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转口问道:“大哥、二哥,你们看此事如何处之?”
糜竺笑了笑,回答道:“远洋所顾虑之事,为兄早已经商量过了,河北之地乃甄家经营了数十载,方有今日之成就也。我糜家如若要强行参与,一切皆要从头再来,如若保持现有状态,主公所得之利比起糜家来说,只多不会少!天下生意无论怎么去抢都是做不完的,只有伙伴多了,生意都起来了,那大家皆有利可得也!”
我点了点头,回答道:“既然大哥、二哥都同意了,那小弟就尽力而为了,想必主公也是很愿意看到百家齐鸣之景像也!”
甄宓一听,立马站了起来,举起酒杯道:“好!那甄家之事就有劳几位兄长了,小弟在此先谢过几位兄长了,来,我们干了这杯。”
这酒席足足吃了一个多时辰,糜家兄弟因为有生意之事在身,所以就先行一步离开了。只留下我和甄宓及其书童边喝边聊着,甄宓开口道:“兄长果然好酒量啊!真是千杯不醉,小弟佩服,佩服!”
我叹了一口气,悠悠地说:“甄小姐,也是巾国不让须眉啊!远洋也是佩服,佩服!小小年经却背负着如此重任?也的确是让人心疼啊!”
甄宓听到我这么说,立马大吃了一惊,不过随后也点点头,叹了一口气说:“原来兄长早看出来了!”
我点点头,接着说:“甄家的事,在下的确知晓一二,家父也是一代英雄豪杰,只可惜甄兄不长寿啊!如今的甄家只剩你们孤儿寡母苦苦支撑着,甄小姐更是有苦难言,有泪也要强咽入腹中!原本女儿家本就是待嫁深闺之中,而甄小姐却要背起这千斤担!小小年纪,却要负起这本不应该负的家族兴衰之责!换作是他人,或许早就逃之夭夭了!”
甄宓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梭眼泪瞬间就夺框而出,“书童”连忙拿出丝巾帮甄宓擦了起来,一边安慰道:“小姐,小姐,您别哭了,您一哭,小洁也想哭了。”
甄宓这一哭,直接带动着身边的“书童”也梨花带雨了起来。多年的行商,所经历的坎柯,有多少人能知道?所受的苦楚辛酸,又有多少人能理解?女儿当自强,曾经辉煌的甄家,门庭若市。到现在的甄家,往来如织。一切一切的无奈,源于家族无尽的牵绊。曾经的她也是一个大小姐,天天除了读读书,写写字,略施粉黛,从不为钱财之事而烦恼,从不为家族兴败而担忧。完全可以不用理会世事,而快乐地过完一天又一天。曾经的她是家族长老的掌上明珠,如今的她却要东奔西跑,日不能眠,夜不能寐。无论多么劳累,第二天依然要穿上男装,一副笑脸迎接天下客商。如若不是母亲的苦苦衰求,或许她早就放弃了。可是,她不可以!她更不能!我的一句话就像洪水一般,击垮了她心中的大坝,让她一瞬间就泪流成河......
好一阵子之后,甄宓抬起头来,擦干泪水对我抱拳道:“小妹失礼了,今日之事让兄长见笑了,小妹之身份还望兄长能保守秘密。小妹也绝非有意隐瞒,实乃有不得已之苦衷也!”
我摇了摇头,喝了一杯酒,说:“每个家族都是表面光鲜,背后的苦楚辛酸真正能了解到的,只有家族内部的人了。放心吧!小妹之事,兄长一定为你保守秘密的。”
甄宓再一抱拳,笑着说:“谢兄长!”
我们又聊了一会,我就起身告辞了,甄宓送我到雅间门口,我转身对她说:“留步吧!”
甄宓一惊,转而点点头,一抱拳道:“那请兄长慢走,小妹就不远送了!”
我笑了笑,就离开了!雅间内,“书童”小洁开口道:“小姐,我们行商多年,从未有人识破过,就连糜家兄弟都没发现,这商远洋好生厉害啊!”
