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又是一条生命消逝在这个世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那日松手中的弯刀瞬间被踢飞了出去。
那日松惊愕地抬起头,却见袁熙站在自己面前,面带不屑地冷哼道:“给你刀子是用来捅敌人,往自己身上捅算什么本事?难道你这么快就忘了你阿爸的嘱咐?要是连你都死了,黑水部落可就真的完蛋了。”
“可是……”那日松吃不准袁熙到底是什么意思,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茫然。
“算了,今天死的人已经够多的了,也不差你一个。”袁熙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感慨道:“其实我真的应该杀了你,毕竟咱们也算是半个杀父仇人,等你翅膀硬了,说不定还会找我来报仇,不过,我又觉得你值得考验一下,你要是通过我的考验,说不定黑水部落还能重新出现在草原上,而且会比以前更加的强大,如果你通不过……那说什么都没用了,现在嘛……滚去把我的马给洗了。”
生在草原上的汉子,有哪个不会洗马的。
别看那日松大小也是一个小狼主,但像洗马这种粗活也是自己亲自动手,现在听到袁熙让自己去洗马时,心里没来由地松了口气,阿爸总算是没有白白牺牲,自己终于被袁熙留下来了。
又过了一会,站在袁熙的那匹爪黄飞电面前,那日松犹豫了半天都没敢动弹,不是因为自己不会洗马,而是因为袁熙的这匹马气场过于强大,自己看着它居然有一种害怕的感觉,生怕自己被它一蹄子给踢死。
“喂,小子,你干嘛呢?我师傅不是让你来刷马的吗?”
不知何时,马休突然出现在那日松的身后,一付戏谑的表情看着他,不屑地耻笑道:“你该不会是害怕了吧?”
“你才害怕呢。”那日松满脸不服气地瞪了马休了一眼,弯腰从水桶里拿出刷子,刚想靠过去,谁料爪黄飞电突然打了个响鼻,把那日松给吓了一跳,连忙退后了两、三步。
“哈哈,就你这胆小鬼的样子,连我师傅的马都不敢刷,还好意思说什么重建黑水部?”马休不屑地哈哈大笑了几声,走到那日松面前,一把抢过他手中的毛刷,来到爪黄飞电面前,示意道:“师傅的马可是宝马,可是他从曹操手里抢来的宝贝,你想刷它得先跟它交朋友才可以。”
“跟它交朋友?”那日松目瞪口呆地看着马休的动作,不解道:“可它只是畜生,要怎么跟它交朋友?”
没想到他刚说完,爪黄飞电突然抬起头来,大眼睛像是狠狠地瞪他一眼似的。
马休冷笑道:“看到没有,宝马通性,这就是你说错话的代价,你若想留在师傅身边,就老老实实跟它道歉。”
草原上的汉子,那是从小就跟战马打交道,可是那日松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通灵性的马,自己心情忐忑地靠近爪黄飞电面前,口中喃喃地念叨着:“马呀马,刚刚都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这一回吧。”
果然像是通灵一般,爪黄飞电的脑袋慢慢凑了过来,伸出舌头在那日松脸上舔了一下,应该算是原谅他了。
马休见到,伸手把刷子递到那日松面前:“好了,人家都原谅你了,接下来就是你讨好它的时候了,千万记住,这匹可是宝马,每天至少要仔细刷洗一遍,喂的都是精料,绝对不能出错的,以后这就是你的活了。”
“啊?”拿着刷子的那日松一阵无语,要是阿爸知道自己居然给袁熙当了马夫,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活过来。
就在袁熙在草原上作战的同时,袁潭也第一次做为一军统帅出征,足足八万大军驻扎在黄河边一个名叫东安的城镇,镇子紧挨着黄河而建,站在镇口就能看到远处汹涌奔腾的黄河水。
按照先前袁熙吩咐,不过几天的功夫,袁潭便在黄河边上一字排开设下数百座瞭望塔,时时刻刻监视着对岸曹军的一举一动,只要他们敢派人过河,瞭望塔上就会发出信号,自己立刻率大军前去接应,仗着黄河天险之利,将对方阻隔在对岸。
就在袁潭的大军到达东安的第三天,对岸的曹军也匆匆赶到了黄河边,看到对面早有袁军驻扎的时候,曹军似乎也没有什么意外,开始安营扎寨,看样子暂时并没有要渡河的意思。
曹军不动,自己也不动。
这是袁熙临走时的吩咐,袁潭完全照办,每天的日子过得是悠闲之极,根本不像是来打仗的,反倒是像是在度假一般,只需派人盯着天空,只要有狼烟升起,就代表曹军准备渡河,自己再派大军支援也来得及。
袁潭牢记袁熙的话,只要坚持到他来,这场仗就算是打赢了。
左右不过是十天的功夫,眼下都已经过了五天,很轻松便能坚持过去。
就在袁潭对这场仗信心满满的时候,偏偏在这时,一身戎装的袁尚匆匆找上门来。
一进门,袁尚便不满地大声吼道:“大哥,咱们都来了五天了,现在曹军就在对岸,咱们为何还不出兵?”
“出兵?”袁潭一愣,惊讶道:“往哪里出兵?”
“当然是对岸了,咱们不就是跟曹操打仗的吗?”袁尚理所应当地应了句,接着催促道:“大哥你看,曹操现在就在对岸,这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不派兵过去抓他回来,天天待在这里做什么?难道坐在这里就能抓到曹操不成?”
袁潭整个人都听傻了,难不成自己这个傻弟弟想功劳想疯了?
去年父亲率十几万人马打了那么久,都没能抓住曹操,而且还差一点全军覆没掉,眼下就凭咱们这几万人居然还想渡过黄河去抓人。
再说了,要是这黄河真的这么容易就渡过去,曹操又怎么能老老实实留在对面,始终不肯过来?
袁潭脸色一黑,沉声道:“三弟,你先看清楚状况好不好?敌我之间,隔着一条黄河天险,就连曹操都不敢轻易地渡河,咱们为何要过去?要说抓曹操,难道你以为我不想抓他?可是这件事想一想就得了,老老实实保住冀州才是最重要的。”
“大哥真是够胆小的,那曹操的注意力全都在天面,只要咱们从上游偷偷渡过黄河,趁机偷袭曹操,曹军必败无疑,你可有这样的胆子?”
这小子居然还想渡黄河偷袭曹军?
袁潭吓了一跳,连忙摆手,严肃道:“三弟慎行,难道你忘了来时你二哥是怎么吩咐你的?只要坚守十天,他便能领大军前来支援,如果已过五日,难道你再等五日都等不了吗?”
“我等不了。”
不提袁熙还好,一提袁熙,袁尚就像被马蜂蛰到似的,一窜老高,大声吼道:“他袁熙能办到的事,我也能办到,他不就劫了回曹操的粮道吗?你们一个个就把他当成战神供着,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他袁熙能做到的事情,我袁尚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