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梦里不知身是客
哼,谁让你这么久都不来看我的,你不要我?想要我的人多了去了……
只是,小蝉,你怎么知道我是我?
在我说出菩提这两个字的前一秒钟,我忍住了。
如果这个时候和小蝉相认,无论她是冷若冰霜还是痛哭流涕,这都只会让我伤心或者伤身。
于是我们换了个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了,我们一开始就没谈什么固定的话题。我可能确实和布布有些交情,但这是刘备和他的事,我记性不怎么好,如果要按照回忆过往展望将来的顺序来的话,可能我们就没办法把话题延续下去,这样大家就会有点尴尬。
其实真要尴尬一下应该是很正常的,毕竟布布才从我手里抢了徐州,不久前我们还站在这里,不过那时我是主布布是客,现在反过来了,我的尴尬是正常反应。
但鉴于我刚才就没按正常反应来表现,而且小蝉又站在了这里,我之前还多看了两眼公台,如果因为现在又多看了两眼小蝉而出现了一个本该早出现的尴尬。
那奉先依然还是会产生疑惑,但他这次的对象会从公台变成了小蝉。而我从理论上来说以前应该没有见过小蝉。那奉先的疑惑就会变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这会让他很暴躁,可能在多年以后无端对我的小蝉发一个脾气。
为了我的小蝉,我只好谈论了一下天气。你看吧,我一直都是一个厚道人。
我一边说着天气一边又想起了这话我在作为吕布时好像也说过,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也可能是公台的某种趣味或者他潜心思考的结果。
奉先很干脆的让我去了小沛。
这就是我单身赴会的结果。
“他是故意的。”
关二弟和张三弟同时说出了这句话。
这让我微微有点诧异,但后来他们解释了一下,我才发现话是同一句话,但意思有小小的不同。
关二弟认为小沛的战略地位决定了吕布匹夫一定会让我待在这,他特意在匹夫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张三弟则认为三姓家奴是故意效仿我当初让他去小沛的结果,他也特意加了重音,提醒我吕布真正的名字其实是叫做王董吕布,这是一个新的复姓,有点拗口,还好,大家都不用说出口。
晚上的休息让我很纠结,王董吕布……哦,这是张三弟弄错了,其实他真正的名字应该叫做丁董王吕布才对。丁董王吕布已经把我的几个夫人都送了过来,我承认最近形势变化的有点快,作为一个和曾祖父刘邦抛弃妻子行为模式不同的人,我应该安慰一下我的夫人。
虽然很明显我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但我其实可以左拥右抱,然后目光平视前方,叹息一声,再叫出她们的名字甘夫人麋夫人,这样她们就不会发现其实我不知道她们谁是谁。
但甘夫人麋夫人应该是外人的某种称呼,我不可能也用这个称呼,就像很多年以后因为时代的改变别人可以称呼她们为甘女士麋女士,但如果我和她们相拥在床上也叫她们甘女士麋女士的话,她们就要怀疑我是不是最近受太多刺激了。
我可以省略一些,直接叫夫人,但谁知道之前玄德有没有给她们起过昵称呢?比如,小甜甜、小月亮、小星星之类的。
我之前是没有实际经验的,但我幻想过,在我的幻想中,我的夫人的昵称是小楠,或者楠楠。
楠楠这个词总是让我浮想联翩,我总是会把这两个字和某篇七彩小说联想在一起,有时候这会让我欲罢不能……我其实很不喜欢这个小说,因为无论在任何搜索引擎上,当我输入楠楠这两个字时,小说就会出现在备选目录里面,这让我快乐的同时又产生了某种抗拒心理。而接下来我就会在纠结中又浪费掉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私以为半个小时其实也不算很短的时间了,其实这个时间是和天气、环境、心情有关。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纠结时间长短的问题。
但我还是很纠结,除了分不清她们谁是谁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她们是刘备的女人,虽然我现在就是刘备,但她们和我无关,嗯……其实也有关系,引申一下孔子的话就是,因为我觉得刘备了不起,所以我觉得他的女人也应该了不起,而不是很了不起的我不想去占了不起的人的便宜。
我在门外徘徊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时间,我曾经有那么一个瞬间想让关二弟过来,考虑到我们兄弟比老婆更亲的关系,如果我和关二弟同时出现在卧室里,她们应该不会怎么惊讶,但我刚刚还在引申孔子的话呢,孔子还说过春秋是礼崩乐坏的时代,关二弟又喜欢看春秋,如果他误会了我怎么办?
