李自成怒道

  由不得他不怒,他费尽心思,搜刮秋粮,又以赈济饥民为借口,在城内逼迫商户缴粮,弄得怨声载道,好不容易凑够了二百石,却又被劫了,得知此事后,气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大人,小的已经说了无数次了,定是那野小子捡走的,那野小子与李三水相识,大人何苦逼迫于我,而不去索那李三水。”李自成大吼道

  “休要再狡辩,都给我快些走,绞死这个罪徒。”晏子宾怒喝道,心里暗说,今个绞死你,等抓了李三水等人,一并砍了,以泄我心头之恨。

  李享闻言暗暗皱眉,看来此事已彻底暴露,想来这李自成已成了县令向上交代的替罪羔羊,而私下里也会继续搜捕我等。

  只是如此一来,李自成岂不死于今日?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蝴蝶效应?历史将要改变?

  李享怀揣着诸多疑虑,跟着人群跑向菜市口。

  菜市口早已搭好了绞刑木台,官差推搡着李自成来到木台上,将枷锁卸下,又将绳索套在李自成脖颈上,只待县令一声令下,开闸绞死。

  晏子宾站在台上,高声怒骂不止,一边宣泄着自己的怒火,一边将罪责一股脑的都定在李自成身上。

  李享站于人群中看着热闹,心里琢磨着庙观的隐秘会不会被发现,又该如何躲避官差的搜捕。

  却不曾想到,自己身材修长,相貌出众,站在人群中犹如鹤立鸡群。

  台上的李自成已放弃挣扎,自知今日难以幸免,眼神游离间,一下子定格在人群中的李享,继而眼中冒出求生的欲火,死死盯着李享,大吼道“大人,野小子在那里,在那里,大人,他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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