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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晨风剑影

三国演义英杰传 星辰小哥哥 4787 2024-07-06 15:47

  皇甫凌从贵族大宅离开了,心中满是颖美人希望自己帮黄龙的景象,其实她没有答应自己什么,自己也并没有真的要她承诺什么,黄龙这家伙竟然才二十二,看起来颇为成熟,也不知道颖美人多大了。

  “皇甫伍长!你怎么来南城了。”皇甫凌顺着声音往货仓看,是臧洪带着几个士兵在进行运送物资

  其实自己作为伍长也应该一起的,但父亲之令,乃或是将令都让他提不起归队的想法,而臧洪也并不想用什长的权利要求什么

  皇甫凌挤出微笑迎上前去:“臧什长,这是要往哪运送东西呢。”

  臧洪倒也不避讳:“皇甫中郎将之令,运送十批军粮和武器南下,想必就是之前跟你说过的那个事情要开始了,这都是过去用的。”

  之前的事?皇甫凌勉强的回忆了下,好像和朱儁的大军有关

  “好吧,张三呢?怎么没有跟队。”皇甫凌在其中一辆运货马车后帮忙上物资

  臧洪看了看四周,悄悄的说了句:“秘密任务,张郃卒伯亲自密令。”

  皇甫凌想起了那天与张郃的争吵:“他不是说我们伍部只要负责你的安全就够了吗?怎么他能调动我的兵呢?”

  臧洪让皇甫凌小点声,神情有点紧张,把他拉到一边:“当时纪昌营所有人都随队去了夹河滩,只有我们留下协助防卫大梁,张卒伯实在调配不到人手,只能让我想办法,便让张三随他一起走了,估计有什么行动。”

  “张三……能帮他张郃到什么,怎么不是其它人呢?”皇甫凌觉得张郃在针对他,明明知道张三是自己现在最忠诚的兵

  臧洪又显得略微得意起来:“张三可是年初三千新兵中,射术天资最高的,据说百米之外能射钱眼,要不怎么让他贴身保护你呢,这可是林校尉亲自下的命令。”

  林校尉,那个小个子表面不在乎皇甫凌,暗地里倒是会做人。而张三的射术皇甫凌是知道的,稳准狠就是张三的代名词,只是容易崩溃,心态的稳定性不太好,而且有点认死理。

  左膀右臂不在,那黄龙可怎么救呢,皇甫凌现在觉得这件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臧洪见物资装备完毕,下令往南门运,也没有让皇甫凌跟着,反倒让他想起了能不能来个暗度陈仓。

  当夜,皇甫凌拿着一壶酒进监牢,侍卫得知这是皇甫中郎将下令毒杀黄龙的毒酒便让他进了内牢,黄龙此时被关押的地方还用锁链扣住了双手和双脚,行动范围不过三尺见方,蓬头垢面、遍体鳞伤,面容从以前的白净书生变得血色屠夫,外观所见是难辨死活。

  皇甫凌屏退左右走进牢房,晃了晃酒壶:“你已经不用再受刑,中郎将也不在奢望你能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喝了它之后,你便再也没有烦恼,而我就能迎娶颖美人。”

  黄龙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往上翻,怒视相向:“……汝禽兽之辈,颖必不委屈之,不用诓骗于吾,实孩童之智也。”

  皇甫凌将酒壶中的酒倒了一杯:“颖美人身受重伤,命悬一线,现被我安排在了大梁一处贵族大宅,有个叫小粟的家伙就在那日夜看守,说只待你饮下这杯酒,便与我双宿双栖。”

  黄龙何等聪慧,这几天听皇甫凌说的这几段话之后,倒是有了几分明白

  “哼,此酒吾不饮也,汝告知于颖,吾可死于此,然婚嫁之事,由她便是,不必多加制约。”

  制约?皇甫凌明白黄龙并不想用婚嫁为条件放了他

  “平民造反不都是为了所谓的生存与自由吗?高祖活着做不到,你死了便更做不到。”

  黄龙明白这段话的意思,他转了转眼珠,竟然忽地笑了起来:“饮便饮得,酒来便是。”

  皇甫凌本咬着颖美人的嫁娶之事逼黄龙就范,如果他不答应,那便算了,但现在他忽然要饮酒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们的大业比颖美人还重要?

