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各路大军齐齐杀出,自兖州西、东之地的牧野、毛城进攻。牧野、毛城乃是太行山脉的南端、中端的通行之地,可谓是兵家必争之地。
袁术好大喜功,自己酷爱的大将纪灵竟改换门楣,可是把袁术气的不轻。四世三公世家出身的袁术,何等心高气傲。
当纪灵归降刘备之时,袁术心中便将刘备、纪灵通通打入亡魂之列,今日更是亲引大军突袭牧野,欲要手刃刘备、纪灵!
刘备中军大寨,已然痊愈的刘备手持巨阙,身着黑铁锁子甲,胸前戴一猛金狮子盔,单手倒提削铁如泥的神兵巨阙,立身十万大军阵前,何等气派。
身后徐山、典韦两名神虎之将矗立左右,宛如铁山钢索,一副生人勿进的神色,为立在阵前的刘备更添几分威势。
“诸位将士,乱世之下,未有以暴制暴!天下群雄逐鹿中原,致使百姓流离失所!为了扫清寰宇,我等齐聚朝阳之下!袁绍倒在我脚下,袁术又前来受死,兄弟们可敢随我一战!”
“呜!呜!呜!”
各兵卒们齐声怒吼,声势浩然,响彻苍穹。
随后,鼓声大躁,刘备双腿一夹马腹,率先而出,身后各大名将尽数跟随,四个结义兄弟,外加上张燕、张郃等上将,共计思路大军,合计十万精兵,浩浩荡荡开出城头。
双方于城外西面平原上分东西两面对峙。
袁术大军居镇中央,另外有马腾、韩遂等各路诸侯齐聚此地,在大战即将开时之时,南面又是行来黑乎乎的人群,为首者却是曹操、孙坚、蒯越等众。
刘备微微一笑,这些人终于是齐聚一处了吗?
曹操大军同袁术大军会合一处,并着孙坚共两骑行到中央,曹孟德沉声喝道:“玄德,难道你真的做不臣之臣?”
刘备哈哈仰面大笑,道:“孟德!你我相交于心,普天之下,只你、文台二人可称英雄,其他诸侯,土鸡瓦狗耳!我刘备毕生忠于汉庭,奈何这些个诸侯,各有心思,便是讨伐董贼之时,便已明了。若将拯救天下万民之责寄于其身,实则寻死也,实为误国误民!”
“孟德、文台,我想你二人早已心知肚明,既今日同袁术来伐,何须糊上一层虚伪道义!”
孙坚冷哼一声,手提古锭刀,刀指刘备喝道:“刘玄德,汝之野心,昭然若揭!尔等乃是不义之师,我等大军使数万人,必要覆灭之!着你现行归降,我可保你全尸!”
刘备冲着地面吐了口吐沫,道:“孙坚狗贼,汝窃国之玉玺,今日也敢妄言,竟不惭愧!说是江东猛虎,我看,不过如此。”
听得国之玉玺四字,对方联盟阵营之中也是稍有动静,暗道玉玺莫非真被孙坚窃了去?
曹操知晓此乃刘备动摇军心之言,道:“既劝说不听,为了普天万民,今日,便只能刀锋相见了!”
刘备冷哼一声,道:“既如此,孙文台你我便单练一番!”
说罢,刘备竟是率先冲出,直取孙坚,曹操按辔忙回阵营,孙坚见刘备飞马而来,也是怒哼一声,不退反进,驾马迎来!
二人这般动静,却是叫刘备的人心下一阵惊慌,联盟之人暗暗窃喜。
如此大战,便是荀力也从外地赶了回来,见刘备率先冲出斗将,眸中满是担心,道:“主公身系三军,如此之举太过草率,万一有个闪失,该当若何。”
田丰却是眯着眼,道:“此乃主公高明之处。”
荀力道:“我军上将如此之多,区区华雄,何须主公亲自出战?军师此言是何道理?”
田丰知晓荀力乃是担心刘备安危,也未与之计较,轻缕胡须,道:“天下诸侯齐聚,这只是第一波兵力便有十数万,日后定是源源不断的大军向此地靠拢!虽说我军军纪严明,更是精锐中的精锐,但以一己之力与天下诸侯为敌,何人心里不恐慌?你且看看周遭兵卒们眸中神色。”
荀力环顾四周,果真见许多兵卒眸底的怯战,对未知的恐惧。
这一刻,荀力方才明白了些什么。
田丰道:“主公特意找选了联盟大军中名声最为显赫的孙坚斗将,便是要一举覆灭联盟大军的气焰,挫其兵锋,日后才能有所图。此为险招,却也是主公的必行之举。”
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黄忠等人听闻此言,更是暗暗捏紧了拳头,当老大的无比刚猛,下面的兄弟才能追随,这就是领导者的责任。
十数万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平原中央两道迅速疾驰靠近的身影,在两道长长的灰尘烟雾之中,两骑相交,叮的一声一计硬碰,而后便错马而开。
刘备、孙坚二人知晓对方气力,皆是不敢大意,大喝一声,再次夹马冲杀而上。
距离数米支援,刘备低喝一声,巨阙携带呜呜破风之声自下而上斜撩而去,孙坚知晓巨阙锋利,不敢硬接,斜探古锭刀,欲以刀尖点在巨阙面上,破去刘备气力。
不想,此乃刘备虚招,待得古锭刀即将触碰巨阙的瞬间,刘备手腕一抖,巨阙宽大的刀身一个翻转,迎着古锭刀面斩去,竟是古锭刀砍出了个齐整光滑的斜面。
刘备变招的瞬间,孙坚自知不好,忙仰身倒开,巨阙气力不减,将缰绳削断。
躲开攻势之后,孙坚心神未定,忙驾马而奔,不想刘备早已驾马赶到,巨阙迎面送来,孙坚大喝一声将古锭刀回手掷出,刘备忙回手而防,叮的一声,半截古锭刀跌落在地,孙坚已驾马远行十数米远,却也成了手无寸铁之人!
刘备冷哼一声,驾马紧追而上,身下黑爵也许是知道主人急切杀敌的心思,奔行速度极其之快,不到数息时间,便追到孙坚身后五米内。
孙坚部将黄盖、韩当见主公危急,忙驾马出阵来救,关羽、张飞岂能见刘备一力独战,低喝道:“军师,大哥回阵之前,由你主持大局。”
田丰应下,面上云淡风轻,藏于袖口中的半握掌心已满是大汗,自是无比紧张的他,根本未曾察觉:“主公,是成是败,便在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