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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命运多舛

巴蒂斯往事 作家7nQg2S 3866 2024-07-06 15:34

  高楼林立,霓虹闪烁。变换着形状的灯带争奇斗艳,每座大厦都被金黄色的射灯衬托的富丽堂皇。

  沿着这些高楼之间小巷,七拐八拐,一片各式各样的高低不等的建筑呈现在眼前。有的陈旧有的气派。

  街道并不宽,人流攒动。每家餐馆前都或多或少的摆着几张餐桌,大多数餐桌前都坐着男男女女,他们品尝着各种食物,这些食物大多被切成小块用竹子或铁的细棍串在一起,在火上一烤,烟雾缭绕香气四溢,路过的只要饿着肚子的,无不垂涎欲滴。

  在这些建筑之中,一间宽敞明亮的房间坐满了人。里面雾气罩罩,几乎每人手里都拿着香烟。这是一间棋牌室,在巴蒂斯大大小小的地方,经常都能见到,从乡村到城市,大家对玩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孙玉成,你快点。大家都等着你。”

  这个叫孙玉成的人,穿着一件短袖圆领白色上衣,下身穿着一条薄的藏青色裤子,腰间系着一条老式牛皮腰带,光脚穿着一双人字牛皮拖鞋。剃着寸头,两鬓露着青色的头皮。鼻直口阔,一双黑眼珠在眼眶偶尔转动一下。明眼人一看,这人的经济状况就不宽裕,白色的圆领背心后脖领子有一个洞。

  “嗯嗯,马上就打。”孙玉成犹豫不决,每次关键的时候,孙玉成都错失良机,搞得孙玉成身心疲惫。现在孙玉成打出一张牌就停口,有两张牌可以打,都能停口。孙玉成算计着,根据以往的经验,应该打出这张,于是孙玉成打出另一张,想改变一下自己的习惯...今天已经输了很多了。对门说了一声碰,然后下家摸了一张牌,“啪”的摔在桌上,“自摸,一条龙。”

  孙玉成这个气啊,嘴上装作不在乎,只是说了句运气不好。

  一局玩完了,孙玉成还想翻本接着玩。刚才桌上赢了的已经走了,新替换上的人笑着说:“一把一结,不带该帐。”

  孙玉成尴尬的站起来,“你们玩吧,今天忘了多带些钱了。”说完,孙玉成起身把座位让给旁边想玩的人,自己在旁边扒眼。从中午到现在,孙玉成一直在这个棋牌室打麻将。

  看了两圈,孙玉成肚子咕咕直叫。孙玉成饿了,起身出了棋牌室。在路过烧烤摊的时候,孙玉成馋的直流哈喇子。孙玉成很坚强,三步并作两步,快速的回到自己的出租屋。

  孙玉成租住的房子位于一个城中村。出租屋的摆设除了床,也没多大的地方。屋子一角有个电磁炉和一些碗筷。床旁边有块木板搭的桌子。

  这些屋内的设施,一看就是住着一光棍。

  孙玉成看看电饭锅还有中午的剩米饭,加了点水,用电饭锅热一热。然后打了两鸡蛋,洗了一个西红柿。快速的给自己搞了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西红柿炒鸡蛋都快成了巴蒂斯光棍的标配了。

  吃了饭,孙玉成到院子的水龙头池子洗了锅,然后就在床上躺着。孙玉成租住的是农村一个自建的四层楼的一个房间,每月租金三百,一层全是门面房,上面三层大部分都是单间,出租给为生活奔波的离家在外的人。

  孙玉成已经拖了半个月没交房租了。

  孙玉成在上中学的时候,父母相继生病去世。孙玉成被一个远房亲戚收养。由于转学,再加上刚失去亲人的伤悲,孙玉成学习成绩一落千丈,从原来班级的前几名,到转学后的班级倒数十名之内。虽然孙玉成自己很努力,中考的时候还是没有考上重点高中,孙玉成选择了一家机电学校。毕业后养父母托人把孙玉成送进了一家大型企业。

  刚进工厂孙玉成是有梦想的,树立了元大的抱负。一身油污不怕脏不怕累,一年后成了车间的技术骨干,被升了职,成了车间三个组的其中一个组长。

   蒋雅丽是和孙玉成同一时期进厂的一个学校同年级不同班级的同学,和孙玉成一个车间,抽查做出来的零件的尺寸合不合标准,是技术员。由于工作的关系,一来二去悄悄喜欢上了孙玉成。姑娘几次暗送秋波奈何孙玉成都没反应,这姑娘有些心急,怕这么有前途的小伙被孙玉成同车间的女孩抢走。于是在一个中午,来到了孙玉成的宿舍。

  孙玉成同一个宿舍的另外三人中午都回家了,只有孙玉成中午在宿舍。这是蒋雅丽事先打听好的。当蒋雅丽说怎么就你一人在宿舍的时候,后来的孙玉成还傻乎乎的认为这是命运的安排呢。

  蒋雅丽先和孙玉成聊了会儿在学校的事,营造出了和孙玉成不是简单的同事关系这一亲密氛围,聊了一会儿看孙玉成不上路,蒋雅丽有些心急,看孙玉成被单都看不出本色了,就主动帮助孙玉成洗床单。

  我都帮你洗床上用品了,咱俩关系让外人看看,还是简单的同事关系吗?蒋雅丽要的就是这种错觉,这是告诉车间的那些对孙玉成蠢蠢欲动的女孩,这个男人明主有花了,就像是在孙玉成头上插了草标,这个已经有主人了。

