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兵仙韩信
由于不会骑马,张恒依旧是与韩信共乘一马前往函谷关。
“唔,这衣服勒得胸是真难受!”张恒坐在韩信的马背上,悄声向韩信吐槽。
韩信强忍笑意安慰道:“那有什么办法?谁叫你尿了裤子,军中又没有女子穿的衣服,只好先穿这身男装将就一下喽。”
张恒懊恼地伸出玉手打了韩信后背一下:“你笑话我尿裤子?没有我举荐你,你能得到项梁的这般重用么?”
“好,好姐姐,你的大恩大德,韩信没齿难忘,”韩信感谢过张恒后却突将话锋一转“但是,凭我韩信的本事,就算没你举荐,假以时日也必会受到项将军重用。”
看着身前狂傲的韩信,张恒嗤笑一声不再多言。
真实历史中韩信在项梁手下只当了一个小旗官,根本没有一展雄才大略的机会。项梁战死后,韩信更是归属到项羽部下担任起了执戟侍卫,这工作跟现在的保安队长一个性质,比起小旗官更无出头之日。
如果没有张恒的举荐,韩信想要一飞冲天还需再等十几年,直到楚汉争霸时期“萧何月下追韩信”的时候。
在营帐中分析天下局势后,张恒明白自己此时已经搅乱了历史,她非但毫不愧疚,心中反而充满了兴奋,想到:
这篡改历史多是一件美事啊,后人想学什么样的课本就由我这个语文老师来定啦。
项羽率领五千大军花了足有六天的功夫才赶到函谷关,停驻在南面十里之外。
此时章邯、周文各自带兵驻扎于函谷关东、西两侧对峙,都在寻找对方懈怠的时机,全军出击一举击溃对手,火药味十足。
章邯料定其他各路义军各怀私心,必定不愿发兵支援周文,因此未曾派人查探战场周围情报,不知项羽已带兵赶到。
周文对主子陈胜滥杀楚国宗亲,一心只顾做王力威的行为深感失望,心中迷茫不知自己为何而战、为谁而战,是为了终结秦的暴政,还是为了满足他陈胜的一己私欲?在迷茫之中,治军不免有诸多疏漏,同样疏忽了派人查探战场周围情报,不知有援军到来。
项羽带兵于函谷关南侧十里处停脚并非是为安营扎寨,而是同韩信、张恒二人产生了分歧:
项羽认为章邯的军队大多是骊山刑犯组成的杂牌军,凭自己的勇武,带兵直接杀入章邯军营便可破敌;
张恒、韩信则认为章邯的军队人多势众不可贸然与其正面交锋,好在大多是杂牌军并无正规军队的素养,趁他们大举进攻周文军营时出兵偷家为上上之选。
眼看三人争执不下,项羽抬起手中长戟怒斥:“张琪,带兵打仗是铁血男儿的事情,你一个小丫头掺和什么?韩信,一个大男人竟对女子唯命是从,真是白瞎了这副男子汉的皮囊!”
呵斥完张恒、韩信二人,项羽又大声号令三军:“我为主将,三军理应听我号令!龙且、季布随我领兵四千直取章邯军营,剩下一千人,跟着这两个胆小如鼠的家伙安营扎寨吧!”
“将军......”韩信还想出言劝阻项羽,却被身后的张恒狠狠掐住腰眼阻止。
史书记载项羽性格喜怒无常、刚愎自用,张恒真怕韩信再与项羽争执下去会成为项羽的戟下亡魂。
“既然都不说话,那就是都同意了。以最快速度,每一千人组成一支编队!”五千将士听从项羽的指令,迅速分成五支编队,从左至右依次排开。
项羽抬起长戟指向前方:“从左至右数四支编队随我同去直取章邯军营,剩下的一支编队留下来扎营!”
看着项羽、龙且、季布三人带领四千兵卒逐渐远去,张恒、韩信二人面面相觑。
韩信深吸一口气问到:“你说项将军带这么点人去攻营,有胜算么?”
面对韩信的疑问,张恒只是耸了耸肩:“项羽是个百人斩,可章邯手下有几万兵将。咱们只能去找周文求援了。”
“求援,”韩信看向远方战场若有所思“周文带着三倍于章邯的军队,却选择守住函谷关天险与章邯对峙,可见早已没了斗志。就算看到章邯军营混乱,周文也未必会出兵支援,更别说咱们带着这点人去求援了。”
张恒无奈地摇了摇头:“那就没办法了。”
“你前些日子在营帐里分析天下局势,出尽风头。到现在怎么就无计可施了?”
