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州府内,当天把“驳讨贼檄文”交由印刷厂后,众人经商议最后得出的战术就是“放东陈守许昌,驻泰山驱袁术”。意思就是放弃东郡和陈留让袁绍来攻许昌,拉长战线,不让其和袁术使用合纵连横之计,而泰山郡是唯一能阻挡袁术进攻的地方,必须要死死掐住,无论哪一边其实这仗都是不好打。全是被动挨打,说得好听一点叫防守反击,打消耗。说得难听一点就是随你怎么打,老子就是龟缩,比比谁膀胱好,忍得住!
不过放弃东郡和陈留也是要有策略的,不能让袁绍发现是故意放的,所以要给袁绍增加一点难度,但又不能把难度调得太高了,太容易拿下会让人觉得你有诈,太难了袁绍会有可能直接放弃。如果他反过来直奔泰山郡而去,那整个兖州就炸了!这种技术活在“众队友”一致认可之下,我就成了那个最适合的人选,我发现自己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以前是戏志才捉壮丁,现在好不容易人多了,实力强了,结果来的却是一班损友!能力强了,坑人的能力更强了!特别是坑队友的能力贼强!
于是安排我和许晃负责守家,曹操带着三个营去了泰山,郭嘉为军师,连同程昱、刘烨全部带上,只留下荀彧叔侄和戏志才留下,曹操一再强调要给我留下大将,我笑着表示有公明、子言在,我无忧矣!如果主公那边得胜而归,我这边还可能左右夹击袁绍!而且许昌城是我亲手设计的,其强度比洛阳还要高,除非袁绍会飞,不然别想攻进来。最后曹操说不过我,说了句自己小心一点,实在不行让我派人来报信,他会立刻回援的,我点头表示会的。
然后我派人找来华佗和杜锋,还有班飞班虎兄弟俩,我首先问华佗戏志才身体的情况,华佗摇了摇头,说他已经尽力了,迟则一年,快则三个月左右,曹操立马跑过去双手拉着华佗老迈的身躯,拼命摇晃,嘴上一直念叨着:“神医请您快想想办法啊!要什么药材您说,只要世间有,把他家库房搬空都行!”
众人看着曹操的表现,纷纷更坚定了自己的选择,士为知己者死,主上都愿拼尽财产只为救下属一命,有此主公难道还不值得为其效死命吗?我走上前去拉开曹操,只见曹操一脸的泪水哗哗直下,这是我第二次见曹操哭泣了,真得应了那一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我对华佗一抱拳,说:“请元化先生见谅,主公只是一时冲动而已!”
华佗笑了笑,回答道:“属下理解曹兖州,人间最大的离别莫过于生死了,人一生有时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但总有一些东西让人舍不得,忘不了,放不下,想不明,或者这就是人活着追求寻找的吧?”
众人立马全部跪下来,异口同声地说:“谢元化先生指点!”
我也不太明白?但切切实实感觉很有道理!曹操终于控制住情绪,然后向华佗抱拳道歉。华伦也笑笑原谅了曹操,如果问兖州除了曹操之外,谁人最受百姓尊敬,唯有华佗一人尔!
我又问华佗关于麒麟营的事,他说目前情况来看,这三百人都可以完全胜任工作,如果有需要随时都可以出师。三百人也足够了,我立刻任命杜锋为麒麟营统领,杜锋也很意外,不过华佗却笑呵呵点点头,杜锋立即跪下说:“属下谢主公军师之信任,定当全力以赴!”
我和曹操点点头,华佗还交代医疗器械和药材必须要有专人负责运送和管理等,我都一一答应下来了,华佗也没什么事了就转身告辞了。
成立麒麟营也是我提出来的,麒麟营其实就是一个医疗队,平时一点用也没有,但凡一上战场那就必定会有伤亡,什么兵最强?就是战场上死剩的、或者经过医治后康复再次上战场的兵!直白一点地说就是有作战经验的兵!所以让更多的伤兵活下来就显得很有必要了。我又问班飞班虎兄弟事情进展的如何?虎子说一切顺利,最快十天左右就可以完成,不过他提出安装金条的意义何在?耗费金钱又耗时间!我告诉他在西洋有一座塔就是因为没装这东西,给雷劈成了两半,这东西可以起到保护作用,他也笑笑说懂了!也不知道他是真懂还是假懂,只要按我的意思办就行了。
把事情都商量好了之后,众人一致意见去看望一下戏志才,出门时丁夫人也跟了过去,还带了很多的补品,特别是那一条千年人参,着实让戏志才大呼使不得。而曹操却坚持要戏志才收下,最后经过几轮推让,戏志才最终也收下了,还坚持要给主公主母行完礼才收!对于众人的到来和关心,戏志才则是笑脸相迎,从他笑容之中我猜他是知道我们问过华佗关于他的病情,只是在场的人都没说,他自己也不提罢了。
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一点也感觉不到即将到来的生离死别,就是同事之间生病普通的探望一样,然后一直聊到傍晚,众人又在戏志才家吃过晚饭才离开的。
回到家中,已是晩上了,先前我就派人告知了不回去吃饭,所以家人并没有等我回来吃晚饭。但当我走进大厅的时候,还是发现有个人在等我回家,这个人就是我商扬的妻子蔡琰。
看到我进来,她站了起来对我微微一笑,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过得好幸福啊!刚刚经历的失落和悲伤在此刻全部烟消云散,有个家真好!
蔡琰见我进门,对我笑着说:“广儿刚睡下,妾身无聊就在客厅坐坐,顺便等夫君回来,贞妹妹最近孕吐反应比较强烈,华先生开了点药给她吃也刚躺下,小月妹妹今天发烧了,刚吃完药也早早休息了!”
如此娇妻,我还能说什么呢?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轻轻拍打了几下,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蔡琰依然笑了笑靠在我肩膀上,轻声地说:“最近小莲和叔叔打得火热,不知夫君有无意此二人撮合。叔叔可能不好意思向夫君开口,但妾身是看出来了,如若夫君没什么异议的话?妾身想这事应该可以办了!”
我笑了笑说:“为夫早就看出来了,只是子言那小子一直不提,抽空之时为夫定要问问那傻小子,小莲那就劳烦夫人去问问,如果此二人没什么意见,这事就早点办了吧!”
蔡琰点点头笑了笑,又问:“夫君最近是否有什么心事?如若夫君不弃可告知妾身一二,妾身虽为女流,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妾身很愿意聆听夫君细说,有些事情一个人扛着心里面会不舒服的,还不如说出来,必竞我们是夫妻,天底下没有什么事能难得倒我家夫君的,除非我家夫君自己把自己难倒了!”
看着蔡琰清澈的眼睛,我笑着点点头把徐州的郁闷说了,把袁家的困难也说了,把戏志才的病情也说了出来,蔡琰则一直都在听我说,一句也没有打断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