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一声虚弱得喘息惊醒了趴在床边的小女孩儿。
迷迷糊糊睁开那水汪汪的眼睛,确定韩睿真的醒了,叶少儿满脸惊喜地朝着屋外喊道:“爹!韩大兄醒了!”
小院角落的柴堆旁,中年男子急忙放下手中的斧子,火急火燎冲进房间。
“二郎醒啦?诶哟!可算是醒了,可把俺们吓了一大跳哩!”
“恩?”什么鬼?难道是梦?
韩睿看着眼前陌生的老少二人,一脸迷糊地回忆着。
上一段记忆的结束,还是自己跟随教授组织地研究小组,到山里做研究,然后被情敌暗害,推下山涧···
“难道是被这家人救了?”
如此想着,正要起身感谢一下,突然!
“啊!!!!!!”
韩睿只觉得一股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硬塞进大脑里,头痛欲裂。
“爹,大兄这是怎么了?”小女孩儿痴痴的问父亲。
小心地眨着泛红的眼睛,忍住泪水不让它落下。
而中年人脸上的喜悦也没了踪影,反而是一脸担忧和不确定。
“二郎,你怎么样啊?哪儿不舒服啊”
见韩睿没反应,捂着头直打滚,老汉对小女孩道:“妮儿,快去打碗凉水来,二郎怕是魔怔了!”
凉水端来,男子接过,将韩睿摁住,一把泼到脸上。
被外力刺激的韩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又昏了过去···
·
“爹,这下可怎么办啊···”想起方才大兄,好不容易醒过来,却捂着头大喊大叫地样子。
小丫头的泪就再也止不住,唰唰往下落。
“妮儿啊,二郎怕是受了惊吓,魂不归位,你去把家里那只母鸡宰了,炖了汤送进来。”
“诺···”
女孩答应着,用袖口擦了擦眼泪,便满脸哀伤,去了房外。
不一会儿,传来一阵鸡飞狗跳声。
兴许是被这声音惊醒,韩睿悠悠转醒。
中年人赶忙上前,扶起韩睿。
“二郎,有没有哪儿疼,哪儿不舒服啊,跟俺说说话,啊?”
韩瑞满脸疑惑看向中年人,发现他脸上满脸担忧。
“二郎?还认得俺不,俺是你叶伯啊!”
中年人又指向刚跑进屋里的小姑娘,继续道:“这是你少儿妹妹啊。”
韩睿一脸懵逼地看着中年男子,又转头看了看满脸泪水的小女孩:“叶伯?少儿?”
这家人不是救了我吗?
怎么还叫我什么“二郎”?
我又怎么可能认识她们···
突然,塞进脑中的记忆如幻灯片般,在大脑中切放着。
片刻过后,满脸震撼得韩睿回过神来。
抬头仔细瞧了瞧屋里的物什,又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华章和塌下的草鞋。
韩睿满脸震惊,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自己还真的认识这个人!
而且,现在这具身体,不是他自己的!
这具身体的主人与自己同名,也叫韩睿。
父亲是山上的猎户。
眼前这个男人叫叶正,是原主父亲的好兄弟,盟誓过的刎颈之交。
那小姑娘是这位叶伯父的独女叶少儿,和“自己”算是青梅竹马。
而最让韩睿震惊的,不是这些!而是···
现在是汉景帝五年!
后世纪元中,称之为公元前153年!
自己穿越了!
从公元2020年,穿越回了两千多年前!!!!!!
回过神来,韩睿坐直了身子:现在的重中之重,是要混过去···吧?
便学着前世记忆里,古人说话地模样,对叶伯拱了拱手,道:“叶伯,吾无碍。”
哪知叶伯见了,脸上的忐忑彻底变成了愁苦。
“唉,二郎怕是真的傻了,可怜老韩就这一个儿子,唉···”
这小子自小在自己面前百无禁忌,古灵精怪的,哪儿会文人那一套文诌诌的样子?
难道不是应该跳起来问自己:“叶老头!你说谁呢!小爷才没事儿呢!”?
可怜了韩大兄···
子女没得没,死的死,就剩这一根独苗。
如今怕是要断了后了···
唉···
如此想着,就带着小丫头出门,朝院内走去。
看着摇头叹息着走出小屋的叶伯,韩睿一脸尴尬:唉···大意了啊。
“自己”一个乡村猎户,还这么小年纪。
怎么可能会对亲人般的叶伯,做那一番有礼之举?
“唉,但愿没被看出来啊···”
屋外,叶伯带着叶少儿,来到门内墙角的灶台。小姑娘满脸绝望,只乖乖拿起扇子,朝着土灶扇着风。
看着女儿伤心欲绝的样子,老汉也是满脸萧瑟。
唉声叹气的道:“妮儿啊,二郎怕是真的摔傻了。你去村口张伯家里,让张家大郎上山一趟,去把韩大兄叫来,就说他家二郎,坠崖磕碰了手脚,在俺们家养伤呢。”
“让韩大兄速来,就说,迟则有变!”
叶少儿糯糯得道:“鸡汤还没熬好呢。”
偷偷用早已湿透的衣袖擦了擦眼睛,叶少儿将手中的藤扇交给父亲,边哭边向着村口走去。
“唉,妮儿怕是对二郎有情啊,可惜二郎摔傻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汉家民风开放,平头百姓一不忌讳谈金银财物,二不忌讳谈男轻女爱。
毕竟这个年代还没有那个写出“女德”的女人之敌朱子。
屋里,韩睿消化着前主的记忆,和目前这庞大的信息量。
目前应该是这么回事:
自己遭人算计跌落山崖,不知道是死了还是怎么,然后灵魂穿越回了现在这个时间面。
这具身体的原主,与自己同名,今年十七岁,住在山上。
不知怎的,也跌落山崖,想来应该是死了。
然后自己的灵魂鸠占鹤巢,就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然后被山下这家“父亲”的乡故捡回了家。
嗯···
这特么都什么鬼!
而在门外,叶正瞧着韩睿面色风云变幻、双目无神,只是不住的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