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中回到和城,将始皇帝驾崩,他媪已为始皇帝殉葬,自己要去帝陵附近搭建茅屋,为父母守孝三年的事跟徐福说了。
徐福道:“你既已打定主意,我不拦你。”
田中道:“和城的事有劳大师伯一力承担了。”
徐福道:“和城的事,你尽管放心。你在国内要注意安全。”
田中道:“大师伯放心。国内有二师伯、四师伯、六师伯帮我,没有问题。”
徐福道:“你跟唐英说了吗?”
田中道:“还没有。我先听大师伯的意见。晚上再跟唐英说。”
徐福道:“你要好好跟她说。”
田中道:“好。”
晚上,唐英收拾好家务,回房休息。田中对唐英道:“媪已为始皇帝殉葬,我后天去国内,在帝陵边搭建茅屋,为父母守孝三年。”
唐英道:“我跟你一起去。”
田中道:“儿子怎么办?”
唐英道:“老大留在和城,老二跟我们走。”
田中道:“你走了,师伯们的生活怎么办?”
唐英道:“我明天去请一个可靠的人来。”
田中道:“明天问问大师伯的意见。”
第二天,田中对徐福道:“大师伯,唐英要跟我一起去国内,老大佳俊留在这里,老二佳彦跟我们去国内,你看行吗?”
徐福道:“行。让佳俊搬到我屋里来。”
唐英闻听徐福同意她与田中一起去国内,非常高兴。马上去找当年一同来和城的姐妹。姐妹们听说唐英要陪田中去国内为父母守孝,担心徐福等师伯生活无人照料,其中一人立即道:“姐姐尽管放心去,徐翁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其他人纷纷附和道:“对。我们轮流去为徐翁做饭,打扫卫生。”
最先那个人道:“不用大家轮,我一个人包了。反正我是一个人,我明天就搬过去。”
这正是唐英想要的结果。
第三天,田中带着唐英与五岁的小儿子田佳彦到达咸阳兰池酒肆。
佳彦见了王禹道:“六大父,难怪好久没看到你,原来你在这里。”
王禹道:“你想六大父了吗?”
佳彦道:“想。天天想。”
王禹一把抱起佳彦道:“真是好孩子。”他让佳彦面对田仁,对佳彦道:“见过你四大父。”
佳彦便对田仁道:“四大父好。”
田仁见了田佳彦,本就高兴,现在听到他叫自己“四大父”,更是开心,他一把抱过佳彦道:“田门真是一代比一代强。”
唐英将一个大包裹交给王禹道:“六师伯,这是您的换洗衣服。”
王禹接过,高兴道:“唐英真细心。”
田中问他道:“茅屋的事进行得怎么样了?”
王禹道:“在离兵马俑不远的地方选好了一个靠渭水的位置。木料已准备好,准备明天破土动工。”
田中道:“太好了。有施工图吗?”
王禹道:“有。四师兄找来师叔那边的章邯师兄画的图。”
田中道:“给我看看。”
田仁道:“我去拿。”说着,他将佳彦送到王禹手中。
田仁进后堂,一会儿拿来一块比桌子小些的白布递给田中道:“这就是章邯师弟画的施工图。”
田仁一看,只见图上画着一排三间方方正正的房屋,房屋前面有个院子,房屋后面也有个院子,房后的院子两边各有两个小房间。尺寸标注得清清楚楚。
田中道:“设计得不错,可是有那么大地方吗?”
田仁道:“有。二师兄说了,尽管建。那里僻静,有山有水,是个修行的好去处。把这酒肆卖了,我们都住到那里去。”
田中道:“酒肆暂时不能卖。等茅屋建好,我和六师伯住过去以后,看看再说。”
田仁道:“好。”
田中道:“可否见见章邯师弟,问问师叔公的情况。”
田仁道:“前几天,丞相派他带着几十万囚徒攻打反贼去了。走之前,在我们酒肆里喝了壮行酒。”
田中道:“那等茅屋建成后,我去终南山一趟。”
二世让赵高给李斯定罪。赵高想,李斯是沙丘之谋参与者之一,如果有朝一日他对自己大权旁落不满,将沙丘之谋泄露出去,那自己还能活命吗?即使能逃到和城去,自己又有何面目见田中和众师兄弟?
又或者,李斯偶然遇到田中,像自己一样,以为田中是赢政的鬼魂,吓得将沙丘之谋一五一十地讲给田中听,田中必定会问赢政生了什么病,是一直有病还是突然生病,死前有什么症状之类的问题。
以田中的见识,他就会知道,赢政是被毒死的。他就必定会着手调查赢政是被谁毒死的。以他的灵性,联系沙丘之谋,再联系我、赢政,伊人三者之间的关系,他很快就会猜到我是杀害赢政的凶手。
我不仅杀了赢政,还害得伊人为赢政殉葬,丢掉性命。父仇母恨相加,田中岂能饶我?不行,绝不能让这件事发生。必须除掉李斯。
想到此,赵高对二世道:“陛下,李斯对朝廷不满,我担心他泄露沙丘之谋,不如将他杀了。”
二世道:“他是沙丘之谋的参与者,应该不致泄露出去。”
赵高道:“万一他拼个鱼死网破,拉我们跟他一起死呢?”
