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熙心跳突然有点加速。
自己也拿不准鲜于辅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毕竟兵力分布这可是幽州最严格的秘密,轻易不会被外人所知,莫非自己身边出了叛徒不成?
拿起酒壶,袁熙又给鲜于辅满了一杯酒,故意装出好奇的表情问道:“这兵力分布可是幽州最大的秘密,使君又从何而知?个中细节使君能不能透露些?哦,要是不方便说,那就算了。”
袁熙的以退为进似乎更加激起鲜于辅炫耀的心,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笑道:“他袁熙自以为打了几场胜仗就能天下无敌,殊不知,他手下的大将如今就在我的府上,他在城中的那点布置早就被我摸得一清二楚,我之所以没有动手,就是等着时机,等到丞相一动手,我立刻就发兵幽州。”
原来如此。
从鲜于辅的话中,袁熙迅速明白过来,能在幽州称为大将的就那么几个人,而除了那两个背叛自己的张南与张顗之外还能有谁?
自己等了他们半天,原来在鲜于辅这里。
“原来如此,看来使君早已成竹在胸,幽州岂不是唾手可得。”袁熙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暗暗起了杀机。
想当初自己放他们走的时候,不就是想借二人之口说服周边的这些势力来攻打自己,眼下鲜于辅已经明确动了这个心思,那自己还留着这两个叛徒有什么用。
想到这,袁熙决定先探探鲜于辅的口风,故做沉思道:“我倒是听说过袁熙帐下有几员大将,把守上谷的张南,把守范阳的张顗,还有留在幽州的焦触,其它的倒没听说过,也不知使君收留的为何人?千万别被人家给骗了。”
“哈哈哈!”鲜于辅笑得愈发的得意,神神秘秘地凑到袁熙面前,压低声道:“公子不知,你这消息都已经过时了,如今袁熙身边只剩下一个焦触在,而张南与张顗早就已经反了袁熙,虽然他们没能杀得了袁熙,但也使他元气大伤,张南应该是归降公孙度了,而张顗如今就在我府中。”
原来只有张顗一人。
袁熙杀心顿起,突然大胆地问道:“既然张顗将军就在此地,为何使君不让他来见上一面?”
此时,袁熙心情也是稍稍有些忐忑,万一鲜于辅真的顺水推舟让张顗露面,岂不是一眼就能把自己给认出来,所以,他要是答应,自己就再想个法子把他给堵回去。
见袁熙主动提到让张顗露面,鲜于辅却是无奈地苦笑道:“不是我不想让张将军露面,实在是张将军突出幽州的时候受了伤,如今他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暂时还不能露面。”
“哦,原来张将军受伤了?”袁熙心里松了口气,还主动提道:“那要不要我去探望一下他?”
“这个……”鲜于辅顿住了,考虑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有些不耐烦地冷笑道:“还是算了,张顗不过就是一降将而已,用不着太过重视,等我攻占幽州之后,就用不到他了。”
这就是背叛者的悲哀,自己以为自己在别人眼里像个宝,殊不知,自己在人家眼中就像是卫生间里的手纸一样,用一次便被扔掉了。
知道张顗在这里,袁熙就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两个人又喝了一会,袁熙便故意装出一付醉意,想要先去休息。
本来鲜于辅喝得也有些多,头比较的迷糊,听袁熙这么一说,自己也就坡下驴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先休息就是,来人呀,还不扶荀公子下去休息。”
两个模样俏丽的小丫鬟走了过来,一左一右地搀扶着袁熙下去,直到这时,鲜于辅总算是长长地松了口气,心里暗暗佩服这荀公子的海量,再喝下去的话,自己怕是就要出丑了,想到这,连忙一转身踉跄地回到房间也休息去了。
袁熙被两个小丫鬟搀扶着,刚走出去没多远,自己似乎酒意上涌,含糊不清地吩咐道:“先别回去休息,屋里实在闷得慌,你们领我到处走一走,清醒清醒。”
两个小丫鬟哪里知道袁熙打的是什么主意,只知道袁熙是主人的贵客,既然主人让两个人好好伺候着,那自然是袁熙说什么就是什么了,两个人就这么搀扶着袁熙在宅子来回逛了个遍,还时不时地给袁熙介绍着宅子里的风景,哪里是可以去的,哪里又是不可以去的,却不知她们说的话全都被袁熙和跟身后的马休暗暗记在心中。
差不多把宅子逛遍了,袁熙的双眼果然渐渐清明起来,完成任务的小丫鬟总算把袁熙扶回到屋子里,本来两个人还想留在这里继续服侍,却不料袁熙直接挥了挥手,把她们两个人全都赶了出去。
等到马休确认四下无人之后,袁熙一改刚刚醉熏熏的样子,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端起桌子上的水碗,一口便喝了下去。
马休匆匆走了过来,惊讶看着袁熙,吃惊道:“师傅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袁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可是,刚刚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一点醉意都没有呢?你没看那鲜于辅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这会怕是早就醉倒了。”
听马休这么一说,袁熙似乎也反应过来,刚刚自己跟鲜于辅差不多喝了整整两坛酒,鲜于辅醉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为何自己还跟没事人似的?
除了觉得腹部微微有些发胀之外,根本没有其它的感觉。
琢磨了一下,袁熙觉得会不会那条毒虫带给自己的好处,自从吃了那条赤血毒龙之后,自己不光是饭量变大了,如今又千杯不醉,也不枉自己在生死线上走一遭。
不过,自己倒是特别想试试寒暑不侵这个技能好不好使,要真的是那样,自己岂不成变成三国版的奥特曼了。
这些都是后话。
两个人眼下最关心的便是张顗会藏在哪里,刚刚两个小丫鬟已经把宅子里大部分的屋子指给两个人看过,后院是鲜于辅的家眷住的地方,张顗肯定不会藏身在那里,东院又是下人住的地方,而张顗很有可能就住在自己的附近,一个一个院子查过去,总能找到张顗的。
两个人商量完,马休突然贼眉鼠眼地从包袱里掏出一个纸包,贼兮兮地笑道:“这可是我从吴神医那里软磨硬泡要来的,若是有机会,让张顗尝尝这五更迷魂烟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