  皇甫凌的酒杯往前一放,黄龙咬边自饮起来,杯落地面,尽碎

  “黄龙,你当真放手将颖姑娘这么给我了?”皇甫凌临了还是调侃一番,以免日后不兑现

  黄龙饮酒之后感觉越来越困乏:“呵~~呵~~汝言……乃小粟说之,其与汝有…龙阳之好,与吾何干?哈哈……”说完后就假死过去。

  皇甫凌这才发现之前说的那段话充满了歧义,一股恼怒怨气真想就这么杀了黄龙就好。

  外面的人哪懂这些,听到酒杯碎地,便赶了过来,一看黄龙死了,就打开牢门

  皇甫凌厌恶的看了看黄龙,对那些侍卫摆了摆手:“你们先验明正身,外面自有人接收。”

  “诺!……”

  之后的事情就按着计划的一样,桃大头和李狗蛋假装成义庄的人,拖着黄龙就往城南而去,皇甫凌则带着监牢牢头亲自镌刻的“证明”直接去了中郎将府

  “为何是毒毙?不是说了要让你亲自斩杀他?”皇甫嵩觉得这样死不足以震慑黄巾贼,并且削弱了皇甫凌的威望

  皇甫凌拱手参拜:“父亲,现在这个时候如果光天化日的斩杀黄龙,必定引发黄巾贼众的劫法场,当然我们可以将计就计的围捕他们,只是如若他们依然解救了又怎么办呢?或者他们用妖法鼓动大梁平民造反又如何呢?”

  皇甫嵩想了想,这些可能性并不是没有:“嗯,凌儿在卢师长的教诲下,还真是思虑越发周全啊。”

  皇甫凌拜别之后,为避免被怀疑,直接回了屋睡觉,说起卢师长,也不知道他老人家在冀州怎么样了,只听闻张角好像败了一阵,说原因是黄巾主力军南下了大部分,皇甫凌现在忽然很后悔,如果黄龙和张大胆他们汇集一起,再加上张梁、张宝的兖州主力……

  自己到底都在做什么啊?皇甫凌现在的心情非常的复杂,一边是皇甫世家忠诚的大汉朝廷,还有父亲、师长、兄弟朋友的期待,一边是穷困凄惨、手无寸铁、面对镇压毫无反抗力的老百姓。

  即使是黄巾军也没有强有力的军制,没有足够的金钱、粮食,严重缺乏凝聚力,在大汉铁骑与四方的贵族、士族支援之下,土崩瓦解只是时间的问题。

  孝、忠、义的对立面是良知,谁才是正的哪一方,谁才是反,而自己何去何从?什么路才是正确的路呢?古人忠孝不能两全,自己倒是两全了,甚至是三全,但良知却在剥离自己的内心。

  这一夜疲劳与兴奋兼备,左与右并存,明天到底是应该和他们一起走,还是留下来承担自己的责任,这一切的抉择太难。

  朝阳初起,中郎将的府宅之内已经哼哈之声呐喊而起,皇甫嵩的私兵与中郎将的侍卫队都在做着最基本的对抗训练,皇甫凌走到校场那看着这些训练有素,行军有序的大汉军,心中再次询问起自己,黄巾军到底在图什么

  “是皇甫伍长!皇甫伍长过来一起训练吧。”几个侍卫都在那呼喊着,皇甫凌笑了笑就走开了,他已经决定了,强弱对立、武备悬殊、智略高下、士卒质素、钱粮差距简直天壤之别,已经不用选了。

  皇甫凌回了房,带着一把剑,着布衣就往城南而去……

  大梁的城南一直鱼龙混杂,上至达官显贵,中至黎民百姓,下至贩夫走卒都有,没多久他便到了那个贵族人家的大宅,发现小粟就在对面街看着他,就放心的进了巷子。

  “皇甫大哥!”桃大头和李狗蛋纷纷出迎:“黄首领现在里面疗伤,已经好很多了。”

  “疗伤?你们都在外面,岂不是颖……那个张渠帅在给他疗伤?”皇甫凌虽然说着玩笑,面容倒并不显开心

  “这……”

  皇甫凌推门而入,按上次的路径到了内房,外面听来却有一些小声的说话声音,他也没决定窃听,而是直接用脚顶开门走了进去

  黄龙躺在床上,面上有药膏,颖美人就在边上端茶递水,聊得还挺快乐的

  “躺在颖美人的床榻之上还挺悠然自得啊?老黄。”