二世道:“那你赶快治他死罪吧。”
于是,赵高宣布,李斯和他的长子李由,与同乡反贼陈胜内外勾结,致使帝国山川郡落于贼人之手,犯谋反罪。
判李斯腰斩,弃市,收捕宗族、宾客。
李由已身死山川郡,暂不追究。
李斯接到判书,悲愤难当。自己的大儿子李由,明明死在与叛军相搏的战场上,现在却被污为与叛军勾结,犯谋反罪;自己为大秦的统一、繁荣,辛苦操劳三十多年,现在也落得个犯谋反罪,即将被腰斩的下场,怎不令人痛断肝肠!真后悔参与沙丘之谋,真后悔没有早些急流勇退。
真不甘心被那阉人所害。不如给二世写封信,让二世想起我为大秦所立的功勋。二世看了我的信后,我的案子或许能出现转机。想到此,李斯提笔在狱中给二世写了一封“认罪书”。书曰:
臣为丞相,治民三十余年矣。逮秦地之狭隘。先王之时,秦地不过千里,兵数十万。臣尽薄材,谨奉法令,阴行谋臣,资之金玉,使游说诸侯,阴修甲兵,饬政教,官斗士,尊功臣,盛其爵禄,故终以胁韩弱魏,破燕、赵,夷齐、楚,卒兼六国。虏其王,立秦为天子。罪一矣!
地非不广,又北逐胡、貉,南定北越,以见秦之强。罪二矣!
尊大臣,盛其爵位,以固其亲,罪三矣!
立社稷,修宗庙,以明主之贤。罪四矣!
更剋画,平斗斛、变量、文章,布之天下,以树秦之名。罪五矣!
治驰道,兴游观,以见王之得意。罪六矣!
缓刑法,薄赋税,以遂主得众之心,万民戴主,死而不忘。罪七矣!
李斯这封写给二世的“认罪书”,二世没有看到,被赵高所得。赵高看了这封书信,气得一把撕碎,然后命狱律痛揍李斯,打到李斯真正认罪为止。
李斯痛不过,只好自诬服。
赵高拿着李斯的认罪书给二世看。二世道:“他既认罪,便依法处置。”
李斯嫁到宫里的女儿们听说老父要被赵高以谋反罪处死,一齐找二世哭诉。说,她们的翁不可能谋反,是屈打成招,陛下应亲自去监狱听她们的翁陈述。
二世正犹豫要不要去监狱见李斯,李斯一封状告赵高谋反的书信终于绕过赵高,传到二世手里。
二世看了李斯的书信道:“谁谋反朕都信,惟有赵高谋反朕不信。”并且将李斯的那封告密信,拿给赵高看。
赵高一看,又惊又怒。心想,幸亏二世是个傻子,否则自己非前功尽弃不可!必须赶快除掉李斯,而且要让他不得好死,灭他满门。
想到此,赵高对二世道:“李斯疯了,居然说我谋反,下次他就该说陛下谋反了,必须赶快处死他。”
二世道:“你赶快去办。”
赵高立即派人去狱中对李斯宣布,李斯犯谋反罪,即刻在咸阳集市对李斯处以在脸上刺字、割掉鼻子、剪掉舌头、砍掉脚趾,腰斩五种刑法,灭三族。
饱受酷刑的李斯戴枷拖锁地走出监狱,对与他一样戴枷拖锁,从另一间牢里走出来赴死的小儿子道:“吾欲与若复牵黄犬,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岂可得乎!”
父子俩抱头痛哭。
李斯一死,二世拜赵高为中丞相。事无大小皆决于赵高。
一天夜里,二世梦见先帝举剑向他砍来道:“逆子,死到临头,还不快将仙剑给我送来,将兵马俑坑埋好,门关死。”
二世吓得急忙躲避,惊醒过来。他想起,他确实忘了将仙剑放进地宫。怎么办?地宫门已全部封死,剑怎么送到先帝手里?不如埋到兵马俑坑里。可是兵马俑还没做完,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完,不如不做了,就那样埋了,封了,了了一件大事。
天一亮,二世就带着宦官来到武库,取出十九把仙剑,用布袋装好,与赵高一起,带着卫队直奔帝陵。
到帝陵,进入陪葬坑,二世将装有仙剑的袋子放入兵马俑坑,然后命人填土。
李总管道:“兵马俑还没做完就全部埋掉吗?”
