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夜破长安
长安城外,烟尘滚滚,无数兵马聚集,纷纷安营扎寨,将整座长安城围得里三层外三层
李傕大帐中,诸多凉州军将领分做两边,谈笑风生,李傕坐上首,两侧分别是郭汜和贾诩,
一身披锁子甲,方脸大汉开口询问道:“不知将军觉得我们应当何时攻城啊”
众人看去,原来是樊稠
“哈哈,樊将军不要慌,咱们连攻程器械都没备好,自然需要时间准备,我看不如此事交由樊将军负责,如何?”
李傕放下酒杯,满脸笑容询问着樊稠,其他将领还没反应过来,贾诩目光在二人中流转,他刚才可把一切听得真切,樊稠想夺取主位,以主事人的口吻询问,却被李傕以打造器械打发,表面不动声色,心中暗暗点头,单单这一手,李傕就可成大事
“哎呀,哈哈,各位各位实在对不住,我来晚了呀”,帐外爽朗的声音瞬间吸引了众人的目光,随后走进来两人
张济得了传讯就马不停蹄赶来,不过他没想到,李傕郭汜这么快就到了长安,张济身形高大,威武不凡,腰挎长剑走进大帐
“呵呵,不晚,不晚,张老哥来的正好啊,来快入坐”,李傕起身相迎,又见张济身旁将领相貌俊朗,两臂露出结实的腱子肉,李傕暗暗猜测,这就是张济的侄儿张绣了吧
“这是张绣吧,哈哈,真是一员猛将啊,也快快入坐”
这回凉州将领差不多就全到齐了,李傕又和众将商议了各自的把守方位,只待攻程器械一到,就能攻打长安城
第二天,清晨的凉意还没散去,城楼下的军队就开始叫阵
“速速投降,只杀贼首王允吕布,若待我等破城,尔等自求多福,哈哈”
郭汜扛着长矛骑在马上,大声叫阵,身旁亲兵也纷纷起哄,甚至还有个亲兵脱了裤子对着长安城撒尿,极尽侮辱
城楼之上,吕布望着郭汜在城下叫嘛,砂锅大的拳头捏得吱吱作响,高低起伏的胸脯足矣证明他此刻波涛汹涌的内心
“哼”
拳头砸在城墙上,鼻腔中重重蹦出一个声音,转身向着王允微微躬身行礼
“司徒大人,我观贼兵阵型未稳,我若冲杀出去斩了郭汜,定能挫其锐气,”
王允点头同意,吕布骁勇,不是郭汜能敌,若能挫一挫锐气,也是极好的事情
嘎吱一声,城门缓缓打开,为首吕布手持长戟,坐下赤红宝马如闪电般窜出,直直杀向郭汜
“反国之贼,拿命来”
郭汜想拔马而走已来不及,只得挺矛应战,只不过吕布实在太快,一戟刺出,郭汜堪堪躲闪,不过也被吕布的戟挂落马下,亲兵一拥而上将郭汜层层保护。
李傕连忙指挥戟兵包围上去,长兵器对骑兵有非常好的克制作用,俗称吓马,吕布见已无法斩杀郭汜,不过效果也差不多,就急忙抽马回城。骑兵比步兵机动太多,在城门关闭之前,根本无法到达城门。还有一点就是驻扎的时候,就距离城墙一定距离,避免城内弓弩的骚扰。
又连忙将郭汜抬下来,军医查看过后表示亏得有铠甲护身,并无大碍,只是摔着了
“狗贼吕布,嚣张,奶奶的,老子一定砍了你的狗头”,郭汜一脸的憋屈,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差点儿被吕布杀了,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老弟没事就好,吕布也只能耍些小花样,无妨,到时候城破后吕布有交由处置”,李傕拍了拍郭汜的肩膀,安慰道
接下来几天相安无事,当然,城下也经常叫骂,只不过也做个相应防备,城楼上的汉军不胜其烦,也经常互骂,也无非也就是些彼其娘之的白话版本
司徒府内,王允原本就花白的头发又白了几根,连续几天都没休息好,李傕大军压境,目前又没有应对的办法,心力交瘁,只能眼睁睁看着叛军打造攻城器械
“父亲,眼下何不召宋翼王宏二人进京勤王,二人不仅就在三辅,而且听闻也是兵强马壮,想必也能解一时之急,且是父亲提拔的,用起来应当没有祸患,”
王允一拍脑门,对呀,整个人精神了,赞许地看了眼给自己提意见的儿子王盖,“妙,妙,甚妙”
连忙铺开一张纸奋笔疾书,很快就写完,又盖了自己的官印
“快,请奋武将军,有要事商议,还有挑选几名身手好的门客”,又取出一个竹筒,将书信放进竹筒,这就是早期的信封了,防水防火
我国古代自古以来就有养门客的传统,先秦时期更甚,战国四大公子就是其中佼佼者,一般都是些江湖游侠,甚至地痞流氓也有。
很快,吕布打着哈欠就来了
“不知司徒大人深夜有何要事,适才刚刚躺下”
语言中暗暗表示不满,才睡下就被喊过来,王允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得罪吕布
“奉先呐,老夫有一大事交由奉先去办,”,说着拉着吕布的手腕走到门客身边
“奉先呐,烦请将我这几位门客护送杀出包围,他们去扶风冯翊请援军”
吕布打着哈欠摇了摇手,“这有何难,待吾明日精神饱满,定杀他个三进三出”
说完转身就打算回去继续睡觉
王允连忙拉住吕布,“奉先,奉先,此事甚急啊,最好立刻行动,”
吕布心里虽然不耐烦,但也同意了,“行行行,我回去取兵器”,摇了摇手
两更天的长安城西门,四下一片寂静,城门内偶尔传出一声马嘶,
“嘎吱”
城门缓缓打开,吕布又杀了出来,身后跟着四骑,城外值夜军事鸣金提醒,一时间喊杀声震天,不过,剧变陡生,城内也传出喊杀声,又有火光冲天,一时间形势大乱
李傕也被惊醒,连忙来到阵前,发现城内发生内乱,连忙抓住机会
“冲,抢占城门,冲,全都冲,张龙张苞呢,快给老子冲,城门,城门”
一时间语无伦次,不过也都听懂什么命令,所有人嗷嗷叫着抢占城门
杀出城的吕布都懵了,连忙调转马头跑回城内
动静很快惊醒了其他军队
这一夜,长安城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