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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君臣论对(二)

雄汉煌煌 紫雪恋红尘 3265 2024-07-06 15:39

  刘潇暗暗点头!这大概就是叙述了荀子对政治的看法。荀子认为王者之政是一种用贤罢废、诛恶化民的政治,赏罚分明,可以使人人归于礼义。处理政事要用礼和法两手。君王不要事必躬亲,要靠君子治国。另外必须明确尊卑等级,使之相互制约。荀子提出,良好的统治者应具备平政爱民、隆礼敬士、尚贤使能的品格和手段,这是他所应做的三件大事!

  荀麓继续讲道:“王夺之人,霸夺之与,强夺之地。夺之人者臣诸侯,夺之与者友诸侯,夺之地者敌诸侯。臣诸侯者王,友诸侯者霸,敌诸侯者危。

  用强者,人之城守,人之出战,而我以力胜之也,则伤人之民必甚矣。伤人之民甚,则人之民恶我必甚矣。人之民恶我甚,则日欲与我斗。人之城守,人之出战,而我以力胜之,则伤吾民必甚矣。伤吾民甚,则吾民之恶我必甚矣。吾民之恶我甚,

  则日不欲为我斗,人之民日欲与我斗,吾民日不欲为我斗,是强者之所以反弱也。地来而民去,累多而功少,虽守者益,所以守者损,是以大者之所以反削也。诸侯莫不怀交接怨而不忘其敌,伺强大之间,承强大之敝,此强大之殆时也。

  知强大者不务强也,虑以王命全其力,凝其德。力全则诸侯不能弱也,德凝则诸侯不削也,天下无王霸主则常胜矣。是知强道者也。

  彼霸者不然,辟田野,实仓廪,便备用,案谨募选阅材伎之士,然后渐庆赏以先之,严刑罚以纠之。存亡继绝,卫弱禁暴,而无兼并之心,则诸侯亲之矣;修友敌之道以敬接诸侯,则诸侯说之矣。所以亲之者,以不并也,并之见则诸侯疏矣;

  所以说之者,以友敌也,臣之见则诸侯离矣。故明其不并之行,信其友敌之道,天下无王霸主,则常胜矣。是知霸道者也。

  闵王毁于五国,桓公劫于鲁庄,无它故焉,非其道而虑之以王也。

  彼王者不然,仁眇天下,义眇天下,威眇天下。仁眇天下,故天下莫不亲也。义眇天下,故天下莫不贵也。威眇天下,故天下莫敢敌也。以不敌之威,辅服人之道,故不战而胜,不攻而得,甲兵不劳而天下服。是知王道者也。知此三具者,欲王而王,欲霸而霸,欲强而强矣。”

  是荀子对王、霸、强加以阐述。指出王者能取得人心,压服诸侯;霸者能结好诸侯,而强者能取得土地,却成为诸侯的敌人。王者征服天下的手段是用仁、义、威三者,这三者就是所谓的王道。刘潇听的酣畅淋漓!豁然开朗,果然玩政治古人真乃个中高手!术业有专攻!荀麓喝了口茶汤继续讲道:“王者之人:饰动以礼义,听断以类,明振毫末,举措应变而不穷,夫是之谓有原。是王者之人也。

  王者之制:道不过三代,法不贰后王。道过三代谓之荡,法贰后王谓之不雅。衣服有制,宫室有度,人徒有数,丧祭械用皆有等宜,声则凡非雅声者举废,色则凡非旧文者举息,械用则凡非旧器者举毁。夫是之谓复古。是王者之制也。王者之论:无德不贵,无能不官,无功不赏,无罪不罚,朝无幸位,民无幸生,尚贤使能而等位不遗,析愿禁悍而刑罚不过,百姓晓然皆知夫为善于家而取赏于朝也,为不善于幽而蒙刑于显也。夫是之谓定论。是王者之论也。

  王者之等赋、政事,财万物,所以养万民也。田野什一,关市几而不征,山林泽梁以时禁发而不税。相地而衰政,理道之远近而致贡,通流财物粟米,无有滞留,使相归移也。四海之内若一家,故近者不隐其能,远者不疾其劳,无幽闲隐僻之国莫不趋使而安乐之。夫是之谓人师,是王者之法也。”

  刘潇点点头:“今日得荀师之语,豁然开朗!实乃万幸之事。”荀麓笑着抚须语道:“这些都是先祖荀子为政之略,陛下若喜欢,老臣可将家书奉上!”刘潇更是开心:“想不到是荀子老人家的论述,朕必将细细研读!”

