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有刺客
散步的时候我遐想了一会,无非是我突然又穿越到关二哥身上,还一不小心遇到了我的小蝉,而我的小蝉居然也一眼就认出了我,都还没有跟我对暗号呢,她就准备以身相许了。
我寻思着她到底是看上了我还是看上了关二哥,我正在想的时候,从林子里面跳出来一个黑衣人。这一看就是刺客,不专业啊,你离着我还有二十多米呢,没必要一现身就开始狂呼乱喊,你完全可以捅了我几刀之后再摘下面具,然后再很冷然很高傲地说,奉命特来取你狗命。
我可去你的吧,老夫现在是公孙瓒,我现在已经不是单身狗了,而且我也没有养狗,你他瞄的杀错人了。
不过我记得公孙瓒是自己放火烧死的,他不可能现在就死,他要死了,搞不好赵云就会很内疚,如果他用心教我枪法,也许我就不会死,又或许他真的转回来问一问是该骑兵走在前还是步兵走在前我都不会有事,但他就是自作主张让步兵骑兵一起并排走,说不定还有标兵炮兵,全都一起并排走。
张三弟一定会觉得他们的队伍宽是宽,就是短了点,但又没时间去修路,大家走着走着就变成撒网捕兔子去了。如果遇到的河都比较浅也没关系,但如果河水深一点怎么办?粮车都进了水里,等他们到徐州的时候,都发芽了。
我想的有点多,我甚至觉得如果他们在路上一直经历着下雨天晴的不断循环,而他们走的又比较小心,一路好好看着这些发芽的种子变成青苗再变成稻穗,这样到徐州的时候,他们甚至还可以再收获一季的粮食。
刺客冲到我面前的时候,我随手做了一个不怎么规范的广播体操,我知道我死不了,历史就是这样奇诡,当我知道我死不了的时候,我怎么作死就是死不了,我甚至可以在和本初兄大战的时候,骑马在他营前裸奔一遍,他的箭就是射不中我,当然,你一个小小刺客自然也刺不到我……
我不知道这哥们是怎么想的,但要我用他的视角描述一下这件事,我觉得我可以做得到。
情况是这样的,当时我在树林里躲了好一会,因为有点紧张,我一直很想小便一下,但可能我在方便的时候,公孙瓒这货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我也只好忍着。后来我看到他过来了,还只有一个人,这明明就是天要他死,我只不过刚好路过,顺手给了他一刀。
但我很奇怪,我蒙着面穿着黑衣,虽然这是白天,但这不妨碍大家对刺客的认识,我很奇怪他居然对着我笑,他还伸出手来想和我握一下手。
之前我出发的时候也有人和我握了一下手,我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一件事,于是我就和他握了一下手,可能是因为我还提着刀,虽然没有四十米那么长,但我还是捅了他一下。我必须承认,我是故意的。
好了,现在换回公孙瓒的视角,这刺客……这货居然捅了我一刀,这和书上写的有点偏差,可能罗贯中记错了,也有可能我还有个儿子或者侄子也叫公孙瓒,这从侧面证明其实赵云是想回来的,只是公孙瓒已经挂了,他觉得既然死了以后大家都要去九泉或者地府什么的相会,那也不用千里迢迢特意赶过来,如果很多年后他在地府看不见我,应该是我等不及先走了,那是我先走的,不关他的事。
我很痛,这种痛和作为潘凤时的痛有点像,一瞬间我有点想立刻换个身体,但这哥们的刀还在我身上,他用力拔刀的时候可能我们两个的姿势有点奇怪,所以刀柄打在了他的头上,他就这样倒下去了。趁大家都没发现,我可以假装是我力战刺客,在身受重伤的情况下还反杀成功。
不过我觉得大家都不怎么在意他到底是怎么死的,他们关注的是,我可能要死了。
我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好一会,才终于有两个路过的婢女发现我,有可能其实她们不是婢女,而是我以前宠过的某两个小妾,她们曾经为了夺宠也许还上演过一出三国版的甄嬛传,但像我这样一心为国的人大概是没心思去注意这些后宅宫斗的。
不过她们的争斗在某一天突然终止了,因为她们发现我的兴趣爱好点突然改变了,每个人在不同的时间段都会有不同的爱好,这是很正常无可厚非的,但作为男人,有些爱好应该是从一而终的,比如我们大家都一直喜欢青春年少的女生。