二世道:“全部埋掉,然后将坑道堵死,所有的石门全部关上,封严。”
李总管道:“尊令。”
民工们放下手中的活,所有人都开始往兵马俑坑里填土。等到兵马俑坑全部填满土后,二世不顾里面还有民工没来得及出来,就按下内外都无法打开的兵马俑坑道石门,然后命李总管派人将进入兵马俑坑道的斜坡填满,将门封死,地表植上草皮。
二世看到帝陵外围的兵马俑坑终于合上,地面也与周围的草地整治得差不多,不知道的人根本看不出地下埋着兵马俑后,嘱咐李总管派人日夜看守帝陵,然后才放心地带着人马回到咸阳宫。
二世三年(即公元前207年)八月己亥,赵高觉得他篡权的时机已到,但担心群臣不会听命于他,于是,他设计一个小游戏,以检验群臣中,哪些人会听他的话,哪些人不会听他的话。听他话的人留下,不听他话的人除去。
赵高召群臣与二世商议国事。群臣到后,赵高牵着一头鹿对二世道:“臣这匹良马送给陛下。”
二世笑道:“丞相搞错了吧?怎么指鹿为马。”
赵高道:“臣送给陛下的是马。”
二世问群臣道:“众卿说说,丞相送给朕的是鹿,还是马?”
群臣中,有的人不做声,有的人为讨好赵高说是马,有的人直言是鹿。
事后,赵高找那些说真话的人一个碴,全部处以刑法。自此,群臣都害怕赵高,没有人敢说他的不是。
搞定群臣后,赵高找来他的女婿咸阳令阎乐,弟弟赵成。
赵高对他们道:“陛下不听谏言,章邯已战败投降,刘邦即将打进咸阳。形势危急。陛下想让我承担一切责任。我打算废掉胡亥,改立子婴。子婴仁俭,百姓都信服他。你们觉得怎么样?”
阎乐、赵成自然同意。于是,赵高让阎乐去杀二世。
阎乐带兵杀进望夷宫。二世惊变,喝问阎乐道:“大胆阎乐,竟敢造反!左右拿下。”
阎乐道:“足下骄恣,我诛杀无道昏君。所有人都背叛你了,你还不知死活。”
二世这才看看周围,发现竟一个护卫都没有,连宦官、宫女也不知去向。他才明白过来,道:“丞相可得见否?”
阎乐道:“不可。”
二世道:“吾愿得一郡为王。”
阎乐道:“不可。”
二世又道:“愿为万户侯。”
阎乐道:“不可。”
二世道:“愿与妻子为黔首,就像公子一样。”
阎乐道:“臣受命于丞相,为天下诛足下,足下虽多言,臣不敢报。”
说完,阎乐指挥士卒冲向二世。二世抽出佩剑自杀。
阎乐带着皇帝玉玺,来到赵高家。他将玉玺递给赵高道:“二世自杀了。”
赵高接过阎乐递给他的皇帝玉玺,看了一下,然后挥手让阎乐出去。阎乐走出门后,赵高将门关上。
拴好门,赵高坐到桌边的凳子上。他将玉玺举到眼前,狞笑道:“赢政,你算什么东西!我举手之间就毒死了你;说话之间就杀了你二十多个子女;不费吹灰之力就让你那愚蠢的宝贝儿子自我了断。
赢政,你视同生命、至高无上的皇帝位现在归我了。你是不是很痛苦?是不是很愤怒?是不是想杀我?来呀,你从地底下爬起来杀我啊!”
说到此,赵高将玉玺往桌上一放,继续到道:
“伊人,我从小就顺着你,哄着你,你要什么我都给你;长大后我恨不能时刻跟着你,把自己的心交给你,哪怕你让我为你去死,我也不眨眼睛。我那么真诚地、不顾一切地爱着你,你却拿我当尘埃、当垃圾,不屑一顾,眼里只有那个独夫。即使他变成了一具臭尸、烂尸,你也依然爱着他!
你竟然毁了自己,躲在地宫里为那个独夫殉葬。”
说到此,赵高眼里流出两行清泪。赵高任其流淌。
停了一会儿,他继续道:“伊人,你知道吗?你毁了你,也毁了我!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这都是那个独夫造成的!我要毁了他的一切,让他在地狱也休想安宁!现在,我就去大殿宣布,我是新一任大秦帝国的皇帝!”
