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猛地上前,如饿虎扑食,可把史晋吓了一跳。史晋本来苦于思索怎么才能傍上刘关张三兄弟的大腿,未来到底如何在此乱世存活下去,没想到竟小小的装逼了一把。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自从眼睛能够看的清楚异常之后,史晋只觉得自己对一切都变得敏感起来,本来浑浑噩噩的头脑,慢慢变得清明起来,往常遗忘在脑海里的记忆似水般涌来,若是平常,史晋早已变得头晕脑胀,现在只觉得思路如琴弦般跳动不已。史晋想起自己以前看到历史上对张飞评价道:“爱敬君子而不恤小人。”由此明白了为何张飞一直叫自己先生,当看到桃园时,史晋自然想到的是刘关张桃园结义,史晋想到日后张飞舍弃家业肯随刘备鞍前马后,肯定不是被刘备三言两语就给拐骗了,观张飞的言行举止并没有像影视印象中那么鲁莽不堪,虽然长得是毛发旺盛,身材高大,可仔细看去也只能说是壮,而不是像董卓哪种胖猪一般的形象,脸色也只是被晒的那种更加黝黑的眼色,或许是胡子两鬓太长,显得有些黑罢了,史晋一开始差点没把张飞当成恐怖分子,不过那也是史晋心情慌乱之下的印象罢了。
张飞上前拱手躬身道:“我自知先生大才,不知先生何以教我啊!”
史晋不禁觉得先生这个词特别地受用,不禁踱了几步,然后才慢慢说道:“今天下已成乱世之象,汉庭外戚内宦互相争斗,文武大臣不思进取,只知暗中勾结争斗,以至于生民疲敝,大汉子民如今皆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昨夜我梦中已有所感,我可以很负责任地告诉你,天下乱象已显,不知你可听闻黄巾已经起义了哇!”
张飞将周围的下人赶走,方才拱手道:“前些时日似乎有所耳闻,不过量小小贼人又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呢,如今朝中虽然外戚内宦当权专政,可还是有不少明公名臣在,我大汉兵锋所指,那些蟊贼还不如鸡狗般,顷刻间土崩瓦解吗,怎敢就说乱象已显呢!”
史晋看到张飞虽然嘴上说着不敢,眼中却睁得老大,闪动着不知名的光芒。史晋哈哈一笑,说道:“翼德可知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百尺之室,以突隙之烟焚。如今汉祚已四百余年,早已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只需一把火便可成燎原之势。当然,我不是说让你去当反贼,相反,这次杀反贼,灭黄巾,正是翼德你晋升之机啊,你也清楚,功名但从马上取,大丈夫生于天地间,岂能郁郁久居人下乎?”
张飞听完史晋的话,原本以为史晋是要让他去起义造反,没想到最后竟然是要他去建功立业,马上取功名,单凭手中剑腰上弓,张飞听完好似择人而噬的猛兽,兴奋的脖子都红了。张飞猛地一锤亭柱,哈哈大笑道:“着啊,俺老张怎么没看出来天下还有这等良机与我,说得好哇,哈哈哈,俺老张天天看着家族中的经营,每天抑郁难已,头都大了,先生到此方一日,便已治了我心头大病,我当奉先生为上宾!”说罢张飞对着史晋拱手并深深一鞠躬,然后命人收拾桌案,重新备齐酒菜。
史晋听到张飞听取了自己的建议,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心想:“没想到我竟然也能说出让人信服的话,看来平时偶尔间感觉很有意思的话语,如今自己说出来真是爽啊,以后我就跟着张飞混了,嗯,先就这样吧。”史晋打定主意要跟着张飞混,等下人退下后,史晋赶忙说:“翼德啊,如今之机便在这黄巾身上,只需你高举擒贼义旗,难道还怕得不到功名吗?”
张飞说道:“俺老张自幼习武,这战场上杀敌立功我也是向往许久了,别的不敢说,至今在这涿郡我难觅敌手啊。只是如今我等起军,会不会被误认为是聚众造反呢,须知我大汉一直严禁私人武装啊。”
史晋正洋洋得意着呢,这么一听张飞说,心中一想,“对啊,可是演义上不是说张飞散尽家财,招募了几百人,还受到郡守的夸奖。郡守...,对了,刘关张认识的时候,是看到讨贼榜文传来,原来如此,如今檄文未到,看来刘关张三兄弟还未结识,正好!”史晋故作沉吟,片刻后再道:“我料起军时机当在一纸檄文上,不出半月,必会到来,如今翼德可遍寻郡中游侠豪杰,只需多加进行拉拢,到时翼德一立旗号,还怕没有人来吗?”
张飞说道:“俺张飞之名附近的游侠豪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只是不知找这些游侠儿又能成何大事啊,不如寻些良家子,那些游侠儿怎懂得这战阵之理啊!”
“非也非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仗义每多屠狗辈’,翼德不要小看天下英雄啊,据我所知,如今就有不下五人的武力不在你之下啊!欲成大事必少不了一些鸡鸣狗盗之徒啊,不要小看这些游侠儿,他们的威力可比你想想的要大的多!”史晋说着不禁想起曹操年轻时也是被说是“任侠放荡,不治行业”,跟张邈,袁绍,袁术等一起胡作非为,还有一位知名的大侠典韦,好像是杀人后被人称为豪杰,想到杀人,史晋突然想到关二爷好像也是杀人潜逃,才到的涿郡,史晋心中不禁热切起来。
张飞一听到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不弱于他,心情难免激荡起来,身体中的好战因子也开始躁动不安,猛地喝了一大口酒,张飞急忙问道:“能否请先生告诉我这些人的名讳,我定要一一拜访,好好跟他们比试一番,也好让先生知道,俺老张不弱于人!”
“我听闻陈留郡夷吾县有一名侠客。姓典名韦,世人皆说其‘形貌魁梧,臂力过人’,听闻他为了替好友复仇,身藏匕首,只身闯入官吏李永家中,当场刺死李永夫妇,然后徐徐走出,追者百人,居然无人敢近。不知你可听闻过?”
张飞一顿酒樽,“哈哈哈,典君之名,俺老张怎敢没有听过,俺也甚是敬佩其为人为事,恨不能与之豪饮,哪怕一睹真容也好啊,只可惜听闻典君被官府所缉,莫不是先生知道典君的下落,如此当快快引我庄园来,我定与之把酒言欢啊!”
史晋道:“典韦我自然是不知道其身在何方,可是近处却又一人不弱于他,其为人为事,亦堪称一代豪杰呀!”
欲知此人是谁,请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