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扶苏这个思路清奇
苏晨他们精神一震,有线索!
只见那老船家继续用漏风的牙齿说:“那大半夜,能在河里把河堤敲的咚咚直响的,怎么可能正常!所以我老汉叔给你们说,弄烂河堤的,就是水怪!”
苏晨、扶苏、副将:......
老汉头子,你还是洗洗睡吧。
扶苏只好顺着老船家的思路继续挖掘:“那水怪怎么可能发出咚咚的声音?它随便挥一下手,河堤不就烂了?”
老船家觉得扶苏这个思路虽然清奇,但也不无道理。于是看着他问:“我看你这年轻娃子,倒是懂的很多么?那你说,那咚咚咚的声音是什么声音?”
扶苏神秘的说道:“会不会根本就是人啊?你就没听到有人说话或者动作的声音?”
老船家一愣,深思许久说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我确实听到了不少人说话的声音!哎!我就说是水怪你还不信!真的是水怪!”
扶苏愣了半天,没反应过来老船家的脑回路:“为什么还是水怪?”
老船家斜睨了他一眼,“噫!刚还说你懂得多呢,白夸了!肯定是水怪吃的人太多了,身上就有冤魂的声音。”
接着老船家以一副自己见识很多的样子,摆摆手说:“这不奇怪,常有的事,你也别害怕。水怪没吃我就证明跟我关系好,肯定也不会吃你们。”
扶苏目瞪口呆,他甩了甩脑子,还想再说两句,苏晨拉住他,“知道是人为的就行,你较那个真干什么?”
苏晨明白,如果是人为的,那肯定就是大坎子村的那一帮人做的。只是他们竟然能预测到今年渭河水涨,还真是厉害。可见古人的《易经》真不是盖的,估计预测风雨雷电和地震什么的,应该是有一定的精准度的。
几人顺着河堤走了一段,越往前走,水慢慢有变浅的趋势,苏晨舒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纵深比较厉害,横面不算很大。可见水流速有多么迅猛,也难怪河堤能冲毁那么长一段。
回到营地,三人坐在一起讨论。
扶苏说:“照船家的意思,水位可能一直到过了九月才会慢慢退下去,难道我们要等到十月左右才能修堤坝吗?”
苏晨摸了摸下巴,“我倒不担心什么时候修堤坝,我只是在想,如果八月真的会再来一波涨水,我们的难民所会不会被冲毁?”
副将也出声说道:“会不会堤坝的豁口被冲的越来越大?”
三人陷入沉默中,如果大水再来,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而且那么多粮食很可能没办法保住。
苏晨提议道:“我们可以分两部分走。让大部分难民去城边的难民所,他们和士兵一起,做秋耕,保证难民来年的粮食。”
可惜这个时候没有玉米,不过就算有现在也来不及种了,只能在深秋种小麦,等着来年初夏收麦子。
苏晨接着说道:“剩下的难民留在这边,要年轻体壮的,我们试着做一些临时堤坝,在水位退到堤坝边的时候就做。”
苏晨记得他以前看过德国的水灾,水已经在屋外的一米高了,透过玻璃都能看到水里的鱼,但尽管这样,水也没有冲开玻璃或者门,而是顺着门边流了过去。
古代的榫卯结构那么牛,弄一些厚实的木板,加上沙袋,能顶一点用。反正这是古代,反正木头到处都有。
扶苏听完,半晌不语。副将却问道:“临时的堤坝,有必要吗?实在不行,我们让所有难民全去城外的难民所,大不了建的大一些。”
苏晨:啧啧,果不其然是将军,出手就是大方。就那点粮食,够难民吃多久?城外那点地,够多少人种?
扶苏摆摆手,说:“不行,如果堤坝放任不管,怕下一波涨水会把堤坝冲的更大,现在受灾面积已经很大了,如果再大点,保不齐下一个冲垮的就是城墙。”
副将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哎!这民生比打仗难多了!打仗能打赢了就打!打不赢就撤回去养精蓄锐,管他那么多!”
苏晨突然发现如果武将与文臣发生矛盾的时候,完全可以这样子解决,哪还会有千百年来的文武之争。
扶苏问苏晨:“临时堤坝要怎么建?”
苏晨将自己的设想说了,扶苏半天不说话。
副将支支吾吾想说不敢说,苏晨示意他说,副将说:“那我可就说了。苏大人,那么迅猛的水,你确定薄薄的木板能扛得住?如果能扛得住,为什么那么多房子会被冲毁?”
苏晨也正色道:“我没有开玩笑,不信我可以带你们实验看看。”
副将对什么实验不是很感兴趣,实验这东西,在他眼里就是纸上谈兵,要么就去河堤实验,否则一切的实验都经不起事实的打击。
苏晨见副将兴致缺缺,本来不想说话,但想到他也是自己最重要的小伙伴,便继续说道:“农民的房屋被冲毁,是因为房屋质量本身就不经水泡,而且谁家的门能严实倒可以挡住水?但是我们如果做防水木板,就可以。”
副将觉得这也说明不了什么。
扶苏说道:“先生,你觉得多厚的木板够用?”
苏晨沉思片刻:“以船体的厚度为标准,我们先以门板来做,门板不够了再砍伐木材。”
副将犹豫了:“你们真的要用木板挡吗?虽然那个缺口不算大,用木板挡也不是挡不过来,但是这真的可行吗?”
扶苏郑重的说:“我们可以试试,如果这次我们成功了,下一次别处再有水患,再有小缺口,我们就可以用同样的办法处理。”
副将还是犹豫不决,毕竟这事听起来太扯了,天方夜谭啊简直。
扶苏却坚决的说:“如果能挡住,到了下个月的水患,我们就能轻松很多,可以坦然的秋耕。难民的损失也可以减少。”
扶苏看副将一副“担心打败仗”的郁闷,他看了看苏晨,便说道:“如果你实在不相信,不如看先生一场实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