说完,赵高拿起桌上的皇帝玉玺,将它佩到腰上,然后打开家门,朝咸阳宫走去。
进咸阳宫后,赵高昂首挺胸,奔向大殿。他得意洋洋地想,群臣肯定要恭贺自己,得赶快想好得体的应答。
先看看都有哪些人跟在自己身边。赵高向左右看看,发现竟没有一个人跟着他。他有些懊恼,这么辉煌的时刻竟然只有自己的影子跟着自己。没关系,等我一宣布自己是大秦帝国皇帝,那些大臣还不屁颠屁颠、乖乖地来向自己俯首称臣。
赵高踏上大殿台阶,突然,大殿摇晃起来,他几乎跌倒在地。赵高稳住心神,站住脚跟,确信大殿没有摇晃后,他抬脚踏上大殿台阶,没想到,大殿又开始摇晃起来,他又几乎跌倒在地。
重复几次后,赵高明白,老天不让自己当皇帝。自己没有本事跟天斗。于是,他让始皇帝的弟弟子婴当了皇帝。
子婴痛恨赵高乱政,明白赵高不过是想让他与胡亥一样,当傀儡。他才不甘当傀儡。于是,他与儿子密谋,设计诛杀了赵高。
子婴想重整旗鼓,恢复大秦帝国旧业,可是,刘邦领导的起义军已攻入咸阳。子婴不得已,向刘邦献出皇帝玉玺,宣布投降。子婴的投降,宣告大秦帝国的灭亡。
轰轰烈烈,无比辉煌的大秦帝国大厦,在始皇帝驾崩三年后颓然倒塌。真令人扼腕叹息!
始皇帝建立的政治、经济、文化、军事等方面的许多制度一直延续至今。
刘邦虽然得到子婴献出的玉玺,虽然与项羽有“先入咸阳者为王”之约,但他不敢称王,因为正在函谷关与秦军鏖战的项羽势力比他大的多。他之所以能先进咸阳,一半是因为有项羽拖住秦军主力,一半是因为自己取巧,走了一条捷径。
项羽终于杀进咸阳。他不仅将已向刘邦投降的子婴杀了,将皇宫里的财宝洗劫一空,还下令烧掉巍峨瑰丽、即将竣工的阿房宫。阿房宫在大火中连烧三个月才熄灭。
随着阿房宫的灰飞烟灭,矗立咸阳宫前的十二金人,忽然在某天晚上不翼而飞。
项羽命军士去挖帝陵。当军士刚将兵马俑坑挖出一个口子的时候,忽然,挖掘的士卒一个个倒在地上发出惨叫。担任警戒的士卒上前查看,发现惨叫的士卒身上都鼓起一个黑紫色的大包。换另一批士卒去挖,依然如此。士卒们不敢挖了,将此事汇报给项羽。
项羽不信,道:“有此等怪事,我不信邪。我非把赢政的尸体挖出来不可!”
说完,他不顾天色已晚,带着随从,举着火把就来到帝陵前。
项羽命令士卒开始挖帝陵,可是没有一个士卒敢动手。
项羽生气道:“竟怕一个埋在地下的死人,一群没用的懦夫。看我的。”
说完,项羽下马,拿起一把铁铲,走向那个已挖开的口子。
就在这时,那个被挖开的口子旁忽然出现了三个蒙面人。他们呈品字形面对项羽站着。
站在前面的那个人摘下面罩,逼视项羽道:“尔胆敢挖朕陵寝?”
项羽定睛一看,吓得浑身发抖。赢政的魂魄真的显灵了!他是见过赢政的。当年赢政巡游到楚地的时候,自己还说过,“彼可取而代之”的话。
“赢政的魂灵”又大喝一声道:“还不快滚!”
项羽吓得丢掉铁铲,扭头就跑。
从此,无人敢打帝陵的主意。
项羽将起义军首领分封为十八路诸侯。自封为西楚霸王,封刘邦为汉中王。
刘邦与手下谋臣不满项羽的分封,撕毁协议,与项羽争夺天下,开始了长达四年之久的楚汉之战。最终,项羽兵败乌江,拔剑自刎。刘邦夺得天下,建立汉朝。
汉承秦制。
刘邦与项羽争夺天下之际,北边的胡人开始聚集、强大起来。他们卷土重来,迅速占领了北边大片原属大秦帝国的领土。
汉高祖刘邦,为赶走胡人,夺回被胡人侵占的领土,率五十万大军前去与胡人会战,结果被胡人围在白登山,险些回不来。
南海尉任嚣临终前召来时任南海、龙川县县令的赵佗。他对赵佗道:“中原动乱,未知所安,豪杰背叛大秦,互相独立。吾欲兴兵讨伐,但吾来南海之前,始皇帝嘱我,无论中原如何,不可发兵,只可守住南海,防住蛮族。吾将不久于人世,欲将南海尉传于你,但你须尊从始皇帝嘱托,为华夏守住这片土地。你做得到吗?”
赵佗道:“做得到。”
任嚣即刻写下命赵佗继任南海尉的文书。
后来,赵佗自立为南越武王。至汉文帝派陆贾出使南越时,赵佗领导的南海郡和平回归中原。(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