但这个男人的通用爱好我居然在某一天给改变了,导致的后果就是两个宫斗的女生也跟着变成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闺中蜜友,由于她们一直走的很近,所以性格爱好也跟着变成了一样。
我是想说她们的反应出奇的一致,这很明显就是我在那里哼哼唧唧,她们居然惨叫一声转身就跑了,好像受伤的人是她们,而我则是无所事事躺着晒太阳的路人甲。
我只好多支撑了一会,但即便我不想支撑也没办法,我现在就只能躺着,多走一步或者多爬一步都让我疼的受不了。
在这疼痛之下我又开始怀疑起华佗兄到底有没有给关二哥做过不打麻药的手术,这有可能是真的,因为就算是想打麻药他们也没有针,关二哥本就脸红,也没人在意给他动手术时他的脸红得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但和他下棋的马良有话要说。马良不可能在众人面前说,他也不会偷偷的找个人聊这事,他只会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回忆一下当时的场景。那时明明他已经领先了,但关二哥疼了一下,他手里还握着一把棋子,这可能是有预谋的,痛觉神经牵动了他的运动神经,于是他的手抖了一下,一把棋子就给扔棋盘上了。
以马良的记性他应该可以记住落下的都是哪几颗,但关二哥睁眼一看,哇,原来我已经吃了你那么多子,马良兄,你输了。
然后关二哥还把所有的棋子和棋盘都打包送给了华佗,可怜的马良连复盘的机会都没有。他虽然擅长丹青,虽然他也叫马良,但事实上并不是每个叫马良的人都有一支神笔。
我还想再畅想一下孟德兄抱着脑袋大叫头疼时,我的眼前一黑,我终于晕了过去,在晕过去之前一秒,我还窃喜了一下,虽然我不是有意的,但我总算可以换个身体了。
我的希望在我醒来之后很干脆的破灭了,因为我的胸口还在痛,我看了一下,伤口已经被包扎过了,那是左胸口靠近心脏的地方,也有可能那本来就是心脏该在的位置,我想摸一摸心跳,说不定公孙瓒是那个万中无一的心脏长在右边的男人呢?
但我手上一点力都没有,随便动一动就疼得我龇牙咧嘴,我想保持我作为公孙将军的风度,就算是痛我也要笑着痛,但这实在太痛了,我只好一动不动。
在我床旁边还有三五个将军和七八个妇女,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没有找到之前我觉得可能是宫斗过又和好的小妾,有可能她们本来就是婢女。
我的动作引起了所有人的主意,于是几个妇女就又哭了起来,我的直觉告诉我这里应该有公孙兄的正妻宠妾,说不定还有兄弟姐妹,甚至还包括公孙瓒的老妈。
可我一个人都认不出来,包括我的将军们我也认不出来。这些我本该很熟悉的人我一个都记不起来,而几个我本该不熟悉的人我反倒一眼看出来了。
毕竟医生或者叫做大夫的人总是会和其他人有一些明显的不同。
他们假装擦了一下汗,恭恭敬敬的站在我面前。我怀疑其中一个还悄悄的念了一句菩萨保佑,但我想了想佛教现在可能还没有普及,他念的应该是无量天尊。
我还活着而且醒了,他们的命至少保住了。
“这一剑若是再往上半寸,公孙大人可就危险了。”
我微微点了点头,我现在是醒了,但以你们几个的医术,估计和你们说破伤风细菌感染什么的你们是听不懂的,不但对治疗没什么效果,还要影响我的心情。
“公孙大人需卧床静养百日,不骄不躁不嗔不怒,按时服药,自可痊愈。”
这个大夫的话同样很有水平,我的妻妾和可能是公孙兄老妈的人很感激他们,在他们写药方的时候还故意用他们能听到的话嘱咐要给双倍诊金。有几个离得远的,还要多给一点路费。
他们完全就听不出这些家伙藏在话里的意思,我想这可能是历史局限遗留下的问题,像我这种没事就上网的人可是只用了0.1秒就察觉了他们的意图,如果我好了那自然就是他们医术高明,如果我没好,那多半是我不卧床不静养,或者是又骄又躁又嗔又怒,最重要的是不按时服药,但这完全和他们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