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和段畏逃回大营立即气急败坏的带着全部人马返回武功城下。李傕一声令下,他部下的兵士们扛起仅有的几架云梯。在弓箭的掩护下开始攻城。
面对来势汹汹的凉州兵,武功县临时组织起来的青壮们明显缺少作战经验。因为没有足够的滕牌用作防御。对方的第一轮弓箭齐射就夺走了他们十几条性命。
赵三顺忙让覃戊带人去附近的百姓家里找来一些门板之类的让大家举在头上。第二轮箭雨下的伤亡才减少了一些。
两轮弓箭齐射之后,攻城的步兵已经冲到了城墙下。十几个人喊着口号架起云梯开始爬城。后方掩护的弓弩手由大面积覆盖的齐射变成了更为精准的自由射击。守城的人只要一露头往往就会被射死射伤。很快第一个爬上城头的凉州兵的脑袋就从垛口处探了出来。
这人是个满脸大胡子的凉州大汉。面颊上那几道狰狞的刀疤彰显着他战士的身份。面对守在垛口处的三杆短矛,他剑上丝毫没有紧张的意思。甚至在看清对方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和两个稚气未脱的少年时还露出了一丝忍不住的嘲笑。可下一秒,他的嘲笑就变成了人生最后的表情。一杆短矛在他的脚刚踩上马道的那一刻从侧面由下往上斜斜的刺进了他的脖子。
赵三顺又一次使用了当初在长安城守城时的战术。这种战术的特点就是把守城的人分成若干个小组。每一组负责一个垛口。所有人都半蹲在垛口后面。两到三个人堵在垛口正面靠后一点儿的位置负责吸引敌兵的注意力。两个人躲在垛口两侧伺机而动刺杀。剩下的人则负责为他们抵挡敌人可能射来的箭矢和作为预备队刺杀躲过偷袭的人。事实证明这种办法虽然看着廷怂效果却是不错的。一会儿的功夫城里的墙根儿下就多了十几具凉州兵的尸体。
城外的李傕和段畏只看到自己的人一个接一个爬上城头然后从垛口一跳下就没了下闻。城头上除了是不是传出一声惨叫和有人为了壮胆发出叫喊声儿连个守城兵士的脑袋都没有看到探出来。城头上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
段畏看着城头皱了皱眉对李傕说:“大司马,这有些不对劲啊!我看还是暂时停下。回去商量一下换个打法再来吧!反正也不怕他们会跑了!”
李傕本来正阴沉着一张脸催促部下的兵士们通过仅有的几架云梯往城头上爬。听了段畏的建议他先是给了对方一个你是沙币吗的表情。然后一本正经的样子说道:“他们从开始到现在一箭都没放!甚至连一块石头都没有扔出来过。段畏,你说这是为啥?”
段畏略微思索了一下说:“大司马,这个末将知道。那是因为咱们的箭射的他们不敢冒头。”
李傕:“对呀!咱们现在是压着他们打呀!哪能退兵呢?传令下去接着给我上。”
段畏:“大司马,咱们的云梯太少啦!我看还是暂时先停下来。叫人去附近林子里伐木多作几架再来攻打的好。”
李傕一晃脑袋:“攻击不能停!你赶紧安排人去扎梯子。”
段畏领命走后,李傕又对身边一个部下道:“你马上带五百人每人背一捆干柴绕到南门去烧他们的城门!”
赵三顺躲在垛口后面观察着李傕的一举一动。当看到段畏和那个人先后从李傕身边离开。赵三顺马上叫来县令覃戊和县尉邓飞对他们说:“李傕这狗贼怕是要耍什么花招儿了!覃县令,你赶紧组织城里的青壮百姓把东、南、西三面城门用土袋堵上。只把北门留下用来事不可解是给百姓出城用。邓飞,现在所有会用弓弩的人都交给你。你带着他们巡查其他三座城门。如果有人攻打不要跟他们硬拼。只要从远处用弓弩射杀他们拖延时间。然后派人来通知我。”
覃戊答应一声,下城去了!邓飞也赶紧带着城里仅有的几十个会用弓弩的人收集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箭矢后离开。
他们走后,赵三顺留在原地又指挥青壮们刺死了三攻击十多个爬上城头的凉州兵。
李傕安排去扎梯子的人废了半天劲也没扎成一条梯子。聚集在仅有的两三架梯子下的兵士们眼看着自己的同袍一个接一个的爬上城头后都没了动静。这些平时四肢发达的家伙这会儿也发现了不对劲儿。一个个的心理犯了嘀咕,谁也不愿意再带头踩上梯子往上爬。
眼看攻势放了缓,李傕亲自大喊着命令他们:“你们这些蠢蛋!快给老子上啊!第一个攻上城头的有重赏!再缩手缩脚的老子砍了你们的脑袋!”
没有办法的凉州兵士们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上爬。而且由原来的一个接一个的往上爬变成了两个人一组。前面的拿刀。后面的持矛或者已经上了弦的弩。这样前面的人登上城头的时候后面的人可以从侧面进行掩护。用矛刺杀或者用弓弩射死城头上的人。
这样的安排果然有效。城头上一个负责正面抵挡吸引注意力的小伙子因为紧张忘了保持和垛口的距离,被躲在后面的第二个西凉兵一矛刺死。趁其他人主意力被吸引的空当儿,七八个从垛口鱼贯而入和守城的青壮混战在一起。
眼看突破口被打开,李傕兴奋的大叫:“所有人都老子往上冲啊!攻进城去,里面的东西都是你们的!随便拿!”
他部下的兵士一听,个个精神为之一振。挥舞着手里的刀矛就发起了集团冲锋。可还没等他们冲到城下。城头上的厮杀声却陡然之间停了。几个活着攻上城头的西凉兵被人从上面丢了下来。
尽管如此,凉州兵的冲锋势头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他们只是稍微停顿了一下就一窝蜂的冲到了城墙下。扶起刚被推倒的云梯重新架上城头开始猛攻。被段畏安排去扎梯子的人也扛着几架用木头和草绳子捆成的云梯赶来助战。
守城的青壮们依然保持着固定的队形。相互配合不断刺杀爬上城头的李傕军兵士。
正在这时,邓飞派人来报告说:“将军,有几百贼兵从南门闯进来了!”
赵三顺刚要去增援邓飞,城外远处忽然响起一阵激昂的战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