甄宓也松了一口气,感叹道:“是啊!这商远洋果然厉害,一眼就看出我俩是女子之身,幸好他并没有恶意为难!用不了多久曹丞相就将兵锋所指我冀州之地,我甄家总算是保住了!”
小洁又问道:“可是,小姐,袁冀州所说的婚事之期?”
甄宓又叹了一口气,回答道:“先让母亲拖着吧!只要拖上一年,我估计这冀州就要改姓了!”
当我走出清风酒楼的时候,许褚刚好向我迎面走了过来,对我一抱拳道:“军师,主公有请!”
我一皱眉便询问许褚,曹操在这个点上找我有什么事?许褚也表示不知道?于是,我就跟着许褚回到曹府。一进曹府我就发现大堂中绑着一个人,一个熟人!一个老熟人!一个熟得都不用下锅加热的老熟人!这个人就是董承!我走了过去,董承立马扭过头去不看我,我走到曹操身边,曹操在耳边说起了刚刚的事情:
一个时辰前,董承以拜见皇叔夫人为由,去见了甘夫人。中途提出要看看圣旨,甘夫人便拿了出来交给他看。就在这时,曹操突然带人杀出,当场就把董承给按住了,来了一个人赃并获。这兔子真让人守了好久啊!终于还是给逮到了!
于是,我们马上进宫,将圣旨和董承交给刘协,刘协看着圣旨,震怒!连忙大喊道:“张启,给朕出来!”
一个叫张启的太监立马小跑了进来,跪在地板上瑟瑟发抖道:“陛下,奴才来了!”
刘协将圣旨丢给他,怒视道:“你给朕说说,这是什么情况?朕的玉玺一直都是尔等保管的!”
张启的太监拿起圣旨,看了看,吓得马上在地上拼命地磕头,边喊道:“陛下,几个月前,碗贵人让奴才把玉玺拿来给她看看,当时奴才也没想这么多。陛下!奴才不知情的啊!请陛下开恩啊!请陛下开恩啊!陛下!”
刘协立即大喝道:“来人!把碗贵人给朕叫来!”
一会儿,碗贵人也进来了,一看自己的哥哥被五花大绑着,立马就明白了,马上跪下,大哭道:“陛下,这些都是我哥哥董承指使臣妾做的,与臣妾无关啊!陛下!”
刘协转身怒视着董承,问道:“董大人,好手段啊!吃朕的,用朕的,还要谋朕的江山。朕一向对尔不簿,为何要这样来害朕?”
董承立马跪下,边哭边喊道:“陛下,这一切都是那袁家子怂勇臣干的,他说陛下身边的曹丞相实力太强,将来定是他的一大阻力,让臣帮他一把,给一个名望皇叔。让皇叔可以在外招兵买马,将来可以一起来……臣也是一时糊涂啊!请陛下明察啊!陛下!”
听到这些刘协更怒了,右手一拍桌子大喊道:“刘放何在?”
刘放立马从门外走了进来,一抱拳道:“未将在!”
刘协指着厅下之人,大喊道:“董承欺师灭祖,假传圣旨,暗通外戚,图谋不轨,罪不可赦,此等罪祸当诛九族,即刻拖出午门斩首示众!还有这狗奴才,一并斩了!”
两人立马拼命地嗑头,大喊道:“陛下开恩啊!陛下开恩啊!陛下开恩啊......”
刘放立马抱拳道:“诺!”
马上进来几个人把厅中两人拖走了,留下的碗贵人正坐在地上瑟瑟发抖。刘协明显对她留了一丝怜悯之心,怎么说也是夫妻一场,一时之间并没有想好怎么处理她。刘协看着她,良久后叹了一口气转身摆了摆手就走了。马上有太监进来把碗贵人带走了,不知道是打入了冷宫,还是赐给了她一杯鸩酒,或是一条白绫。没过几天,皇宫里便传出碗贵人病逝的消息!江山和美人之间,刘协最终还是选择了江山!而董承也被抄了家,连同董家的一些旁支也都受到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