  “你胡说什么,让你带的东西呢?”颖美人给黄龙擦了擦口角的药水

  皇甫凌看着黄龙那得意的眼神就不舒服,他的布衣内有个兜,将里面的东西取出:“这是南城出关的证明,你们两日之内必须走。”

  “你们?难道你决定要留下来为这个腐败的朝廷继续镇压我们这些老百姓吗?”颖美人这才将目光对着皇甫凌

  “我……我昨晚思虑再三,决定留下来了。”皇甫凌又看了看床上的黄龙。

  黄龙咽下汤药之后,又咳了两声,面容讥笑语气却很低沉:“如何?尔知难而退者乎?”随即看了看颖美人

  皇甫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剑给了颖美人:“这是晨风剑,如果你不懂,可以问问床上躺着的那家伙,我想他少来熟读《诗经》应当是不会骗你的,我要走了,还要备战明晚突袭许昌呢,你们自求多福吧。”

  颖美人和黄龙听了这段话沉默了很久,望着皇甫凌走出了房间……

  皇甫凌此时的心依然在压抑,他知道方才说的那句话意味着什么,但他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一路上桃大头和李狗蛋都在后面喊着他的名字,他却毅然决然的离开了

  当夜,右中郎将朱儁的密卷到了大梁,皇甫嵩仔细阅看后命臧洪将准备好的物资全部屯压南城,以于禁为假屯长,领一千人次日合围许昌。

  皇甫凌本来以为是臧洪代理屯长,自己怎么也是个卒伯,没想到居然是步兵校尉别部军吏的于禁来代理屯长之位,而自己和臧洪却沦为粮草押送。

  当夜皇甫凌到了城南的备战行营,那将官哪里敢拦截这皇甫少爷,赶紧放行,而那于禁得到消息,也赶紧迎出来

  “哎呀,是凌少啊,深夜到访,有失远迎。”于禁拱拱手,拍拍皇甫凌的肩膀就带进了军营

  皇甫凌见到于禁自然是很高兴的,他没想到鲍信大哥的近身军吏于禁居然留在大梁,而且自己不知道,看来他应该是被鲍信大哥留下来保护父亲的

  “于大哥客气了,我之前不知道你在大梁,不然早来了,鲍大哥此行北上怎么没带上于大哥呢?”

  皇甫凌自然是在套话,但于禁哪里晓得:“那个区区卒伯张郃说战争不论大小,开打之前都是进行情报消息之类的谍战,他建议鲍司马的让我秘密留下来,以此麻痹城内黄巾军,以为我们内防不密。”

  皇甫凌这才有点佩服张郃起来:“但我们兴师动众的将军队屯于南城,岂不是告诉大梁的黄巾细作我们要攻打许昌吗?”

  于禁摆摆手,神色严肃,摇了摇头:“当然不是,这都是假象,皇甫中郎将又不是第一次出来打仗,但那些黄巾贼人可都是第一次。”

  此时皇甫凌眼神恍惚了片刻,大脑嗡的一下白了:“这……那……那我们的真实目的是?”

  于禁暗暗的笑了笑,语气之中略带神秘:“凌少,夫事以密成,语以泄败啊,嗯?!呵呵……”

  皇甫凌明白意思了,也尴尬的陪着笑了笑:“于大哥教诲的是,夜深了,那小弟先行告退,不好影响明日行动。”

  于禁抱拳送行:“请!来人,送皇甫伍长。”

  皇甫凌急匆匆的离开军营,赶紧往那贵族大宅而去,但到了之后,里面已经空无一人,而去打扫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糟了,他们如果听了自己的意思,岂不是要中计?

  这个时候皇甫凌不得不佩服起自己的父亲来,这些套路真的都是靠经验累积的,不是靠满腔热血的冲杀能够解决,但服气之余,又如何是好呢,自己斗不过父亲,也斗不过那个张郃,包括鲍信大哥、于禁大哥,当然还有臧洪那个身世显赫的什长。

  “诶?是皇甫伍长吗?”一个中年大叔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出现

  皇甫凌转身一看,是个驿站小吏打扮的人:“你?认识我?”

  那中年大叔乐呵呵的:“哦,我是城南驿站的,这里有一个卷册匣子是给皇甫伍长你的,本想着明日白天再送,但刚刚你从南边那进了城,城门侍卫都在议论你,我就带着匣子跟了过来。”

  皇甫凌接过匣子,去掉封印的红木塞,展开一看,内里绢帛只有一个字:“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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