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厢安排完少府对纸张的后续事宜刘潇和三位老师一同离开了,刘潇其实也还有很多的“创新型产品!”但是现在暴露出来太露骨,只能以后一步步来完善,比如说用来印刷的活字印刷术,曲辕犁,火药?咳咳扯远了,这些只能通过自己“不经意”的提点出来~
依旧回到曲台殿,毕竟现阶段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才是自己这个小皇帝的本分!张厉为自己讲述了一些有关法治思路,通过讲述商鞅变法秦国图强让自己明白法对国家的重要,以及韩非所著《韩非子》阐明法、术、势、对王霸之道的重要意义!良久快到中午时分!魏乐跑进来禀报:“启禀陛下,大宗正刘昶、大鸿胪阎迁、太常陈钦在殿在恭候请求觐见!”刘潇倒是好奇,怎么好好的三位大臣联袂觐见!“宣”
“诺!”
“宣!大宗正刘昶,大鸿胪阎迁,太常陈钦觐见!!”魏乐略带稚嫩的嗓音,有模有样的宣召!
这时从屏风后依次迈出三人,荀麓、耿况、张厉三人起身在皇帝右手侧静立,大宗正刘昶,大鸿胪阎迁,太常陈钦,在刘潇案前三米处站定拜道:
“臣宗正刘昶问陛下圣躬金安!!”
“臣鸿胪阎迁问陛下圣躬金安!!”
“臣太常陈钦问陛下圣躬金安!!”
刘潇点点头沉声道:“朕安!”
三人拜完起身!却是大鸿胪向前一步继续拜道:“启禀陛下,明日即为正月丁日乃先前定下祭祀之日!臣等所来是为与陛下再次协定祭祀之顺序!”刘潇顿时感到有点懵逼,祭祀?什么时候定的?自己怎么不知道?于是假装镇定的询问:“先前所定流程?咳咳顺序是如何的?”大鸿胪阎迁倒是和颜悦色:“陛下,上月朝会群臣毕集,定于明日祭祀!嗯,采用去年安汉公所定之顺序,今年亦是如此!”听到安汉公定的祭祀顺序,刘潇心情顿时不美丽了,好嘛你安汉公连祭祀顺序都给定了,自古以来皇帝的两大责任就是祭祀和战争,也就是说皇帝就是代表整个中华大地唯一的主祭祀之人,封建社会祭祀是头等大事,这是每一个华夏儿女都懂得的事情,更何况是古代!战争就是只有皇帝拥有对外族发动战争的权力,皇帝嘛整个华夏民族的大家长,这点权力必须有啊!但是你王莽算什么东西!我倒是想听听你定的什么玩意!?“哦?去年的顺序,朕倒是有些许忘记了,莫若辛苦一下大鸿胪给朕细说一下!”刘潇淡笑的说道!
“启禀陛下,元始五年正月安汉公颇改祭祀之仪,安汉公认为《周官》天地之祀,乐有别有合。其合乐曰‘以六律、六钟、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祀天神,祭地祇;祀四望,祭山川,享先妣先祖。凡六乐,奏六歌,而天地神祇之物皆至。四望,盖谓日、月、星、海也。三光高而不可得亲,海广大无限界,故其乐同。祀天则天文从,祭地则地理从。三光,天文也;山川,地理也。天地合祭,先祖配天,先妣配地,其谊一也。天地合精,夫妇判合。祭天南郊,则以地配,一体之谊也。天地位皆南乡,同席,地在东,共牢而食。高帝、高后配于坛上,西乡,后在北,亦同席共牢。牲用茧栗,玄酒陶匏(br /ao葫芦的意思)。《礼记》曰天子籍田千亩以事天地,繇(yao)是言之,宜有黍、稷。天地用牲一,燔(fan,火的意思)燎,瘗薶(yimai祭地的礼仪)用牲一,高帝、高后用牲一。天用牲左,及黍、稷燔燎南郊;地用牲右,及黍、稷瘗于北郊。其旦,东乡再拜朝日;其夕,西乡再拜夕月。然后孝弟之道备,而神祇嘉享,万福降辑。此天地合祀,以祖、妣配者也。其别乐曰‘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乐八变,则地祇皆出。’天地有常位,不得常合,此其各特祀者也。阴阳之别于日冬、夏至;其会也,以孟春正月上辛若丁,天子亲合祀天地于南郊,以高帝、高后配。阴阳有离合,《易》曰‘分阴分阳,迭用柔刚’。以日冬至使有司奉祠南郊,高帝配而望群阳;日夏至使有司奉祭北郊,高后配而望群阳。皆以助致微气,通道幽弱。当此之时,后不省方,故天子不亲而遣有司,所以正承天顺地,复圣王之制,显太祖之功也。渭阳祠勿复修。群望未悉定,定复奏。”阎迁不带停顿的一口说完,刘潇抚摸着右手的玉扳指认真的捋了捋,大抵就是王莽认为以前的祭祀太过于麻烦,不如把所有的祭祀放一块,大杂烩,祭天祭地祭祖宗都放在一处,好嘛,早上祭天祭高祖刘邦,傍晚祭地祭高后吕雉~
“朕倒是认为,此法略有不妥!!”刘潇习惯性的摸了摸下巴,拖着长音扫视一众大臣,荀麓眼露好奇,耿况张厉波澜不惊,刘昶眼光昏昏看不出什么,阎迁大为吃惊,陈钦眼光………是赞赏?
