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府邸
袁槐若有所思的对郭蕴说:“这李恪,出身边关,对我袁家乃至全部世家大族基本都无甚好感。将来进入朝廷可能是一个敌人。”
郭蕴冷笑道:“恩师多虑了,这李恪不过一介武夫,蕴稍费些手腕就能将他治的服服帖帖。”
袁槐对于郭蕴还是比较信任的,笑着说:“伯绛你我还是信得过的,但是有些事必须要交代一下。”
“这李恪,边疆武卒出身,脾气恐怕不好,而且年少成名,本人的傲气肯定也是很大的。这就是他的弱点。”
郭蕴点了点头,在袁槐给他安排这个任务的时候,他就了解过了。云中太守和雁门太守很可能是死于他之手或者间接的因他而死。这可是个狠人!
袁槐看出了郭蕴的担心,说:“我儿袁公路,收据游侠众多,其中不乏武力高强者,分你一百做贴身护卫,保你的周全。”
郭蕴面露感激,但是心里不屑一顾:“给李恪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杀我!而且,游侠这种低贱之人也就只有袁公路会聚拢了。分给我一百?真是沾我一身臊腥!”
袁槐继续道:“这李恪少年意气,少不了会继续主动出兵攻打鲜卑,但是粮草是他的命脉。你甚至不用去五原,在晋阳就能卡住他的命脉。但是要把握分寸。”
从冀州运到五原,粮草必然经过晋阳,只要郭蕴以一些名义卡住一段时间,军队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失。
“而且,陛下给你和李恪共同统领的虎贲军,一定要把握住,不能让他落到李恪手里。老夫,一会派人去和何进说一下,让他将军队交到你的手上,不能让李恪碰......”
这一边袁家已经找到了好多着力点要对付李恪,而李恪却一无所知。
额,也不是一无所知。在河东的李恪已经知道有人针对他了。
“这就是朝廷拨下来的粮食?”李恪捧起一把快烂了的谷子和其他粮食,皱着眉头道。
张辽哭丧这脸说:“等我到了那里,本以为人家会稍微推诿一段时间。但是人家都已经装好了粮食,然后我就直接拿回来了。”
李恪拿剑砍开其他的袋子,里面的粮食都差不多,他深吸几口气,大脑疯狂运转。
“是谁负责这些粮食的?”
张辽想了想说:“说是一个主薄。但是我感觉应该是河南尹何进。这些粮食都是从他那里出的。”
“现在征了多少军队了?有多少是拖家带口的?”
张辽拿出一个账本,翻了几页说:“已经征了六千多了,但是势头越来越小,这几天已经零零碎碎几个人了。拖家带口的不少于千人。”
李恪皱紧了眉头,这粮食收了就难办了。何进完全可以将责任推卸给手下的主薄,自己一点责任都不摊,一来一回还耽误不少时间,等下一波粮食下来,军队都哗变了。
“何进敢阴我,我就给他点颜色看看。这口气暂且忍下,你们听我安排,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
由于兵饷没到位,李恪并没有现在就去提那五千将士,反倒是郭蕴先接收了军队,领着他们来了河东。
郭蕴看着卫家给李恪安排的豪宅,心里一阵不爽,这要奋斗多少年才能搞到?
“这李恪怎么回事,上官到了也不出来接一下?”
平虏中郎将不归刺史管,但是雁门太守受他节制,他自称一句上官也没有什么。
接到了下人的通知,李恪收拾一下着装出门见郭蕴。
一到门口。李恪就注意到了人群中那个最另类的存在。穿着官服,却被臃肿的身材撑得像一个球一样。脸上的嚣张跋扈,让李恪意识到来者不善。
“来者何人?”李恪本来想和这个刺史打好关系,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并州的下一任刺史张懿可是个主战派。
冷不丁换成一个叫郭蕴的,想来应该是个武将,并州这乱地方,文臣敢来?既然主张一样,那么应该是志同道合之辈。
“我是你的上司并州刺史郭蕴,上官来了,你竟然没有出来迎接!真是目无尊长,目无法纪,老夫一定向陛下参你一本!”
李恪没有多言,对着身后的墨隐说:“这是哪里来的人竟然敢假冒朝廷命官?打一顿,然后扔到洛阳北大牢。”
郭蕴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瞪大了眼睛,说:“匹夫尔敢?”
见墨隐向前走,周围人赶忙护在郭蕴中间,谁知郭蕴却拨开众人,盛气凌人的说:“老夫行的正,坐得直,你李恪敢打我?你敢吗!”
墨隐可不客气,一拳打在了郭蕴鼻梁上,揪起他的领子狠狠地摔到了地上,紧接着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李恪冷眼旁观说:“好了墨隐,扔出去得了,想来这人是个失心疯。”
随后转身回到了府内。
郭蕴躺在地上,被打成了猪头。不对,他本来就是猪头。现在他被打成了臃肿的猪头!
“领老夫去洛阳,我要见陛下!”
郭蕴手下的游侠儿面面相觑,最后不得以背着他离开了。
郭蕴当着他们的面被打了,也是他们的失职,但是谁让郭蕴自己作死?
但是郭蕴走了,他手下的虎贲军不淡定了,谁负责他们啊!
张辽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命令手下拉着何进给他们的粮食走了上去。
笑着说:“诸位就是虎贲精锐吧?”
从中走出一个男人说:“我们就是虎贲精锐,敢问,李将军呢?”
张辽笑道:“李将军刚进去,一会肯定出来。众位弟兄长途跋涉都累了,将军已经命令下人设酒杀鸡作食了。”
那男人大喜,去安抚那些躁动的虎贲军士卒了。
李恪适时宜的出来说:“郭刺史不体谅咱们当兵的,但是我也是边军出身,最是知道弟兄们的想法。来我麾下,不会受了委屈!来,弟兄们先吃饭!”
虎贲军乱糟糟的跟在李恪后面。让李恪眉头紧锁,这军纪,真的是虎贲精锐?
当场上的鸡牛羊等牲畜都拿出来吃上了,李恪才上前说:“有肉,怎么能没有主食?怎么能没有酒?”
下人拿出一袋又一袋的粮食和一坛坛酒来,李恪高呼:“众位尽兴!以后都是兄弟,不要客气!”
“这酒,是我李恪自己出的,大家不要在意。但是这粮食可是河南尹何进出的,特地给了咱们很多的份额,你们敞开了吃!”
虎贲军一阵欢呼,三五成群的支起了锅准备煮饭,光吃肉有些腻。
他们捧着酒坛大喝一口后,打开了装粮食的袋子,随后就傻眼了。
其余的虎贲军将士不约而同的打开了粮袋,都看见了里面的烂谷子。
他们在短暂的不可思议后,怒气冲冲的看向李恪,七嘴八舌的说:“将军,这粮食是给人吃的?还是给畜生吃的?”
李恪装作不可思议的模样,说:“河南尹给的粮食当然是给虎贲军的将士吃的!”
随后走近一看,装模作样的愣了一下,做呆若木鸡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