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晋取来纸张铺在桌案上,关羽张飞都围上来等着史晋讲解。史晋努力地搜刮了一下脑海中的记忆,按着自己所想,粗略地在纸上画起来。只见三画两笔,史晋便说道:“画完了!”关羽张飞看了都面面相觑。张飞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不禁挠了挠头道:“哎呀,子旭你就别卖关子了,我跟大哥都没学过兵法,日后还要靠你多加指导啊。”说完张飞哈哈一笑。
史晋其实也是在思索着怎么解释才好,这会想了半天才说道:“练兵之道其实很简单,练兵练兵,重在一个练字,百炼之铁方能为钢,一直军队要想能有战斗力,一是靠将士勇武,二是靠上下齐心,一只军队与散兵游勇的最大区别在于军队是成建制的。大哥二哥之勇世之罕见,我燕地男儿亦是勇武难当,所以我们练兵的重点就在于如何使我们的军队上下一心,简而言之,便是我们要的是一只有纪律的兵士,而不是一群散勇。”关羽张飞听完若有所得,都点了点头。张飞这时又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话。
史晋笑了笑说道:“二哥有什么想说的但说无妨,怎么扭捏起来了,哈哈哈!”关羽听了也是哈哈笑起来。
张飞不好意思地说道:“俺张飞有句话说了你们别笑,若说有纪律啊,依我看来那还不简单,我小的时候我父亲让我去赶猪入圈,那猪比我个头都大,我往东赶它偏往南走,我往北赶它就往西跑,那时候可把我气坏了,后来你们猜怎么着,我找了一根竹竿狠狠地往那猪身上打,只打地那猪嗷嗷直叫,一开始是乱窜,可是等猪跑累了,我再赶,便都一个个的都乖乖地往猪圈跑,哈哈哈。你们想啊,那人总不能比猪还笨吧,谁若不听号令,我就一鞭子下去,嘿嘿,保管他比猪还听话,哈哈哈!”
关羽听了张飞的话直皱眉头,连忙道:“翼德啊,人又怎么能跟猪相比呢,兵士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我虽然读书少,却也听过吴起为士兵吸疽的故事,太史公云: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为将者如此,兵士又如何不会听话呢?”张飞听了关羽引经据典的话,一时也是无话可说。
史晋看场面有些尴尬,赶紧哈哈大笑一声,然后道:“大哥,二哥,你们说的都对,不论是用严厉的处罚来控制士兵,还是用体恤士兵的方法来感化士兵,都能达到约束士兵,使其为我所用的效果,但我私下认为这两种方法都不是长久之策,若想使一只军队百战百胜,靠的不是一时的威严与威信,而是长久的的法令。”
史晋喝了口茶,顿了顿,思索了一下然后道:“明赏罚,辩公正,才能使兵士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比如说二哥你鞭打了一个士兵,却又没有告诉他你为何鞭打他,那么一段时间里他是老实得像猪一样,可是长之以往,其内心必将积怨,发起疯的猪可不是小时候的你能够控制得住的。所以有处罚机制是一定的,但你要让你的士兵知道,你为什么处罚他,他到底犯了什么错,要让他心甘情愿,不仅口服更要心服,这样他才会变得越来越好,才会成长为一个合格的士兵,你总不能说我是将军,我想打谁就打谁,想杀谁就杀谁,那不就是蛮横无理了吗,你说呢,二哥!”
张飞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口中小声地说道:“我哪里有蛮横了。”史晋关羽看了都哈哈地笑了起来,弄得张飞脖子都红了。
关羽这时接过话来道:“也就是说无论是处罚士兵还是奖励士兵都要有一个规章制度,要让罚者心服,赏者公正,关某受教了。那么子旭你画的这条条框框的又是什么呢?”
史晋微微一笑,心想我怎么能告诉你这时初中生都会画的草图,以及现在的头脑风暴法。史晋道:“我这里只是粗略地画了一下队伍的阵法,行列以及军官的设置,至于剩下的条条框框就是我们接下来需要去做的一些事情,这些还需要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我也力有不逮啊。”说到这里,史晋看了看关羽张飞说道:“我见院子中有一些文士,想来是来作军中文书用的,如此正好,先把园中的诸人的名字一一记下,务必记上其人所在的乡县,我有大用,至于兵器皮甲,我再想想办法吧,但是人肯定是越多越好。”
关羽张飞都点了点头,张飞说道:“好,子旭你只管安排,我俩必定按着你的办法来练兵,谁要是敢闹事,就是与我张飞过不去,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我的厉害,哈哈哈!”史晋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用处突然这么大。史晋对张飞说道:“二哥你先去安抚一下外面的人,让他们今日先留下姓名,明日我们选一处空旷的场地再来选兵。我先与大哥讨论下如何选兵。”
“好,那俺先去了。”张飞说罢便是嚷嚷着走出庭院。
史晋看了看关羽,哈哈一笑,与这位传说中的武圣探讨起来如何排兵布阵。外面的喧嚣也渐渐消散,天色也慢慢暗沉下来,一直到了天色完全暗了下来,张飞才回来。而这时史晋与关羽已经慢慢地清楚了如何安排这些兵勇,关羽也清晰地知道了史晋的志向,也是对史晋开始有了一丝敬佩。
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史晋关羽张飞三人围在炉火旁详细地讨论着战场上的诸多事宜,史晋慢慢地也对未来有了更深地憧憬与期待。寒夜将去,史晋相信自己定能在这片天空,挥洒出属于自己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