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老爹吉利哥2
生我弟弟曹植,又经过改良,眉毛变淡了也变长了,同时眉毛的走向往上,给人阳光少年之印象。同时他心地善良,因此也能讨一般女人喜欢。
我老爹生了25个儿子,生的女儿也差不多这个数。大家长相各有千秋,性格也迥然各异,这里就只说我和我二弟曹植,暂时不说其他人。
我老爹小时精力旺盛,有轻微的多动症。老娘逼他读书,读不过三行,就翻墙跑出家,去外面和一帮小子鬼混去了。
外面都有很多好玩的。
我出生时这个世道已成了乱世,杀人放火,抢粮食抢女人,司空见惯。心狠手毒的人以抢为业,中等有能力的人但求自保,没能力的就家产被抢老婆被抢自己被杀。但是我老爹小时候的世道还没坏到那个程度。坏是从上面坏下来的。首先是皇上坏,穷奢极欲,以国为家,挥霍无度。然后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权臣跟着变坏,然后是一般的官员坏,最后整个世道沉渣泛起,社会上的地痞无赖横行霸道。道义荡然无存,人的兽性没了管控,整个世道就成了人间地狱。涂有狂夫,投刃而候;泽有猛虎,厉牙相望。知见之者,不敢向前。善良的人就成了恶人的食物。
我老爹那时整个社会从上往下坏,已坏到地方官员那一层了。但是再下面的最广大的人民群众里的那一小撮最歹毒的人还暂时不敢变成畜牲去为所欲为。
所以那时人们还能安居乐业。那时牛羊满山坡,只要一个十来岁的小娃子看看就可以。新婚不久的女子只需带个小丫头就可以回娘家。
我老爹十来岁之时,老娘都禁不住,私塾先生也就只有搓手叹息的份,望着空荡荡的课室无计可施。
跑到外面干嘛呢?
干人畜情未了的事。
因为世道还未乱到在路上随便抢个女孩子就可以干的地步。所以那帮坏透顶的坏小子就只能拿母猪母牛来发泄自己的兽欲。大家争相比赛,看谁最厚颜无耻。
说客观一点,那其实是一帮坏小子在性觉醒时期的模仿秀。在学堂里古圣先贤的书不用心读,但是那些杂七杂八的房中术,修仙导气的书倒是学得挺起劲。加之内心的骚动,所以拿来实操一下。
所以那帮坏小子,在没有大人在场,没有女人在场的情况下玩一些坏男孩子的恶劣游戏。弄得猪吼吼牛叫叫,男孩子像喝了止咳水一样兴奋异常。及至发现有大人偶然经过,然后大家心照不宣地马上停下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那里走来走去。大人莫名其妙,但是又问不出所以然来。看看也没什么搞怪的事,摇摇头走了。
大人一走,大家又如春雷过后的冬蛇,马上蠢蠢欲动起来。
这一帮人里面,就有我老爹,有后面成为我老爹死对头的袁家兄弟,还有我家的亲戚,后面成为我爹的得力干将的那些人。这一帮人,都是在青春蠢动之时,做着一些违反人类基本生存道义上的坏事。
我爷爷这时在京城做官,公务繁忙,没空管我老爹的教育。我小叔公那时在家赋闲,眼看着这个侄子就要变成混世魔王,心里着急。屡屡写些家信,将家里的情况报给爷爷,说我老爹天赋聪明,非比常人,但是不像是在走在正道上。每天和一帮臭小子干些乌七八糟的事。爷爷责问奶奶,奶奶规劝我老爹。我老爹开始还不以为意。以为天高老爹远,老爹一天到晚陪皇帝小儿耍,没时间回来管教他。但是慢慢地发现他老爹把他的事当回事,想跟皇帝请假回来看看,顺便揍他。因为我们那时都信棍棒出孝子的家训,教育小孩不是拿圣贤的故事来鞭策,而是用竹条木片来鞭笞。
我老爹不想被他老爹揍上一顿。心生一计,故意在他叔叔面前晃荡。有话没话地找他叔叔瞎聊。聊着聊着,开始语无伦次,继而两眼发散,口角歪斜,口水汩汩滔滔,顺着下巴往下流。叔叔慌了,用手去扶他。我老爹就顺带把口水往叔叔的手上流。叔公顾不得侄儿的口水脏不脏,用手去摁他的下巴,想摁回原处,关上嘴巴,不要宝贵的体液喷涌而出。我老爹怎肯轻易就范,死死地撑开下巴,让口水流得更多,同时两眼外翻,做出死鱼白来,让中风的症状更明显。我叔公彼时虽是成人,但是胆小怕事,不敢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尤其是我老爹当时的表演纯火炉青,和真的中风的症状一模一样。所以我叔公当时吓得落荒而逃,也顾不得找郎中抢救。倒是在惊魂稍定下来,就将此事报告给老爷子。老爷子见情势不对,跟汉灵帝请假。汉灵帝念他劳苦功高,家里有急事,也就马上批了,准其回家。
等我老爹的老爹毫无预兆地回到家里,一家人都很惊讶。因为平常回家,要么是在固定的年假时间里,要么会提前写家书告知。这次意外回家,大家都莫名其妙。我爷爷回到家里一坐下,就问我奶奶,吉利的中风好了没?奶奶一脸蒙嚓嚓,不知怎么回事。因为叔公那时紧张激动,只顾写家书向远处的他哥哥报告,并没有跟近在旁边的嫂子讲。而我老爹为完成他的阴谋诡计,并不会主动跟家里讲,所以家人都不知道。爷爷很生气,这么大的事,家人居然都不知道,狠狠地骂奶奶。奶奶觉得冤枉,吉利一天到晚不是飞鹰走狗,就是跟一帮臭小子玩官兵抓贼的游戏。两眼滴溜溜乱转,嘴里不停地发号施令,何曾有时间有功夫躺在那里装中风。爷爷不信,叫来我老爹。彼时我老爹早在外面等候多时。一叫就到。我爷爷一见我老爹古灵精怪的样子,一阵恶心,不想多问。但又念及家里人丁不旺,只有这么一个丑儿子,想想又忍住。问我老爹:听你叔叔说,你前日得了中风之症,躺在地上,口角歪斜,不能说话。是怎么回事?
我老爹此时又发挥他的表演天赋,装出很弱小无助的样子。说:本来没有中风一事。可能是因为自己长得丑,不能见爱于叔叔,所以叔叔编造些话来挤兑我吧。借您不在家,装出很关心我的成长一样,一天到晚写家信给您。希望您提拔提拔他,给他找个一官半职。其实很多时候,如果真是我做错了什么,或者遇到什么事,叔叔他完全可以跟我娘说,没必要舍近求远,告诉您的。像这次叔叔告诉您我得了中风之症,他直接告诉我娘,请个郎中就行了。
我爷爷一听,很有道理。同时再来看我爹,没了嫌恶之心。儿子长得丑并不是儿子的错,而是自己基因没传递好。想自己平常也因儿子长得不像官家子弟而不喜,有了内疚之意。同时对弟弟屡屡写信告儿子的状的动机产生了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