我就这样靠在门前的柱子上,仰头看着天上冷月,我不是很确定我现在的仰角有多少度,可能超过了四十五度了,我觉得脖子很酸很痛。
有那么一个时间点,我觉得我可以发明一个量角器,九十度的角很好画,我可以再根据尺规作图来二等分九十度,然后再细化一下,标注出一到九十度。但三秒钟之后我郁郁的发现,我想要发明的东西曾经有过很多,而实际上我什么也没有弄出来。
这个发现让我很难过,我听到了一个很好听的女声在我耳边响起,你是思想上的巨人,行动上的矮子……
这是某部电视剧里面的台词,可能是叫红色康乃馨又或者叫……我为什么要想这些?
我既然这么纠结,去或不去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那为什么不选第三个选项呢?
于是,在我的思绪还没有发散之前,我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我再睁开眼时,心跳的频率突然加快了那么几个百分点。最开始是因为恐惧,恐惧来源于眼前的黑暗,其实在这个没有电灯的时代,夜晚就意味着黑暗,这个我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我恐惧的是未知,我在黑暗中真大双眼,想要看清点什么。
其实最后我也没看清什么,但我感觉到了,这是很温暖的床,温暖的被子。
被子里还有一个女子,更正一下,是被子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女子,她现在正依偎在我胸前,而我居然有一只手正搂着她,我触摸到了她的肌肤。
我没办法因此判断她的年纪、身材、外貌。这不怪我,毕竟这需要经验,而我只有一次。
我茫然了一小下,然后我想起了小蝉,最后思绪又停在了袁楠那里。
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选择,一个月黑风高之夜,我搂着我的温香软玉的女孩,我可以做很多选择,无论是哪种选择,似乎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除了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我做了什么。
我记得某年某月某个官在有人给他行贿的时候说过一句名言,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能说无人知晓呢?他最终拒绝了行贿。
可是我呢?现在没有人给我行贿,而且天不知地不明,你也不知在何方?哦,你就在我怀里,但你看起来并不反对我搂着你或抱着你。
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怎么反对抱着你或者搂着你。
既来之则安之,我轻轻的温柔地抚摸着怀中人,孔子这家伙又跳了出来,他跟我说人间私语,天闻若雷,暗室欺心,神目如电!
你妹的。
这句话可能不是孔子说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不是一个酒色之徒,可我也终究只是一个凡人。不要考验我,我经受不住考验的。如果我没有背叛,那只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
我抱着温香软玉,轻轻嗅着她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
我平静地躺着、激烈地挣扎着。
君子与小人,雄心与堕落,是接受还是逆天改命!
“姐姐。”
在我即将得出结果之前,她发出了梦呓。
好吧,只能说这场景实在是太刺激了,以至于我忘了穿越之后要做的第一件事,先确认一下我自己的身份。两秒钟之后,我知道了她叫的那个姐姐就是我。
我很庆幸,我不用面对真实的自己。每个人看到真实的自己或多或少都会有一点点难堪,因为这和自己想象的始终有点不一样,而我现在避免了这个难堪,如果我真的想要做点什么,我完全不用对妹妹下手。因为我完全可以研究一下自己,大家应该不会对此有什么意见的对吧。
我这里特意用了一个句号,表示这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等等!在我腾出手准备做点什么时,我脑中忽然闪过一道灵光,我究竟是谁?我可能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我记得有个谁写过一本书,这本书我没看过,听说内容是教别人写书的,但我看过有人摘抄的片段。
如果这本书的第一章出现了一把枪,那么在书的第三章这把枪一定要发出响声。
如果我有一个妹妹,而我又是她的姐姐。虽然莫名其妙的穿越有很大的随机性,但有更大的可能会回到我曾经熟悉的身体,不然的话,前面我为什么要去见她?
如果某个人物只是无目的的出现一次,那么她为什么要出现?
答案只有一个,当我把其它所有的可能都无视掉时,那么就只会剩下一个可能,这个妹妹就是曾经的我,曾经我为之改变写作风格的那个人,那个手臂上有和袁楠一样的胎记的女孩。
我出了一身冷汗。
只差了那么一点我就对唯一给了我精神上莫大安慰的姐妹出手了,虽然她们本人不会有什么意见,但是我有,我重新抱着妹妹安安心心的舒舒服服的放放心心的睡去了。也许,明天一觉睡醒之后,我该再改一改我写字的风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