  大司农耿况拱手拜道:“陛下,老臣谨以为,为政之道在乎于亲民,民者天下之本!然民以衣食为本,衣食以农桑为本。”耿况顿了顿瞟了一下刘潇,荀麓,张厉!见三人若有所思,于是继续讲到:“《洪范》八政,食为首而货次之,盖食货者养生之源也。民非食货则无以为生,国非食货则无以为用!故施政之要在乎农桑事,古之圣王必能躬耕劝民农桑!概呼上行下效尔。民贫,则奸邪生。贫生于不足,不足生于不农,不农则不地著(地著:定居一地),不地著则离乡轻家,民如鸟兽。虽有高城深池,严法重刑,犹不能禁也。夫寒之于衣,不待轻暖;饥之于食,不待甘旨;饥寒至身,不顾廉耻。人情(人之常情)一日不再食则饥,终岁不制衣则寒。夫腹饥不得食,肤寒不得衣,虽慈夫不能保其子,君安能以有其民哉?明主知其然也,故务民于农桑,薄赋敛,广畜积,以实仓廪(廪:米仓。),备水旱,故民可得而有也。农桑繁盛民必以货之,货亦为施政重中之重,民足食必以货之,为政当因势利导,制定货之制度,规划其方向,限定其涨幅,方可使民安心!民安则社稷稳,社稷稳则江山固噫!”刘潇点点头恭敬道:“大司农所虑,亦是朕心中之结,今日听得耿师一语当真茅塞顿开,诚然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重民之本乃是重国之本!”众人下拜齐呼:“陛下圣明!”刘潇拜拜手:“耿师之后可以奏个条陈上来,写明具体的措施,让有司严格落实!”耿况点头应诺

  刘潇听得意犹未尽,虽然很多事情自己知道怎么做,但是表达不出具体的陈述,毕竟自己也没有从政的经历!的就让这些能人先写出来,然后自己在掺点自己的东西不就好了吗?刘潇望向了依旧板着铁脸的张厉,示意张厉来论述!

  张厉稍作思绪平声道:“微臣主管廷尉五年有余,所经手要案皆奉安汉公之强令,与法有背!国之有法,廷尉之属当以铁律奉行,然则多有徇私之事!微臣愧对陛下,微臣听闻治国者,必以奉法为重,法若不行,何以服众,《管子·明法》曾云:所谓治理得好的国家,是因为君道强明;所谓混乱的国家,是因为臣下的“私术”太盛。君尊臣卑,不是由于臣对君的亲爱,而是君主通过权势压服的;百官尽职,不是由于君对臣的恩惠,而是刑罚坚决的结果。所以,君道与臣道混淆不分,国家就要混乱;把国权专授于人,君主就会失园。国家有四种危亡的表现:法令一开始就发不出去,叫作“灭”;发出而中道停留,叫做“壅”;下情一开始就不能上达,叫作“塞”;上达而中道停止,叫作“侵”。灭、侵、塞、壅现象的产生,都是由于法度没有确立造成的。所以先王治国。不在法度外浪费心机,也不在法度内私行小惠。所谓任何行动都不离开法度,就正是为了禁止过错而排除行私的。君权不能由两家占有,政令不能由两家制定。以法治国不过是一切都按法度来处理而已。因此,有了法度的裁断,人们就不能通过伪诈来取巧;有了权衡的称量,人们就不能利用轻重搞欺骗;有了寻丈的计算,人们就都能利用长短搞差错。君主若放弃法度,按照虚名用人,群臣就背离君主而在下结党营私;君主若听信朋党任官,人民就专务结交而不求工作实效。因此,官吏的治理不好,正是君主按照虚名行赏,根据诽谤行罚的结果。而这样下去,那些喜赏恶罚的人们就要背离公法而推行私术,也就是朋比为奸共同做伪。于是他们忘记君主,拼命结交,而进用同党;所以交人多同党也多,朝廷内外都成朋党,虽有大的奸恶,也是多半能把君主蒙蔽过去的。因此忠臣往往无罪而遭死,邪臣往往无功而发迹。由于无罪遭死和无功发迹,那么,为人臣的就自然重私轻公了。他们可以十次奔走于私人的家门,而一次不到朝廷;百般考虑其自家,而一次不谋国事。朝廷所属的人员虽然很多,但不是拥护君主的;百官虽然很齐备,但不是治理国事的。这种情况就叫作国中无人。所谓“国中无人”,并不是说朝廷大臣不足,这是说私家之间力求互相帮助,不力求尊奉国君;大臣之间力求互相抬举,而不肯为国任事;小臣拿着奉禄搞拉拢交结,也不以公职为事,所以官吏就没有作用了。因此,先王的治国,用法度录取人材,自己并不推荐;用法度计量功劳,自己并不裁定。所以贤能不可能被掩蔽,败类也不可能伪装;夸誉者不能进用人,诽谤者也不可能罢免人。这样,君臣的界限就分明了,分明就容易治理,因为君主虽不自身下去办事,依靠法度去办就行了。”

  刘潇肃然起身,恭敬拜道:“谨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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