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康一觉醒来,觉得头有些疼,好像随时要爆开。
记得昨天晚上喝酒喝的实在太多了,因为马上退伍永远的离开部队,所以跟平时比较要好的战友,难得的一醉方休。
张康四处看了看,觉得周围无比的陌生。
“嗯?这是哪里?”
这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子,虽然屋里的摆设都非常的讲究,但张康一眼就发现了问题。
这里没有电灯,没有电视,也没有玻璃窗……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枕头是那种条形硬邦邦的,旁边摆着一张长长的条案,屋子正中央还有一个火苗通红的炉子,里面烧的是木炭。
来回瞅了好几眼,竟然没有发现一件具有现代化气息的东西。
一低头,张康惊讶的失声叫了一声,“啊——”
他发现自己身上竟然穿着一件长袖的袍子,误以为自己酒劲没有彻底醒过来,出现了幻觉,张康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的看一下,结果还是没有变化。
就在这时,从门外一路小跑着冲进来两个人,一看他们身上的装束,张康有些傻眼,他们竟然跟自己一样,也是长袖的古人长袍。
“这是在拍戏吗?”张康脱口而出。
那两人满脸疑惑的看着他,担心的问道:“公子,你没事吧?”
“公子?”
这个称呼弄的张康一头雾水,“什么?你们喊我什么?”
“公子!”
那两人怔怔的看着他,又重复了一遍。
“这是怎么回事?”
张康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但不管他看几遍,自己身上确实穿着只有古装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长袍。
坐起身来,张康耐着性子,仔细询问那两人,“我有些头疼,之前的事情不怎么记得了,你们告诉我,这究竟是哪里?”
其中一个人听完之后,顿时吃惊的瞪大了眼睛,然后一转身,没有理会张康,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时间不长,出去的那个人又带来了一个四十左右的中年人,这人一身青色长袍,四方大脸,高鼻梁,浓眉阔口,脸上带着坚毅的表情。
中年人关切的问道:“公子,你怎么了?”
张康还是继续装傻,假装失忆。
中年人迈步来到床前,近距离仔细的观看了一下,又拿起张康的手腕,认真的把了把脉,过了一会,嘴里嘀咕道:“公子脉象平稳,波动强劲有力,身体非常康健,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也不太清楚,就是一觉醒来,觉得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张康含含糊糊的回道。
他觉得哪里都不正常,所以一句话也不敢乱说,还是先打听清楚再说。
中年人眉头紧锁,显得非常担心,但还是耐着性子回道:“公子,我们是奉教主之命提前混入洛阳,目的是拉拢朝中的势力为我所用,然后伺机在洛阳起事,响应教主的号召一举夺取神都!”
张康心登时提到嗓子眼了,这什么跟什么啊,怎么越听越让人觉得玄乎,感觉像是要打仗一样。
张康是前世当过兵,第一时间便嗅出了血腥的味道。
“公子,你可还记得我是谁?”中年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问道。
“你是?”
张康心说我怎么知道你是谁?
中年人也不生气,只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属下马元义。”
“马元义?教主?”张康差点从床上吃惊的蹦起来。
“那教主是何人?”
“连这公子都不记得了吗?教主是你的父亲啊,至于教主的名讳,属下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直言。”
“我父亲不是叫张胜利吗?”张康心里直犯嘀咕。
但眼前这三个人,一提到教主,便都肃然起敬,眼中无不多了一种狂热的崇拜。
张康忙问:“那今年是哪一年?”
“光合七年!”中年人回道。
张康整个人顿时愣住了,嘴巴差点成了O型。
只要对三国历史多少懂一些的人都知道,光合七年就是公元184年,就在这一年爆发了史无前例的黄巾起义。
“光合七年?马元义?教主?公子?”
把几个信息串联到一块,张康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马元义接着往下说,“公子,这几日我们派人四处联络,多方奔走,已经拉拢了不少朝着的显贵官吏,照这样下去,教主的大事必然会马到功成,所以你一定要尽快的好起来。”
张康摆了摆手,“放心吧,兴许是太累了,你们先下去吧,让我再休息一会。”
等马元义三人离开后,张康直挺挺的躺在了床上,整整一下午,一动不动,脑子里翻来覆去搅的像一团浆糊,乱成了一团。
他反反复复的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难道喝一回大酒,也能穿越吗?
哪怕再不愿相信,可不管张康几次睁开眼,周围的一切依然没有任何的改变,这不是在做梦,也不是在拍戏,他的的确确的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快天黑的时候,马元义端着热腾腾的米粥,推门走了进来。
“公子,你好些了吗?”
张康轻轻的点点头,老这样躺着也不行,该吃饭还得吃饭,哪怕来到另一个陌生的世界,也得好好的活下去。
马元义扶着张康坐起来,恭恭敬敬的把碗递给了他,简单的吃了几口,张康披上衣服下了地,跟马元义闲聊了一会,马元义有问必答,把近来发生的事情都毫不隐瞒的告诉了张康。
“公子,那些朝中的达官显贵,要么被我们用金钱收买,要么敬畏教主的威名,许多人都暗中表示要站在我们这一边,一旦教主他日登高振臂一呼,这些人必然会里应外合,助我们圣教一臂之力!”
“就连皇帝身边的心腹亲信封胥和徐奉也被我们收拢了,答应到时候襄助我等。”
马元义兴致非常高,对义军的前景充满希望,通过了解,张康知道马元义拉拢了不少人,太平道在洛阳已有上千人的力量。
张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忙问道:“唐周呢?他在何处?”
“唐周?公子还记得他?”
马元义非常高兴,误以为张康的失忆恢复了,但见张康脸色非常严肃,忙回道:“下午他还在,这会已经出去了。”
“什么?出去了?”
张康突然变得非常警觉,恐怕自己还没等彻底适应过来,就不得不面对一场血色的暴风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