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试探
欧诺敲了敲门,得到族长弗格森的应答后,欧诺和莫奈走了进去。
族长弗格森正襟危坐,旁边站着族长的执事布兰迪,牛高马大,黑色短发,神情冷峻,摆着一张扑克牌脸,笔直地站在族长的一侧,桌上早已备好热茶。
见莫奈和欧诺进门,族长弗格森示意两人坐下。
“莫奈,身上的伤没事吧!”族长弗格森慈祥地问候道。
莫奈摇了摇头,“多亏,欧诺医生,伤口,正在,以难以置信的,速度愈合!”
族长弗格森转而对欧诺问道,“谢谢你那么照顾我们家莫奈,关键时刻能挺身而出,站在绝大多数人的对立面是需要很大勇气的一件事!”
“哪里的话,救命之恩,岂能坐视莫奈送死!”欧诺喝了一口茶。
欧诺不习惯和长辈严肃正经的谈话。
反倒是和猪头人与狼人的说话没那么拘束,都是单刀直入,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的!
族长弗格森关切道,“在这里的一切可还习惯,可曾遇到不顺心的事?”
欧诺微笑着答道,“都很好,这里的大家都挺热情的!”
可不是热情嘛,才刚来这里门口就被围了一大群人,还被问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欧诺也只能归咎于习俗差异了!
族长弗格森继续问道,“欧诺医生,你从业几年了?”
欧诺看得出来族长弗格森对自己缺乏经验的不自信已经写在了脸上。
“哦,跟着老师学习大概有3年。”欧诺顿了一下,“嗯,自己执刀做手术大概加起来有不到十例吧!”
他知道族长弗格森在犹豫,尝试从谈话里寻求一点对欧诺的信心。
虽然他可以捏造履历让族长弗格森稍微放心,但是欧诺就是不想这么做。
不是出于诚实,就是想看看这位长者会有什么反应。
族长弗格森尴尬地笑着拿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哦,不不……不到十例啊!果……果然,年少有为啊!”
弗格森差点嘴里的茶没喷出来。
刚才大庭广众之下,一个人与众多族人对喷,丝毫不弱下风,这种自信就连弗格森都有点被他感染了。
然后,这种自信就是来自于不到十例的成功手术经验吗?
而就在刚才,弗格森还把全族的未来托福给了这样一个毫无经验,满嘴大话的人。
弗格森顿时觉得自己的老脸就被打得PiaPia响。
简直不可理喻,这自信哪里来的?年轻人靠不住啊!
欧诺的话让他越来越没信心,欧诺似乎看到弗格森苍老的脸色有点发绿了。
“哪里哪里!”欧诺端起茶杯也跟着喝了一口。
你喜欢拐弯抹角说废话,那我就舍时间陪老头,反正我有的是时间,我一点也不着急,甚至还可以再喝上几天的热茶。
我真的一点也不急!
另一边,弗格森的老脸都不好往哪里搁了,他明明在所有主人面前信誓旦旦地将一切托福给欧诺。
如今怎么看怎么觉得欧诺靠不住,叫弗格森怎么敢将后面的一切托付给欧诺。
弗格森实在无话可说,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通过茶杯的边缘偷偷瞟了一眼对面的欧诺。
没想到的是欧诺也正看着他那边,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欧诺的目光丝毫不畏惧,炯炯有神地直视偷瞄的弗格森。
这让弗格森更无所适从了,眼光都不好往哪里搁了。
他只能再次腆着老脸,抽搐着嘴角,冲欧诺笑了笑,“欧诺医生,喝喝喝茶茶,喝茶!”
舌头都打结了。
欧诺也回以微笑,端起茶杯说道,“好,喝茶喝茶!”
果然,只要欧诺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欧诺脸上一直挂着笑意,而弗格森的老脸一直紧绷着。
弗格森不说话,欧诺坚决不挑起话题。
气氛就这样僵持着,两人都沉默不语,偶尔两方都端起来喝茶。
此时,莫奈看出气氛不对,出来打圆场,“族长,欧诺医生,虽然,很年轻,执业经验,不算,太丰富,我的伤。经过他的,治疗后,愈合速度,以难以置信的,速度,在愈合。
按以往,我这种,程度的伤,以村子里的,医疗水平,没有,一两个月,是很难,恢复元气的。
而现在,短短的,几个小时,我就能,行动无碍,估计,再过,几个小时,身体的伤,就能,完全恢复,只是,体力恢复,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族长弗格森瞳孔微缩,惊讶地问道,“你是说你刚才的伤口短短几个小时就能恢复如初?”
莫奈看着族长弗格森惊讶的表情点了点头。
族长弗格森神色严肃,问欧诺,“你的老师是谁?”
“斯芬克!”欧诺答道。
“斯芬克……斯芬克……芬克斯……斯芬克……芬克斯……”族长弗格森眉头紧锁,摸着胡子若有所思,嘴里不断念叨道。
一会儿后,弗格森沧桑的表情一扫之前的怀疑,神情坚毅,
“欧诺医生,我依旧保持我之前所做的承诺,我们一族愿意提供一切能够提供的支持,请你务必找出我们一族异变的病因,并彻底祛除!
若能拯救我的族人,事后定有重谢!”
弗格森一定知道一点斯芬克老师的秘密,老师从未对欧诺说过关于自己的过去。
即便是欧诺也对自己老师的过去一无所知。
目前,欧诺并不打算问弗格森究竟对自己的老师了解多少。
因为一旦弗格森知道欧诺有所求,那欧诺与弗格森谈筹码的时候,将会处于劣势。
等欧诺有恩于弗格森与其族人时再开口提一句,探探口风,相必弗格森也不会拒绝告知欧诺。
“我一定竭尽全力!”欧诺毫不犹豫地答应道,“不过,事后我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给予我相应的酬劳,亚楠维斯从来都是等价交易!”
“当然!”族长弗格森答道。
一旁的莫奈偷偷瞥了一眼自信满满的欧诺。
族长弗格森回忆起了那天,开始讲述了族人突然异化的起源,
“事情大约发生在半个月前,村子里不知不觉发现了数量众多的咳血病例,超过一半的村民莫名的咳血。
村里也有一间诊所,诊所里有我们村子里最优秀的医生乔治,就是你们进落影村看到的个子最大的那个粗犷男子!”
欧诺一听就想起了那个高个子,扔人像扔保龄球一样的轻松的奇行种,要不是他,欧诺和莫奈也不会那么狼狈。
他居然是医生,专业是学物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