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陈胜称王,吴广为将
念头一旦兴起,便再无法按捺住。
陈胜吴广好歹做了半月有余的屯长,二人性格好,比之动不动就鞭笞他们的军官县尉,一众戍卒中很多人愿为他们效劳出力。
雨越下越大了。
两名县尉对视一眼,也觉得这样下去可能会出事,于是才心不甘情不愿的下令他们就近扎营。
所有扎营的东西每个人都带在身上,不费吹灰之力便搭好了帐篷。
有人特地用防水的皮料搭了一处背风又能躲雨的地儿,燃起了篝火。
火光燃起,无尽的黑暗这才彻底重新亮起。
押送队伍的县尉随手解下腰间皮囊往嘴里倒,这可是他们上回路过某处打的好酒。
今夜想来赶不了路了,于是倒给了他机会畅饮!
吴广同陈胜交换了一个眼神,于篝火旁坐下,故意大声扬言。
“雨下的这么大,我等怕不是要延期了。”
这话恰恰也说中了其他人的心声,所有人都忧心忡忡。
“是啊,这可怎么办!”
“不知道会不会看在天降暴雨的情况,恕咱们无罪……”
大家伙儿的情绪好像被这一句话给点燃了似的,纷纷讨论出声。
吴广苦笑一声:“如此,还不如从这儿逃了去,说不定从此天高海阔任鸟飞呢!”
有戍卒一惊:“屯长此话可千万不能随意出口,若是被当了真,那可就坏了!”
“当真便当真!”
吴广将手中木柴往火堆里一丢,愤愤道:“谁不知道,咱们这一次绝对赶不上了,难道你们愿意上门送死么!”
这边的声音颇大,县尉虽然喝着酒,但也被吸引了注意力,此刻正望过来,好似在听他们说什么。
陈胜这时候开口,带着一如既往的沉稳:“我看你是昏了头!县尉在此怎敢放肆?”
他这话说的倒是让县尉觉得舒服,不由得冷哼一声。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偏吴广打定了主意就是要故意放话以激怒县尉。
因此梗着脖子道:“我哪儿说错了?”
“难道县尉大人可保我们此去平安?!﹉”
这话一问,所有人的视线都望了过去。
县尉好似被踩中尾巴似的忽然跳起来,破口大骂。
“你们这些贱民还想违抗圣名!?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
“圣上有旨,除了死,否则一个也别想落下!”
他满身酒气,骂骂咧咧个不停,一开口就惹了不少民夫怨声载道。
谁不是爹生娘养,有几个乐意被骂做贱民?
偏偏县尉好似喝了酒之后脾气更大,骂了一通之后还不解气,更是抽出腰间束着的鞭子,一鞭就甩在离他最近得人身上!
陈胜大喝一声:“大人!手下留情!”
这要是打实了,那人肯定活不下去!
可谁料县尉根本没想停手,另一名县尉也拔出了腰间佩剑用来威赫他们。
吴广咬牙箭步冲上去一把揪住了鞭尾!
“怎么!还想造反吗?”
县尉一惊!
这鞭子乃是蛇皮制成,在身上,那可是实打实的疼,更别说这么赤手空拳就接住了。
被吴广一惊,自然想喝退他,因此地搬出了造反这么大帽子。
可偏偏人家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因此吴广就是不撒手!
这下好了,两名县尉彻底被激怒,拔剑便刺!
陈胜吴广就好似早就打过招呼一般,一人对上一个,三两下功夫就将县尉按到。
陈胜冷笑一声:“有你等小吏,暴秦灭亡指日可待!”
说罢,一剑穿胸!
血色晕染开来,惊呆了一众戍卒民夫。
“陈、陈胜,你们杀、杀了……”
那头吴广也干脆利落杀了手下的县尉,呸出过招时被打出的一口血腥。
“对,没错!县尉无良,早该如此!”
陈胜比他沉稳两分,收剑转身对上一众惊恐的视线,
“各位在这此遇上大雨,大家都误了期限,误期按规定要杀头。”
“即使不被杀头,但将来戍边死去的肯定也得十之六七。”
这话说的不怎么中听,却也是事实。
“再说大丈夫不死便罢,要死就要名扬后世,王侯将相难道都是祖传的吗!?”
戍卒民夫皆被压迫已久,此番突然窥见了另一条道路,就好像压在身上的那座大山,忽然被搬开一般浑身轻松。
不知是谁骂了一声,撸起袖子道:“我干了!大不了就是个死!”
“我也是!”
“还有我!”
“屯长,我们心甘情愿地听凭差遣!”
陈胜颔首,此刻他不再是乡间田埂处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子了,反而自成一股大将之势。
忽而有人想起了一件被他们忽略已久的事情!
“那天命榜上的陈胜吴广……不会就是……”
二人大笑一声,爽快点头:“没错!就是我们!”
初见时二人变已经互相试探过了,确定了对方就是榜上有名之人,因此才会引为知己!
“今日我等以这狗官之命祭天,歃血为盟!定要做出一番事业!”
乖乖!
原以为那横空出世的天命榜和金榜离他们的世界遥不可及,谁想到其中的两人居然一直就在他们身边!
本就被二人说服,想要追随左右的一众戍卒民夫就像打了鸡血似地,猛然握拳。异口同声开口!
“谨遵先生之命!”
但凡有大作为,亦或者备受尊崇的人便会被称之为先生。
陈胜却不以为然。
“我大字不识一箩筐,称我先生实在羞愧!”
“再者大丈夫该于沙场拼搏,我等虽势弱,却不可露怯。”
他沉思片刻:“如今我自封为王!明日大家便随我前去,拿下大泽乡,共谋天下!”
“遵命!”
天际忽而惊雷,照亮了这一方夜空。
陈胜脸上尽是得意的笑意,同一旁的吴广击掌。
这天下,乱了。
……
……
咸阳。
赢乾福如心至,对着不知道第几次匆匆闯入的李斯道:“别急,慢慢说。”
李斯忽而后知后觉的想起来。
哦,好像一出什么大事儿,根本就不需要他前来通禀,这位都是提前知道的!
于是他只好支支吾吾的坐下,又忍不住道:“您又知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