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桥之战,并不算很出名的一场战争,却是直接改变三国早期格局的大戏。这一战是袁绍和公孙瓒两个霸主间的龙争虎斗,也是两支“特种部队”的较量——先登死士与白马义从。历史中特种精锐击败一般部队的事例很多,但彼此对战的事例却不多,而界桥大战则是弥补了这个缺憾。
东汉末年黄巾起义后,天下便陷入纷乱之中,群雄并起,天下分崩离析。公元291年,袁绍与公孙瓒为争夺冀州展开交战,即界桥之战。公孙瓒割据幽州,长年与羌胡作战,屡胜羌兵,麾下骑兵皆骑白马,羌胡见白马而逃,也称白马义从。公孙瓒兵强马壮,剿灭幽州地界的黄巾军后实力继续膨胀。袁绍也用计赶走了冀州牧韩馥,占据了冀州大片土地。公孙瓒之弟公孙越在协助袁术作战时被袁绍的部下射死,公孙瓒一怒之下统兵攻打袁绍,公孙瓒兵锋锐利,冀州诸县望风而降。袁绍为了缓和局势,任命公孙瓒的从弟为渤海太守,公孙范却到任之后便倒戈响应公孙瓒。公孙瓒一路势如破竹,有击破青徐地界的黄巾军,一时兵势大盛。
应对公孙瓒的凌厉攻势,袁绍亲自率军接战。公孙瓒屯兵磐河,袁绍屯兵界桥,令大将麴义率八百先登精锐为先锋,千张强弩为掩护,迎战公孙瓒的白马义从。公孙瓒下令骑兵冲锋,像以前一样践踏敌阵。麴义与部下潜伏在盾牌下丝毫不动。待骑兵冲到距离几十步时,八百勇士一跃而起,举刀砍杀;与此同时,千张强弩如飞蝗般射出,白马义从遭受突然打击,措手不及,全军混乱,争相奔逃。袁军则愈战愈勇,乱军中斩杀公孙瓒大将严纲。麴义乘胜追击,一直追到公孙瓒的驻地,公孙瓒慌忙奔逃。
袁绍率领大军在后,得知前军获胜,便下令大军追击,自己身边只带百人徐徐前进。在稍作休息时,公孙瓒的两千败军逃到此处,包围了袁绍。谋士田丰拉着袁绍要他躲到矮墙后,袁绍却展现出壮士断腕之心:“大丈夫当前死,而入墙闲,岂可得活乎?”就是说大丈夫应当战死沙场,怎么能躲到墙后呢?于是激励部下奋战,抵抗公孙瓒的部队。公孙瓒的部队不知道里面有袁绍,加之袁军救兵赶来,就继续逃走了。袁绍得以脱险。后来公孙瓒与黑山军张燕联合,又被袁绍击败。经此战,袁绍算是巩固了冀州的守备权,也开始了称霸河北的步伐。
这一战双方的主力都未有太大损失,却大大挫伤了公孙瓒的士气。名震天下的白马义从开始退出历史舞台。而此战的后续则是公孙瓒无法向外发展,只能在内部压缩势力,由此杀害了当时极有名望的刘虞。魏书曰:虞在幽州,清静俭约,以礼义化民。导致公孙瓒失掉了人心,为后来四面围攻,易京覆亡埋下了伏笔。袁绍则通过这一战改变了与公孙瓒的实力对比,河北群雄的局势变得更加均衡。
不仅如此,这一战还是中国历史上经典的步兵结合弩兵战胜骑兵的战例,也为军事的发展提供了不少的见解。正如袁绍方的战后所说:
是时足下兵气霆震,骏马电发;仆师徒肇合,机械不严,强弱殊科,觽寡异论,假天之助,小战大克,遂陵蹑奔背,因垒馆谷,此非天威棐谌,福丰有礼之符表乎?
这一战直接影响了天下格局的变动,袁绍巩固了冀州,遏制了公孙瓒的进击势头,为下一步攻取青徐幽并奠定了基础,延续了袁氏的辉煌。公孙瓒则逐渐败亡,终被风云变幻的天下局势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