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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百家稀在

  “在下三岁师从墨家传人,后拜入儒家门下,现如今研习医术,对外是医家,对内是儒家,只有对同为百家子弟的人才承认出自墨家。”

  虞初咽了一口唾沫,心中惊骇不已,这子舲还真是学得够杂的,墨家儒家医家都学了,怎不把什么法家兵家也一并学了?

  “你怎学了这么多?”

  “迫于朝廷压力,”子舲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无奈,“元光元年,汉帝采纳董存书建议,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如今入朝为官者,皆是儒生,百姓也逐渐淡忘了百家,墨家自秦朝灭亡之后,更是不负存在了。只有一两个传人大隐于市,吾师恰好是其中之一。

  “迫于生计吾师学习了儒术,后得到官员赏识,被荐入官,因是墨家出生,观念与普通儒生并不相同。吾父肯定其学识,便拜托他教在下研习儒术,直到去年,在下才从古籍中知晓,吾师所传授于在下的,并非儒术,而是墨家学术。

  “在下发现后跑去与吾师理论,吾师却说在下天资聪颖,适合学习墨家学术,还说墨家只余下一两个传人,叫在下一定要将墨家传承下去。在下不愿辜负吾师,便应予了,继续学习墨家学术。对家父一直谎称学的是儒术,之中因在下生过一次大病,家父一直担忧在下的身体,便让在下跟着医师学习医术,如今已有七个年头,在外也是小有名气。”

  子舲对于自己的医术颇为自信,说起时也是一脸自豪。

  虞初叹了一口气道:“看来你也是个和我一样,脸皮厚的人呢。既然你家里都为你请得起夫子了,你为何还要住十珠钱一晚上的客房。不嫌委屈吗?”

  子舲笑着回应道:“男子汉大丈夫,出门在外能省则省。在下今年不过十四,所用钱财所穿衣物皆是由父母提供,若在下大手大脚铺张浪费,岂不是不孝。”

  虞初憋笑,这话与他方才对店小二说的竟相差无几,他咳嗽了一下,将自己拉回正轨,说道:“兄台说的是,在下与你也有着一样的想法。只是这位兄台,你为了自己住便宜房子,而故意激将在下将房子让予你,这不是让在下不孝吗?”

  子舲先是一愣,随即大方回答道:“是兄台先说让予在下的,在下并未强求,不是吗?”

  “可我一开始以为你是个女的啊。我总不能让一个女的在我面前去睡柴房吧。”

  尤其还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一个女人,只可惜偏偏是个男的,真是生错了脸。

  “兄台当真是怜香惜玉,我有一家姐……”

  “停,”虞初听见这熟悉的话,瞬间头大,当即叫停了子舲,直接拒绝道:“你别在我面前卖你姐了,这样吧,今天这事我认栽,房间我可以给你,但是我有一条件。”

  “什么条件?”

  “我要和你一起住。”

  “不行!”

  “为何不行,你是男人我也是男人,咱们同性相斥我能对你做什么?还是说你怕你自己对我做什么?哦~我忘了,有道是长得好看的男人都是弯的,你不会是个gay吧。”

  子舲一脸茫然,“什么弯的,直的,给儿?又是什么意思?”

  “男男之情,不懂?”

  子舲闻言神色一沉,“这位兄台,你我年纪相仿,又是第一次遇见,何故出言重伤在下。”

  虞初面露尴尬,完全没料到子舲生起起来会如此骇人,忙解释道:“我不过开个玩笑,你何必如此认真。只是我方才仔细一想,将钱财用在住店上实属浪费,不如你我二人挤挤,一人出五铢钱,岂不更好?”

  子舲沉默,面对如此咄咄逼人的虞初,他也没有任何办法。

  “只有一张床。”

  “没事,我可以打地铺。一会儿我就去找小二拿棉絮。”

  子舲嘴角抽搐,“随你。”之后他便转身回了房间。

  虞初望着子舲离去的背影,心中忽然感慨:这世上竟然真有男子生得比女人还要貌美,总算是理解上那些搞基的人了,这样的长相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都不为过,可惜他不喜欢男人。也不知道子舲说的那个姐姐是不是框他的,一个爹妈生的,弟弟长这么好看,当姐的应该也差不了多少,若是真的,他倒是可以试上一试。

  虞初继续等待着他的烧鸡,又等了半个时辰之后,店小二才一脸歉意地端上了烧鸡,“客官,您久等了,您的鸡请慢用。”

  虞初看着面前还在散发着热气的鸡叹了一口气,再次感慨古人的工作效率,实在是低。此时已是深夜,虞初深感困乏,拿着鸡便往房间走去,店小二见状急忙出声阻止,“客官您走错了,是这边,”

  “没错,我和那个白衣服的挤一晚。”

  店小二一脸呆滞,这是个什么事啊,要不要这么“节约”?

