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五人朝东而拜,刘备手捧香烛,面色严肃,仰天说道:“念刘备、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关羽四人亦是齐声照言,诵了一遍。
拜了把子,也成了兄弟,众人互通了年岁,一番比较下来,刘备仍是老大,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依序次之。
“大哥!”
四人先行齐声对刘备奉手行了见礼,而后又互相行礼称呼一声,就此才算礼毕!接着,刘备道:“今日我等兄弟结拜,实乃幸事,眼下并无战事,贤弟们今日,不醉不归!”
众人皆应是。
拆开了酒坛子,作为最小的太史慈理所当然的成了倒酒师,第一个就要给刘备斟酒,赵云伸手道:“五弟,哥哥立誓,永不吃酒,便请哥哥以茶代酒吧。”
张飞道:“嘿!这等日子哥哥不吃酒,如何爽快,便是我们几兄弟这酒,如何吃的下。”
关羽道:“翼德,哥哥已是立誓,不可因我等兄弟让哥哥破了誓言才是。”
刘备奉手道:“虽誓五雷轰顶,吾亦不惧亦!今日兄弟结拜,愚兄便吃上一樽便是。”
张飞哈哈大笑,道:“是极是极,如若那五雷胆敢过来,我交了他轰顶便是了。”
太史慈亦道:“我等五兄弟在此,休说五雷,便是千雷万雷,又有何惧!”
说着,便为刘备斟满酒杯,而后依次给关羽、张飞、赵云满上,最后才是自己。
见太史慈斟满了酒,刘备端起酒杯,环顾各人,道:“愿与兄弟同舟共济,同生共死!”
“愿与哥哥同舟共济,同生共死!”
说罢,五人齐齐一口吃完樽中美酒,接着刘备便以茶代酒,同各兄弟吃喝着,更是聊起往日曾今,被提起最多的,还是关张等人向刘备寻问兵出西园后的事情。
在兄弟面前,刘备也不装叉,更不添油加醋,只是实事求是的将事情大抵叙说一遍罢了,看起来似是平淡无奇,实则其中艰难,众人自知。
这一吃喝,便是一个时辰,除了只吃了一樽的刘备外,只剩关羽还能勉强起身走路,张飞这个燕人,早是醉语迷蒙,多有‘豪言壮志’,赵云、太史慈虽已吃醉,却是酒品极好,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时下,乐虎跑来,言是夏恽传旨而来,正在城中等候。
关羽道:“哥哥且去,此处自有羽在此照料。”
刘备拍拍关羽肩膀,道:“有劳云长了。”
说罢,不再拖沓,便同乐虎赶去城中,面见夏恽。
时下气温上升,夏恽也脱去了袄子,露出了八月身孕般的肚子。双方礼毕,夏恽道:“玄德,此番我过来,可是有件大事要同你说啊。”
刘备笑着道:“有劳大人了。”说着,亲自端来木凳,请夏恽入座。
如今的刘备手掌重兵,官爵加身,对他夏恽,却更是恭敬。见刘备这般恭敬,心下受用的紧。
“这件事,你可得心下有数啊。”
刘备奉手应是,夏恽将汉灵帝陵地费用筹备的事情尽数说出,并道:“此乃陛下意在削减北军之举,何进身边内应言,那何进将这等差事的主意打到了你身上。故而,我连夜赶来,特告知于你,叫你好提前拿个主意。”
刘备听完,心思急转!这个何进,倒是打了个好心思,意欲将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队伍打散啊!
夏恽见刘备沉思,轻轻咳嗽一声,刘备知晓夏恽必有计议,便奉手道:“这何进实在太过奸诈,备愚钝,不知如何应对,还请大人教我。”
夏恽呵呵一笑,道:“这件事也简单,只需将何进差来送信的人杀在半途,权当不知便是。到时,朝堂之上自有我们为你撑腰。”
刘备心道真特么巧,老子也是这么想的。
“备受教了,这便去安排。”
夏恽嗯一声,又道:“如今冀、兖、幽三地黄巾皆败,只需青州安定,陛下便要将各部兵马调集回京,论功行赏。到时候,你部尽编西园,独成西军,同他北军相比丝毫不逊。所以,销信之事,你要找个心腹之人才可,万不可透露出去。”
刘备奉手应诺,连声道谢,而后道:“大人连夜奔波前来,今日万不能走,备定要为大人接风洗尘,聊表感谢之情才是。”
夏恽嗯一声,道:“也好,也好!”
说着,乐虎领着夏恽前去休息,并令伙房准备晚间饭食,并买来美酒予以招待。
晚宴准备就绪,夏恽如约前来,刘备亲出迎接,行入大帐之中,时下关羽、张飞、张飞、太史慈四人皆在!
夏恽张眼却见大帐之中空空荡荡,只几个臭男人,眉间多有不喜,道:“玄德,你这地方,莫非连个女子也没有?”
刘备忙道:“大人勿怪。这平原城缕遭黄巾洗劫,早已是十室九空,休说二八女子,便是找个人来,也要走上数里地。”
夏恽挥袖上桌,道:“真是扫兴。”
夏恽这般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张飞看着就不爽,当场就要发飙,所幸的是关羽挂念大局,知晓夏恽尝试身份何其尊贵,忙拦着张飞。
场面有些尴尬之时,乐虎上前一步巴结一句道:“大人,虽说没有女子助兴,在下不才,请愿舞剑为大人助兴,如何?”
说着,乐虎笑呵呵的贴着脸,却是不想那夏恽反手一巴掌,抽在乐虎面上,将乐虎抽的轰然趴在了身前案桌之上。
乐虎本就弯着腰,隔着木案,被这么一巴掌拍的重心不稳,狠狠摔在桌子上,那满桌佳肴尽数被压了个稀巴烂,汤水更是溅射一地,连着夏恽衣物尽数弄脏了去。
夏恽恼怒无比,挥袖弹抖衣物之上的汤水残羹,哼地一声站起身来,指乐虎道:“汝乃狗奴,也敢在我眼前舞剑,不怕脏了我的眼睛!”
乐虎满面涨红,站起身来,甚是狼狈,仍点头哈腰道歉,无比谦恭,可谓是能屈能伸。
关羽、张飞、赵云、太史慈四人更是怒目相向,捏紧拳头,咬牙切齿,只是碍着夏恽的身份,和自家大哥的难处,只得将怒气死死压在心底。
张飞更要当场发飙,幸得关羽那双手掌有如铁钳一般,死死扣住张飞,附耳低声道:“翼德休要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