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与皇甫嵩日夜猛攻,而仅剩老幼病残的下曲阳只能苟延残喘。这日,张宝依旧登上了城墙,连日的攻伐让他身心俱疲,张宝看着城下连绵的汉军大营生起了绝望之心。
“梁越,你说我是不是一开始就不应该造反?”张宝双目无神的说。
梁越憨憨的笑道:“怎么这样说,要不是将军和大贤良师,我可能都要饿死了。”
张宝看着这个脑子有点问题的梁越,会心一笑,是呀,他们不也拯救了数以百万计的生灵吗?
张宝拿出了从周仓和裴元绍身上搜出来的张角遗书,他还没有仔细看过。
“小江,给本将军读一下上面的内容。”张宝指使一个识字的手下道。
小江不敢耽误,连忙道:“贫道张角。李将军自上一次见面不过一年多,咱们却已阴阳两格,我说过,咱们是一路人,只是将军不承认,哈哈,承不承认的无所谓,但是接下来的话,希望你能够认真听。”
“我太平道起事,初心也是为了天下苍生,而现在坚守在广宗和下曲阳的张宝和张梁也只不过是农民出身,或者说,我太平道里面都是农民来的。”
“将军心系天下苍生,贫道如何不是。起事已经不可能成功,所以贫道不得不为手下和两个弟弟做打算。”
“我三兄弟身为罪魁祸首,自然活不下去,但是希望将军能够看在天下苍生,放过信徒一马,至于张宝和张梁,贫道会自行解决,绝对不给将军再造损失,徒增伤亡。”
张宝感慨于兄长心怀天下,却又愤慨于将他置于死地,拿回书信想要撕掉。
身后一人发声道:“撕了你绝对会后悔。”
张宝猛地回头,注意到一个陌生男子站在那里,张宝连忙抽刀,陌生男子道:“别着急,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来救你的?”
张宝还是将信将疑,那陌生男子道:“我是张闓,大贤良师救过我一命,我还无从报答,今日救你一命,也算是还了恩情。”
张宝依旧将信将疑,张闓打开了包袱给张宝看,嘴里念念有辞:“偷梁换柱。”
当晚,下曲阳城出来一人,被汉军将士捕获,经他的自证,是来给李恪送信的。
皇甫嵩听到后皱紧了眉头,但还是带使者去了李恪的营帐。
那使者见到李恪后,就将张角的信递给了李恪。
李恪心道:“这封信应该是张角在世的时候写的,倒是不知道他能用什么方法让张宝死心塌地的去赴死。”
李恪抬头对着那个使者说:“你家将军还说了什么?”
使者答道:“只要将军答应,下曲阳的城门随时打开。”
李恪挥挥手道:“好,本将军答应了,你回头通知你家将军吧,我不想自己动手。”
皇甫嵩在一旁好奇的看着李恪,李恪索性将书信递给了皇甫嵩说:“明天一早,咱们去接受下曲阳。”
皇甫嵩看罢,眉头紧皱道:“下曲阳城破就在当下,你何故多此一举?”
李恪摆摆手道:“能少折损一些是一些,毕竟都是汉家的子民。”
皇甫嵩吼道:“他们是叛贼!李恪,你有什么权力私通逆贼!他们有什么资格和我们谈条件!”
李恪面色不善,一把抢回了那书信,说到:“义真,反应何必如此剧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皇甫嵩满脸通红道:“我不管什么七级浮屠,这些叛军的投降,我不接受,这些俘虏我一个都不会留。”
“如果,李将军害怕食言或者单纯的看不顺眼请自行离去,本将军不会阻拦,少了你,本将军一样能攻破下曲阳。”
李恪张了张嘴,随后唾弃一口冷笑道:“皇甫义真,你真的是不知天高地厚!要不是本将军在长社救你一命,你还会有现在跟我大吼大叫的机会?做人要知感恩,也要知进退。”
“这些百姓,你动不了,谁来都没有用,我说的。”
李恪冷着脸拍了拍皇甫嵩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了,隔了老远后说道:“况且,你此举难道真的是一片赤诚之心,真的是为国家效劳吗?”
皇甫嵩的脸上阴晴不定,很久后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第二天一早,李恪就来到了城洞大开的下曲阳城门前。
出来几个人跪着献上了张宝的人头,齐声说到:“希望将军信守承诺,全下曲阳的生命都交到将军手里了!”
李恪扶起了那几位说:“无妨,我李恪是出了名的不杀降俘,只要你投降,我都会一视同仁的。”
那几个人稍稍安心,李恪随意的看了一眼张宝的尸首,然后递给了林七说:“着人送到洛阳给陛下看看。”
“将所有的黄巾集中到一起,然后我要讲话。”
林七点头去办了,很快全城的黄巾都被集中到了一起。
李恪再一次站到了高处说:“诸位既然投降了,那就是汉朝的子民了,希望....”
没等李恪说完,进来一支汉军包围住了场上的黄巾,为首的将领是宗员。
李恪面色不悦的走了下去,问道:“宗将军,你这是要干什么?”
宗员拱拱手道:“奉义真将军之命,诛杀逆贼,铸成京观,永镇我大汉!”
说着,宗员一摆手道:“带走!”
李恪厉声大喊:“我他妈看谁敢动这些百姓!”
李恪将视线转移到宗员身上,说:“宗将军,你可以让你的人先撤下去了,有的事咱们和皇甫嵩将军一起谈。”
“张辽,有人要动这些百姓,按照叛逆处理,不用留情。”
宗员面色极为难看,但还是乖乖的离开了这里,去寻找皇甫嵩去了。
李恪长出一口气,对着张辽说:“赶紧把他们移到太行山荀攸手里,至于皇甫嵩,我来解决。”
底下的黄巾似乎知道了李恪的所作所为,纷纷跪在地上高呼:“多谢李将军不杀之恩!”
李恪摆了摆手,没有说话,这可是十几万的人口,怎么可能让皇甫嵩拿去铸了京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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