  虞初拿着鸡高高兴兴地走到了房间门口。轻叩房门,吱嘎一声,子舲打开了房门,房间里燃着油灯,光线比较暗沉。“你回来了?”

  “嗯。”

  虞初大方地走进了房间,此时子舲已经脱去了厚重的冬衣,只穿着一件单薄的里衣,为虞初打开门后,第一时间回到了床上。

  见虞初手里端着鸡,面露诧异,“你这是还没吃晚饭?”

  “是啊,你要不要吃点,烧鸡。”

  “不了,晚上不宜吃太油腻的东西,对肠胃不好。”

  “你都这么弱不禁风了,还不多吃点肉补补。”

  虞初坐下,将鸡放在了桌上,迫不及待地撕开了包裹在鸡身上的荷叶,扯下一只鸡腿,塞进了嘴里,不顾形象地大口咀嚼了起来。

  子舲见到虞初这个样子,微皱眉头面露嫌弃,这吃相实在是粗鲁,与虞初的形象全然不符。

  “兄台可是许久未曾吃饭了?吃相怎如此粗鲁?”

  虞初一边吃着饭,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可不是吗,这家店上菜的速度太慢了,都快饿死我了。”

  “不是他们上菜慢,是烧鸡的工序本就繁琐,时间自是长了些,兄台下次还是不要点这么繁琐的菜式了,以免等得着急。”

  虞初说道:“不用你说,我下次也不会点这种菜,人都饿死了还怎么吃饭,当时我就该和你们一起吃稠粥和咸菜的,还省钱。

  “兄台你这方打扮并不像缺钱的样子,何必为了省钱而委屈了自己呢?”

  “难道你就很缺钱吗?”虞初反问道:“你这身衣裳是上好丝绸做的,光是一只袖子的布料就要十两银,我这身衣裳虽看着华贵,但一身算下来也不过五两银,你与我谁更像穷人?。”

  子舲面露尴尬,忙问道:“你认错了,我这不是丝绸,就是普通布料,值不了那么多钱。”

  虞初翻了一个白眼,并未反驳,继续吃着自己的鸡。许是饿极了,虞初只有了一刻钟,便吃完了,还意犹未尽地舔了舔手上的汁水,见此子舲心中更加嫌弃了。线下已是深夜,虞初伸了一个懒腰,打着哈欠,说道:“终于吃饱了,睡觉。”

  “你去洗个手,再睡。”

  “大哥,我是打地铺,不是和你一起睡,你这都要嫌弃我吗?”

  子舲苦口婆心地说道:“爱干净总是好的,油渍沾到被褥上,别人洗起来也麻烦,兄台看上去并不像是这么没有素质的人。”

  “行行行,我说不过你,我现在就去洗。”虞初骂骂叨叨地走了,出了门,问了店小二哪里可以洗手,冬天的水别提有多冷了,刚触碰到冷水,虞初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飞快地洗手,但由于古代没有肥皂,怎么洗手都是滑的。

  这让虞初不禁想念起二十一世纪的香皂和肥皂,他记得肥皂的制作工艺并不难,有时间他一定要做几块出来自己用。没有肥皂的日子是真的难过啊。

  将手上的水渍甩干后,虞初快跑回了房间,三下五除二脱掉了身上的衣物,钻进了地铺里,连油灯都没有吹灭。

  子舲说道:“你没有吹灯。”

  “太冷了,我不要吹,要吹你自己吹吧。”

  子舲蹙眉,掀开被子下床走到桌前,吹灭了油灯。夜已深,小镇十分寂静,打更人的声音偶尔回荡。

  次日上午,日已上三竿,太阳从窗户照射进屋子,屋子很亮,虞初朦胧着睁看眼,往床上看去,发现子舲已经走了,床铺收拾得十分整齐,很显然不是店小二整理的,因为他还在房间里。

  他从被窝里起身,穿上了昨晚随手丢在凳子上的衣服,便走了出去,吃过午饭后,虞初背着包袱行走在街道上。今天是腊月二十九,距离大年三十仅有一天的时间,街上的人更多了,人来人往,这些人中,虞初一个也不认得,他么也不认识虞初。

  虞初站在街道中央,打量着周围的人群,观察着他们的举动,新年将近,百姓格外喜悦,脸上挂着笑容。

  忽然一个脏乱、蓬头垢面的手杵着木棍拐杖年纪约莫五十来岁,跛脚残缺了一条手臂的乞丐闯进了繁闹的街市,路人纷纷透过异样的眼光,或嫌弃或可怜。乞丐拿着缺了一大块的碗,向路过的人群行乞。

  “给点吃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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