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回徐州
关二弟眼含热泪,他情绪激动之下,把门关的更紧。我那被门夹的手快要变形了,我只好报以更多的热泪。
我以为张三弟会说俺也一样,但其实张三弟只是同样带着热泪把他的门也关得更紧。
我咬着牙假装那根本就不是我的手。
但这个时候咬牙切齿和情绪有点对应不上,我只好提了提吕布。
“吕布背叛我,夺我城池,我不生气。但是他欺负我三弟,此仇我必报。”
关二弟和张三弟这时思想倒是很同步。
“誓杀吕布!”
要杀吕布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现在时机有点不对,我记得之后不久我还回去找他要回了老婆。
我有点遗憾,从理论上来说,小蝉也是我的老婆之一,不,是唯一。可实际上来说,小蝉现在是吕布的,如果我现在一定要去找他讨论一下小蝉的将来,那孟德兄就只有换个人来煮酒论英雄了。
可这情绪本身又是我调动的,我想了一下,决定先讲个故事,我退了两步,假装要用剑在地上写字,先把手从门缝里解救出来。
我写的是勾践的名字,我有点不是很确定我写的是勾践这两个字,毕竟我用的是一两千年后的简体字,说不定这两个字也有繁体的呢?
所以,我稍微的用了一点草书书法。
“勾践!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这好像是个对联,下一句的开头我忘了,后面应该是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出处年代什么的我也忘了,但同样的,这些都不重要。
我只是想给以后如果我们又回去找吕布留个台阶。
“君子隐忍一世,只为一时之机。”
但是关二哥是读过书的,而且他经常读的是春秋,而且吴越之战恰好就发生在春秋时候,那关二哥应该是知道勾践这个人以及他的故事,如果我怂一点,吕布再张狂一点,那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可以对应到勾践和夫差身上,但现实是我是昭烈帝刘备,而吕布是三姓家奴。
所以,关二弟可能会不太赞同我的观点,我可以怂,但吕布绝不能狂。
我伸手安抚着我的弟弟们,告诉他们为人处世的道理。
“胜败是兵家常事,一时的胜败不算什么。高祖一生败过无数次,但只要最后一次赢了,项羽就输了。”
关二弟和张三弟赞同的点了下头。
其实我怀疑刚才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在豆腐里面加点辣椒可能味道会更好或者番茄炒鸡蛋就是要用猛火之类的,我的两个弟弟也一定会赞同,虽然他们不知道番茄是什么东西。
他们不会反对的,我刚刚才说过我们三人同为一体,我就是你你就是我的话,而且大家也同意了,不能因为又过了几分钟,就假装因为人不能同时踏入同一条河流两次,所以就说出我不能同时赞同你的意见两次这种话。
“云长,翼德,我们收拾一下,现在就回徐州城。”
我记得我曾经是张三弟时,玄德一直叫二弟三弟,但我准备改一下称呼,这虽然只是一件小事,但很多小事汇集在一起,就能达到量变到质变的结果。
我忘了是在哪里看到的,估计是某个心理学家写的东西,假设我一直称呼二弟三弟,他们做错了事我自然会兜着,但他们立了功也会给我捧着,所谓好坏都归于我的意思。
长此以往,他们的身上就会打上一个标签,刘备的二弟和三弟,这会让他们产生某种不可或知的心态,或者在某种安逸中迷失自我。
举个例子,楚留香系列中薛衣人的弟弟。
我要打造云长翼德军团,这是我将来的左膀右臂。第一件事,就是为他们正名。
关二弟和张三弟又同意了我说的话。
我觉得上面这句话我其实根本就不用写,大家都知道我做的决定这兄弟俩一定会同意的。如果他们一定不同意,那一定是我忘了问他们的意见。
我们在路上走了好几天,因为我的确是想要把我的两个兄弟培养成方面军司令,所以,这一路上具体的前后左右护卫、行军、安营扎寨、埋锅做饭、安抚军心等等,我都放手给他们。
这是我信任他们,愿意培养他们。
这不是其实我不懂,所以你懂你来的升级版,毕竟我做过董卓、带过李傕郭汜的兵,还以高顺、张辽的身份和吕布交过手,我见过孔融,还打过夏侯惇,我不但看过马拉松赛上万猪奔腾,而且我还吃过用超过三十种烹饪方式做出来的十种以上不同品种的猪肉。
所以,这是我很放心我的兄弟。
在我的调动之下,大家的情绪都很好,一路上都带着充满了希望的憧憬,仿佛不是吕布抢了我的徐州,而是我们抢了他的徐州一样。美中不足的就是关二弟和张三弟一直想和我夜谈,同榻那种。
我理解这种感情,我现在也很想找个人夜谈,同榻那种,但目标对象是小蝉妹子。
但可能以前玄德太放任他们了一些,如果我突然改弦更张,他们可能会有点不怎么适应,尤其是张三弟,他可能会想得太远了一些。
于是我只好又讲了一个故事,关于吴起善待士兵的故事,这是发生在三国分晋之后的事了,属于战国时代,不知道关二弟有没有读过,我讲的很慢很仔细,核心意思就是一个,要想带好兵,就得和兵同吃同住打成一片,不能总是几个带头的窝在一起,特别是夜里。
这里的打是一个形容词,我特意和张三弟解释了一下这个打字的用法。
在我们回去的路上,基本上每天都会收到有关吕布和袁术兵力动向的报告,内容都很凶险,无非是奉先和公路两个狼狈为奸,准备对我进行围追堵截,关门打狗,瓮中捉鳖……
我的应对很简单,问清楚去徐州怎么走,然后带着兵走过去就行了。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我会说,吾知天命!这就是我的道!
