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迅斩杀程志,开城归降,早有黄巾兵逃向谷中,告知正在吃喝的郭太、杜陵二人。
郭太大惊,怒骂不已。杜陵道:“大势已去,不若归降。”
郭太冷哼一声,道:“如今你我归降,能有何用处,不若杀出去,投往青州。”
杜陵摇头,道:“你我已被围困谷中,如何还能杀出去。早便同你言,不可将大寨设在谷中,如今竟成了瓮中之鳖。”
二人互相埋怨之时,张飞已然率先杀到谷口,谷口守将迎上来阻挡,不一合便被张飞一矛戳死当场。
守军肝胆俱裂,无人敢挡。
燕颌环眼的张飞振臂高呼,李迅、乐虎等将紧随其后,冲入谷中,逢人便杀,杀的敌军一片慌乱,那还人的兄弟叔伯,各自只顾惨叫逃命。
张飞高举丈八蛇矛,吼道:“谷中皆是贼子,不可错放。”
屋外动静,郭太、杜陵已是无路可退,鼓足心气儿冲了出来,高呼道:“敌军只千余人,休要慌张。”
然而,哪还有人听他俩指挥。
高声喊叫之下,竟吸引了张飞注意力,咧嘴笑道:“此二人必是郭太、杜陵二贼,必要杀之领功!”
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嘶鸣一声,自人群中冲杀而来,紧随其后的乐虎、张英亦是虎崽子一般,嗷嗷叫着冲杀过来,像是锥子,狠狠插入慌乱的黄巾阵中,直取郭太、杜陵二人。
此时张飞的名气并不大,至少比不上太史慈和赵云,毕竟当初刘备西园出兵时,张飞立功的机会并不多,故而郭太并未将张飞放在心上,驾马迎来。
二人刚交手,郭太手中长枪便被大力磕飞,心下大惊,未等反应,喉咙处便多了个血窟窿。正冲马而来的杜陵后背嗖嗖冒起冷汗,再无半丝厮杀之胆,面色发白,一个哆嗦将手中丢在地上,道:“我愿降!”
然而飞奔而来的张飞,并没有留他性命的意思,丈八蛇矛携带万钧雷霆之势,贯入杜陵胸膛,戳了个透心凉!
张飞高举挂着还未死绝的杜陵的丈八蛇矛,火光下有如战神一般,怒吼道:“一个不留!”
张飞如此悍勇,眨眼间连斩两将,惊的各黄巾兵卒哭爹喊娘,打又打不过,投降又不行,只能无奈的走向生命的重点,整个谷中有如人间炼狱。
时下李迅杀到,见张飞有如砍菜切瓜一般肆意收割着黄巾兵卒的性命,忙驾马冲到近前,大吼道:“张三哥,万万不可!”
张飞正杀的兴起,猛然一个回眸,那面目有如取命的阎王,便是李迅也吓的一哆嗦。
“张三哥,这些人都是万般无奈之下跟了郭太、杜陵,为何赶尽杀绝?”
张飞冷哼一声,道:“大哥好心招降他们,哼!竟这般不是抬举,还与大哥为敌!谁与大哥为敌,我就杀谁!”
说着,张飞又要动手,李迅大急,翻身下马冲到张飞马前,道:“张三哥如果还要杀他们,便从迅的身上踏过去。”
张飞咿呀呀大叫一通,道:“子埝,莫非你以为我不敢杀你?速速闪开!”
乐虎、张英见大势已定,乐虎道:“三哥,大势已定,这些都是将军治下百姓的亲属,如若一味地赶尽杀绝,岂不是白白让百姓暗里痛恨将军!”
三人轮番相劝,张飞总算冷静了不少,冷哼一声,道:“投降者不杀!”
场内残余的黄巾兵忙丢了武器,长出口气,流出了感动的泪水。
时下,亲自镇守大军退路的关羽,得知前方大势已定,当即下令兵卒搜查山上赃物钱银,一并运送下山。
此山谷之中,对邺城威胁甚大,需要想个法子将之毁掉才是。李迅道:“关二哥,此地若能为将军所用,乃是上好藏兵之地。不若留下兵马驻守,待得将军回城后,再行决断。”
关羽心道也是,便道:“此地地势复杂,还需子埝亲自坐镇,我才放心。”
李迅奉手道:“在所不辞。”
郭太、杜陵一死,散落在太行山的散兵游勇,再无压制之人,纷纷走出大山,投向刘备领地而去。不下山还好,一下山竟有四五万人,其中大都是些老弱妇孺,各个面黄肌瘦,关羽一阵痛心。
令乐虎、张英亲自护送,自引兵马先行撤入邺城,并询问荀攸对策。
荀攸道:“如此众多之人,如何安排生计,是一项大事。如今邺城人口足有三万余户,已容不下,遍观四弟,只能迁往魏郡才是。”
关羽道:“魏郡乃是大哥岳丈岑公的底盘,多有爱民之贤名,想来此事,岑公不会拒绝。”
荀攸道:“这是自然,只是有一点,却是不得不防。魏郡非比邺城,先前将军在邺城所为,只恐被世家之人暗中所恶。这多人前往,当行屯田制,此外,更要有重兵把守,震慑宵小。”
关羽皱眉,沉吟许久,道:“此事牵扯甚重,还需禀告大哥做主才是。”
许攸轻抚下颚胡须,道:“数万人吃喝打撒皆是大事,将军身在前方交战,不可叫将军分心。此事,不的不独断一回了,便是岑公怪罪,待得日后将军回来,某再行请罪便是。”
关羽道:“公达此言差异,便是请罪,也是我来。公达之言,甚是在理,若有差池,自有羽来承担。”
当即,数万老弱,尽数行往魏郡。
岑熙早得知消息,便招门客雅士,言语此事。
文人骚客从来都是眼高手低,胡乱言语,并不着调,更多有人言,这些人皆是叛乱逆贼,如若收容之,只恐留人口舌,坏了岑熙一世清明。
岑熙被这些人说的心下确有此虑。
所幸荀攸并非死板之人,当即亲笔书信至驻守在朝歌的荀彧。荀彧读完书信,便找来岑家兄弟,请二人亲往魏郡,劝说其父收容黄巾兵。
岑源道:“军师之言,我兄弟二人已然知晓。只是此事,还需姐姐前往说之。”
荀彧眯了眯眼,当公事扯上私事,当男人事扯到女人,就会变得很复杂,道:“不可。夫人不仅是岑公女儿,更是将军妻子,如若夫人返回娘家,却是言语这等颇带恳求意味的事情,却是何等说法?”
岑源忙奉手道:“军师所言在理,是源唐突了。某兄弟,这便前往魏郡,说服家父。只是,若家父不从,该当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