“但闻圣言!”阎迁拜道。
“咚咚!”刘潇敲了敲木案起身,正一正衣冠,踱了几步说道:“祭祀!乃国之大事,社稷之要在于祀与戎!高祖披荆斩麻而有天下,身为刘氏之后当祭祖宗神灵以佑山河社稷!焉能因繁而取巧?况且,天帝,后土何等之神灵焉能混而祭之?是乃欺诈于天!!欺诈于地!让朕立于不孝,不敬,不察之地!!!”刘潇越说越愤怒!一众大臣顿感不妙,跪伏在地!呼道:“臣等有罪,请陛下息怒!!”
刘潇顺转脸色,满面笑容的去搀扶,边搀扶还不忘说道:“朕知道,你们都是真心为国事奔波的,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们!但是这次祭祀,还需重新拟定一下流程!”
刘潇又转回小案跪坐定,“诸位爱卿都坐吧,我们慢慢来一同商议!”懂事的小太监搬来了新的三张小案,并给每案配上了刚煮好的茶汤!一众六人都低声的喝茶,不敢抬头迎接刘潇的目光,刘潇也不急面带微笑的喝着让自己恼火的茶汤,假装淡定!良久一壶茶毕,终于坐于末案的陈钦起身拜道:“启禀陛下!帝王之事莫大乎承天之序,承天之序莫重于郊祀,故圣王尽心极虑以建其制。祭天于南郊,就阳之义也;瘗(yi隐藏的意思)地于北郊,即阴之象也。天之于天子也,因其所都而各飨(xiang)焉。往者,孝武皇帝居甘泉宫,即于云阳立泰畤(zhi四声,祭祀场所),祭于宫南。今行常幸长安,郊见皇天,反北之泰阴,祠后土,反东之少阳,事与古制殊。又至云阳,行溪谷中,厄陕且百里,汾阴则渡大川,有风波舟楫之危,皆非圣主所宜数乘,郡、县治道共张,吏民困苦,百官烦费。劳所保之民,行危险之地,难以奉神灵而祈福祐,殆未合于承天子民之意。昔者周文、武郊于丰、镐,成王郊于雒邑。由此观之,天随王者所居而飨之,可见也。甘泉泰畤、河东后土之祠宜可徙置长安,合于古帝王。愿与群臣议定。”太傅荀麓皆暗暗点头,荀麓恭声道:“所以从来久远,宜如故。”大鸿胪阎迁却说:“《礼记》曰“燔柴于太坛,祭天也;瘗薶于大折,祭地也。”兆于南郊,所以定天位也。祭地于大折,在北郊,就阴位也。郊外各在圣王所都之南、北。《书》曰:“越三日丁已,用牲于郊,牛二。”周公加牲,告徙新邑,定郊礼于雒。明王圣主,事天明,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章矣。天地以王者为主,故圣王制祭天地之礼必于国郊。长安,圣主之居,皇天所观视也。甘泉、河东之祠非神灵所飨,宜徙就正阳、大阴之处。违俗复古,循圣制,定天位,如礼便”大宗正刘昶表示附议,廷尉张厉也表示赞同阎迁的看法!于是大司农就耿况就趁机说道:“陛下圣德,怱明上通承天之大,典览群下,使务悉心尽虑,议郊祀之处,天下幸甚。臣闻广谋从众,则合于天心,故《洪范》曰‘三人占,则从二人言’,言少从多之义也。论当往古,宜于万民,则依而从之;违道寡与,则废而不行。《太誓》曰:‘正稽古立功立事,可以永年,丕天之大律。’《诗》曰‘毋曰高高在上,陟降厥士,日监在兹’,言天之日监王者之处也。又曰‘乃眷西顾,此维予宅,’言天以文王之都为居也。宜于长安定南、北郊,为万世基。”
刘潇点点头,大体上就是太常陈钦认为祭天应当在南郊,祭地应当在北郊!又举例孝武帝的故事,在甘泉宫祭祀天,是为南郊!长安以北河东之地祭祀地袛,是为北郊,荀麓呢深表赞同,认为这是符合古制!大鸿胪阎迁却是认为,天为阳,祭于南郊,地为阴祭于北郊,但是呢,陈钦所定的南北郊他不敢苟同,帝都的南北郊应该定在正南,和正北!于是刘昶和张厉就表示阎迁说的对,两相争执之下,耿况出来和稀泥,先是拍了刘潇马屁,然后扯出《洪范》、《太师》、《诗》就为了说明,少数应当服从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