我说的也是事实,这是三国演义里面写的,但这话我只说过一次,以后我就没提过天命这个词,因为我记得之后我又狼狈地战略撤退了几次,分别去了袁绍和刘表那里。万一问我这问题的那些哥们一直没死并且一直跟着我,我会很尴尬的。
他们虽然不会说,但我会一直记得,这是我的天命我的道?
我走了半个月,离徐州还有几十公里的时候,我们停下来了。
本来离天黑还有点时间,但这里我有点面熟,想当初,我还是张文远的时候,我就这样带着一票兄弟过来要投靠刘备,我曾在这里规划了一下大汉未来三百年的国运。
我有些唏嘘地眺望着远方,如果当初,我没有在这里停留,我会改变历史吗?
我就这样站在小山包上眺望着远方,夕阳的余晖洒下,让我陡生感慨。
一时之间我又有些怀疑,我到底能不能改变历史,或者换个说法,这是一个唯一结局的游戏?无论我做多少分支任务,都不会影响结局……
关二弟提着他的刀站在我的边上,我斜瞟了一眼,张三弟也在我边上,如果这个时候我提起云长的刀砍在翼德的头上,理论上来说,我可能偷袭成功,也就是说,我存在改写三国改写历史的可能。
这让我稍稍宽慰了一下,但下一刻我又失望起来,因为我本来就不可能用二弟的刀来砍三弟,有这种可能,但我绝不会去做,这有点像结婚过程,已经决定好了什么时间做什么事说什么话,理论上来说,我不会再去做什么改变。我固然可以改变这个过程,比如,先把结婚这件事忘了,然后手机关机再去网吧开个包机看一天的小电影。
但我为什么要改变呢?
我不愿意改变,这个猜想可能还是好的。还有一种就是我的改变本身就是历史的一部分,就和古天乐演的寻秦记一样,我参与的我改变的我要逆天的本身就是命运、历史的一部分。
我悄悄下了一个决心,如果下次再穿越到孟德身上时,我立刻就一头撞死在地上。但这个决心只坚持了不到一分钟,因为我忽然觉得,孔明兄如果要在华容道放走孟德,一定有一个以我的智商暂时看不出来为什么但这一定是最优解的选择。
华容道放走老曹应该是刘备这边这伙人共同期望的结果,结果下一刻孟德走着走着一头撞死在了地上。这里离华容道不到五十米,关二弟看到了这一幕,不禁悲从衷来,他们毕竟有高山流水之情,所谓英雄惜英雄,老曹你一代豪杰,怎么能死的那么随便?你死了我怎么办?关二弟实在想不通,于是也跟着一头撞死在地上。
这种很无厘头的事是最容易引发群起效应的,于是大家都一头撞死在了地上,就跟小猪佩奇一家都爱跳泥坑一样,孟德撞死了,整个曹家夏侯家都撞地上了,关二弟因为某种未知原因也撞地上了,然后张三弟和玄德自然也不能独活。
而我呢?我穿越到了司马家的身上去了。以我的政治素养,我终于明白了,原来五胡乱华是我搞出来的结果。
你妹的,最后我是真真正正羞愧地一头撞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