张恒翻身下马,懊恼地挥拳砸在韩信腿上:“你又笑话我,我又没说过我会带兵打仗!”
“眼下帮助项将军脱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周文出兵支援。”韩信不去理会一直出拳捶打自己腿部的张恒,只是认真思索如何改写战局。
突然,韩信眼前一亮,转身询问身后军队:“你们想随我加入战场么?”
留下的一千士卒早就各个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想要一展拳脚了:“想!”
“你们当中身手比较灵活的一百人组成一支小队,咱们杀入章邯军营后先夺一面秦军帅旗交给这支小队。百人小队扛着帅旗跑到函谷关西侧,确定周文军队能看到帅旗后,就举着帅旗往山上作出逃窜之势。”
韩信的计划说完后,张恒也收起了自己娇滴滴的双拳:“你想让周文以为秦军败逃了?”
韩信点了点头:“只有确定秦军战败,周文才有可能出兵。你去前方山林之中藏好,小心到时溃散的秦军伤到你。”
张恒十分听话地躲入山林之中,心中暗暗赞叹史书中记载的“兵仙韩信”果真名不虚传,只需思索片刻就能想到扭转战局的方法。
再说项羽这边,带着四千将士只管一路奔袭,在离章邯军营还剩三里时就被敌方侦察兵发现。
“报!章将军,营寨南侧三里外发现一支军队正朝我军奔袭而来。”
章邯慌忙整理盔甲,抄起兵器架上的龙雀大环刀:“传令下去,骊山刑犯组成的队伍组成第一道防线,第二道防线由正规军队组成。函谷关地形险要,进百步后再放箭,进二十步后架盾!”
由于自信不会有援兵支援周文,章邯自大地将军营驻扎在函谷关内。
章邯兵马远少于周文,因此在函谷关内驻扎军队可以有效避免被敌军包围,最大程度上限制周文的人数优势。
但是,一旦有人从侧面袭营,投石、弓箭、木栏等防守利器也会被最大程度地削弱。
章邯一边痛骂自己的失算,一边出营指挥防守。
弓箭手们看到敌军来犯时全都蒙了,哪有敌军?只有一员骑着黑马、手持长戟的猛将独自从函谷关南侧的山上冲杀下来。
原来,项羽一心只顾杀入章邯军营,再加上座下乌骓马脚力极佳,早已将其他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我曹,这人这么勇?”看着眼前一人一骑的项羽,秦军的弓箭手不禁感叹其勇猛。
“准备,放箭!”随着章邯一声令下,弓箭手一齐放箭向山上射去。
这弓箭如果向上谢,精准度瞬间就会折损大半。大多数箭矢落到了项羽两侧,为数不多射正的箭矢也被项羽单手持戟拨开。
眼看项羽已经杀到二十步之内,弓箭手迅速撤下,换上骊山刑犯们扛起盾牌架在身前试图拦住项羽。
项羽自山坡上纵马一跃便跨过围住军营的围栏,顺势单手持戟刺向面前的盾牌。
“我曹!”被项羽刺中盾牌的秦军瞬间感到自己被一股强力的冲击波向后震飞出去,双脚腾空向后飞出足有数十米才摔落在地,随后吐出一口鲜血。
杀入秦军第一层防御圈,项羽右手持戟左刺右砍,左臂将刺向自己的长枪尽数夹在腋下用力拗断。
由骊山刑犯组成的杂牌军何曾见过如此勇猛之人?全都当项羽是天神下凡不敢上前与其交战,纷纷向后逃窜。
这一逃不但给了项羽快速冲垮第一道防线的机会,还险些将身后由大秦正规军组成的第二道防线搅乱。
好在正规士兵素养极佳,将想要逃窜过来的士兵尽数刺死,保证自己阵型不乱。章邯也大声发号施令:“退一步者斩!”