  孙玉成有点不适应,又不敢去蒋雅丽手上抢,嘴里不停的喃喃说着“这多不好,这多不好。”

  一来二去,在两人独处了几个中午后,在孙玉成的宿舍,二人有了肌肤之实。姑娘主动坦白了自己以前有过男朋友,请求孙玉成原谅自己不要在意自己不成熟的过去。孙玉成本来也想吹牛说自己也有过女朋友,奈何第一次不得而入,还是在人家姑娘的引导下完成的,已经露了馅,只好承认自己以前没有过女朋友,蒋雅丽是第一个。孙玉成初试云雨,不能自持。非但没有责怪蒋雅丽,还自责认识蒋雅丽晚了,在学校就应该认识,不应该让别的男人捷足先登。

  蒋雅丽很喜欢孙玉成,在别人眼里瘦成麻杆的孙玉成,在蒋雅丽眼里是玉树临风。还有就是孙玉成手巧,一般的家电故障难不倒他,别人求孙玉成帮忙做私活的时候,孙玉成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好,深得同事好评。

  命运多舛,变故总是猝不及防。

  在孙玉成和蒋雅丽好上有半年后,厂里又招了一批大学校。这批大学生中,有一个叫季合的偏偏对蒋雅丽一见如故,展开了猛烈追求。

  孙玉成一开始并不知道,在一次和蒋雅丽云山巫雨之后,蒋雅丽对孙玉成说了。孙玉成没当回事,误以为是蒋雅丽想让自己对她好点,给自己施加压力。蒋雅丽看孙玉成一副无所谓的态度,欲言又止,眉宇间隐隐一些惆怅。

  在一个早上出的事,孙玉成用一把螺丝刀把季合扎伤了。

  蒋雅丽听说后,一边流泪一边说都怪自己,都怪自己...

  出事的前一晚,孙玉成和自己宿舍的同事还有一个车间的两个同事喝酒吃饭。大家胡吃海塞,互相吹牛。其中一个人接了一个电话,问桌子上的人,自己的一个朋友,新来的大学生,想来找自己吃饭,大家在意不在意?

  孙玉成觉得无所谓,多个朋友多条路。其他人也都没意见,于是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就加入进来了,大家又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这个新来的大学生可能是想讨好大家,想尽快融入老职工的圈子,就想表现,就开始话多。

  大意就是自己的一个朋友,就是那个叫季合的,昨晚终于把你们车间的一个女孩搞定了,那个女孩一直拒绝季合的追求,装清纯。也不知季合用了什么手段,今天下班那个女孩主动上了等在厂门口季合的车。听说那个季合家里挺有钱,上学的时候就学会了开车,一毕业家里就给买了车。还是有钱好,追女孩容易。

  大家听了哈哈大笑。孙玉成也信口开河,大声说道别看她们女人一个个的稍微有点姿色,就在咱们男人面前趾高气扬头都抬的天上了,其实私下她们也想那事儿,她们私下聊天更放荡。大家又是大笑不止,连连点头称是。

  这时同宿舍的一个同事多了心眼,悄悄提醒孙玉成不会是你家的蒋雅丽吧,听说好像有人在追她。孙玉成就说别扯淡了,我们俩明铺暗盖的就差扯证了,怎么会呢。

  这个同事也是多事,就问那个女的长啥样,穿啥衣服。等说出了这个女的特征,孙玉成脸色铁青,尤其是那个女的戴一个镀膜的大蛤蟆镜,这已经是蒋雅丽确认无疑了。

  吃完饭后,孙玉成给蒋雅丽打了电话。蒋雅丽解释说自己今天之所以上了季合的车,是想明确告诉季合自己已经有男朋友了,而且快结婚了。以前自己虽然拒绝季合的追求,但是没说清,季合误会了。今天看他又在等自己,就索性告诉了他。自己已经把季合安抚好了,以后不会再纠缠自己了。

  孙玉成挂了电话,理智渐渐失去。再加上蒋雅丽用错了词,不该用安抚。女人怎么安抚男的?用脚丫子都能想明白。还有就是纠缠,季合一纠缠,你就安抚,等以后结了婚,那还了得,自己必须出马解决这事儿。

  半个城市都传开了,某个大型企业,两个男职工争锋吃醋,在早上上班时大打出手。越传越离谱,一女子被老公捉奸在床,协商不成上班时扎死了那个男的。

  性质太恶劣,虽然季合只是皮外伤,而且孙玉成取得了季合的谅解。季合确实不知道蒋雅丽有个快结婚的男友,以为蒋雅丽是单身。这也怪蒋雅丽和孙玉成太低调,除了孙玉成同宿舍的知情,没走漏一点风声。

  孙玉成被拘留十五天,赔偿季合医药费,精神损失费一共五千元。最要命的,是把孙玉成开除了,这个可以说对孙玉成的打击是致命的。孙玉成分辨,季合也说情,孙玉成的养父母也托人,奈何这是公司上层的决定,谁说情也没用。

  孙玉成走的毅然决绝,把父母留下的房子也卖了,加上自己上班的积蓄,给自己的养父母悄悄留了一半,他要去另外的城市生活,忘掉这个伤心地。

  蒋雅丽苦苦挽留,用马上就和孙玉成结婚来挽留孙玉成,被孙玉成断然拒绝。

  孙玉成走的那天,身影异常孤独。在走进进站口时,躲在远处的蒋雅丽哭的伤心欲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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