想要逃跑的骊山刑犯们见向后逃命也是一死,干脆上前再次与项羽交战。可惜为时已晚,项羽双腿一夹马背催乌骓加速前行,一个冲锋就成功突破了秦军的第一道防线直向章邯杀去。
大秦正规军自然比一群杂牌军经验丰富,不用长枪刺击项羽,而是对乌骓的马蹄下手。几枪就将乌骓刺得四处乱跳,项羽见乌骓难以控制干脆弃戟下马,抽出长剑左劈右砍杀入秦军包围圈。
章邯手下副将王耀见项羽下马立站,一时立功心切策马冲锋,举枪刺向项羽面门。
项羽持剑拨开从四面八方刺击而来的枪尖,侧身躲过王耀的刺击,左臂顺势抬起掐住对方战马的脖颈,处于冲锋状态的战马霎时停下了脚步。
项羽力大无穷,王耀胯下战马被他单手死死掐住脖颈,纵使用尽全身力气也无法挣脱。
“啊!!!”随着一声怒吼,项羽用力将战马的脖子扭断,王耀也跟着坐骑一同倒地。
直到被项羽砍下头颅的一刻,王耀都没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不是在梦中。
项羽单臂勒死战马的操作成功震慑住了秦军,纵然是身经百战的正规军也被吓得哆哆嗦嗦向后退去。大秦第一勇将章邯同样被项羽吓得双臂发抖,将手中的龙雀大环刀架在马背上,唯恐自己颤抖的双手握不住它。
在秦军陷入恐慌之时,龙且、季布二人也率军杀到冲入敌阵,一时间四千人的队伍竟将数万秦军杀得人仰马翻、苦叫连连。
章邯到底大秦第一勇士,率先稳住情绪大声鼓舞军队:“兄弟们,他们再强也是人,咱们几万男子汉要是被这几千人击败,还有脸活这么?”
言罢,率先拍马赶到龙且、季布二人面前挥舞大刀以一敌二。三人策马战在一处,刀枪相撞一时间竟难分胜负。
秦军将士们见主帅以一敌二不落下风,顿时再次燃起斗志反扑项羽军队。
任凭项羽所向无敌,仅有四千人的军队也终究不是数万秦军的对手,在秦军的反扑之中迅速陷入重围难以脱身。一时间不仅无数战士成为了秦军的抢下亡魂,项羽也披伤几十处,暗自后悔当时没听韩信、张恒的劝阻。
看着逐渐被章邯手中大刀压制的龙且、季布二人,项羽将长剑插在地上,仰天长叹:“悔不该不听韩信、张恒的话呀!”
绝望之际,韩信及时率兵杀到。项羽顿时犹如六月三伏天喝下一口酸梅汤般精神抖擞,重新提起剑来奋力砍杀秦军。
此时早已稳住阵脚的秦军虽不惧突然杀出的一千人,却也难以阻挡韩信带这支奇兵突入重围砍下一面帅旗。
“百人小队,快!”经过一番艰难地传递,秦军帅旗终于来到了百人小队手中。
韩信拍马持枪一路杀到项羽身边,轻声求助道:“项将军,请您护送拿着秦军帅旗的小队冲出重围。”
“好!”
说罢,项羽一路边走边砍,为百人小队硬生生地开出一条路来。待百人小队冲出秦军重围后,项羽又转身拦住追逐上来的秦军一阵乱杀。
韩信见百人小队在项羽的掩护下成功脱困,心中不禁长舒口气,一边赞叹项羽的武功一边挺起长枪刺向章邯,救下了将要败阵的龙且、季布二人。
百人小队这边拿着秦军帅旗,依照韩信的吩咐一路向函谷关西侧周文军营跑去。
周文听报有一面秦军帅旗逼近军营,慌忙站在瞭望台上观察局势,准备指挥军队防守。却看到秦军帅旗在离军营还剩五百多步时突然调转方向,成溃逃之态向函谷关南侧的山上跑去。
“难道是秦军被赶来的援军击败了?”
周文扪自发问时,又看到秦军帅旗缓缓倒在山腰,隐约传来声嘶力竭的哭喊之声。
原来百人小队中有机灵的人担心仅是佯装秦军逃窜,还不足以引诱周文出兵,因此招呼大伙儿一同学起了哭喊逃窜之声。
正是这哭喊之声彻底打消了周文的疑虑,提刀上马大声下令:“不知是谁派来的的援兵击溃了秦军,咱们再不出击功劳就要被别人抢去了,杀!”
周文军营内的十万大军应声倾巢而出,气势汹汹地向章邯的军营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