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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兵困武平

三国演义英杰传 星辰小哥哥 4726 2024-07-06 15:47

  皇甫凌领命带着百人往武平县而去,射声部只有陈贵跟着自己。

  他记得一个月之前,是跟着自己的伍长一起去偷袭某个小村庄的叛军,如今却要带这么多人去攻打粮仓重地,这可是卒伯的待遇,不管怎么说自己现在和张郃算是平起平坐了

  武平县是个四通八达的地方,每条道路都很宽,而且很好走马匹车辆,所以用来做粮仓却是合适,但过于空旷,也就是说目标很大,容易被劫道,皇甫凌盘算着今夜许昌到陈县一路都有大仗,想必军粮早已送达,现在的武平或许没有太大占领的价值。

  时值寅时二刻,沿路上倒是没有见到人和马车,皇甫凌让陈贵带着伍部去前方查探,自己带着百人在后面慢慢跟随,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陈贵就折返了

  “皇甫伍长,方才我们已经到了武平县城下,那三丈城楼上一个人都没有,我们看过了,都是土墙而制,用长戟去掏都能掏十个八个透心洞来,墙体薄弱,城防太差,根本不用重兵便可拿下。”

  听了这段回报,皇甫凌笑了,果然是所有的驻军和粮草都已经运送到其它地方去了,也不知道黄巾军用这种地方当粮仓是怎么想的,民军就是民军,根本不懂行军打仗,不过这又让这位少爷犹豫了。

  “伍长,请让属下带二十人即可将城墙挖开。”陈贵将长弓背好,且拿过了身边长戟兵的武器

  皇甫凌想着这样也好,自己又没有攻城武器,临时去弄个大树桩撞门也不可能,便点头示意可行。

  汉军百人兵临城下,看了看这草土城,每个人都面带讥讽,这种地方居然是黄巾军为数一月的重城。

  陈贵带着人开始在城门口的两沿开始挖土起来,这样将门四周的土挖掉,门自然就倒了,这挖土的速度很快,城门已经开始略微摇晃,士兵们都在笑,这也太容易了

  “皇甫伍长,之前属下听臧什长说让你立功,这下看来可是大功一件啊,这城墙就像我们乡下搭的窝棚,一推就倒。”一个士兵在皇甫凌身边得意的说道

  皇甫凌面带微笑,心中的压力瞬间没了,乡下的窝棚?呵呵,皇甫凌没有见过,但幻想了下那个样子,肯定就像两根木头简单搭建的人字一样容易倒……

  “……??人字木头……简单搭建……??陈贵~~”皇甫凌眉头忽然一放,大声疾呼:“陈贵!住手!……”

  但已经来不及了,武平的城门随着周围土质的疏松开始出现了倾斜,没多久就嘎吱嘎吱的重重打在了地上,扬起的尘土让汉军一时看不清城内的样子,当月光穿透一丝沙尘之时,一道白光从城内嗖的一下穿出,直接将陈贵的咽喉扎透……

  “是埋伏!”靠近门口的士兵开始咆哮起来,但来不及了,嗖嗖嗖嗖……不计其数的箭支开始从城内往门外射来,前面二十人全部射杀,皇甫凌被身边的士兵拉着就往侧面推,才躲过了七八支箭,却射将身后的兵卒射成了刺猬……

  “撤!撤!”皇甫凌现在只有一个字能从喉咙中喊出……

  顷刻之间百人之军,只剩下有三十来人,连之前护皇甫凌周全的士兵也已经被流箭射死,整个武平城门外全部被箭支覆盖,汉军开始节节后退,离开两百步后,城内的箭支都突然停止了漫射,而且没有一个人从城内出来

  “伍长,里面是不是有神仙啊?我听说那个张角有通天的本事,能化符成兵,还能呼风唤雨。”

  士兵的话,皇甫凌不知道是否可信,至少之前是不信的,里面如果人足够多,是不可能不出来的,所以里面的人其实不多?但为什么箭支这么多呢?惊魂未定的皇甫凌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伍长,要不我们走吧?”

  “伍长,我倒觉得应该再去看看,不如就让我去探路吧。”

  皇甫凌看了看这身后的人,至少十人是伤员,如果再折兵,那就真输了。

  “你们换弓箭,对着城内射,箭不够就去地上捡,步步为营,不要冒进。”

  “诺!”

  那没有大碍的十七名士兵开始弯弓搭箭,半步半步的往前挪移,但凡觉得不敢往前走了,就拉弓往前射,过了七八轮的射击,还只推进了五十步,并且没有一支箭射进城内的

  他们开始捡起来身边的箭支,继续推进,好容易在一百二十步的时候有五六支箭能射进城内,但城内却丝毫没有反应,一个胆子大快速往前跑十步就停了下来,对着城门口那黑色的地方用力射击而去,嗖的一声直穿门而过,噹的一声似乎射到了铜铁之器物上一样

  皇甫凌听到了那个声音:“这是什么声音?”

  “此为机括尔……”

  “机括?……尔?”皇甫凌吓得一哆嗦,往后一看,黄龙就在身后,他身边足足五十来人将汉军团团围着,人人手上长戟铁矛,还有箭弩。

  忽然唰唰唰……嗖嗖嗖……黄龙的弓箭队将城门外那十七名汉兵全部射死。

  “黄龙?你……你怎么在这?”皇甫凌现在很慌,他俩并不是朋友,也没有盟约,若真被杀死在这,怨不得别人

  黄龙将皇甫凌佩戴的武器都卸下扔在地上,拉着他就往另一边而去

  “皇甫凌,此番属尔被吾所擒也,道是如何啊?”

  这句话在之前几天可是皇甫凌对他说过的,现在算是还回来了

  “这个土城墙是临时搭建的?真正的城墙在后面,对吗?”皇甫凌大胆的做了猜测

  黄龙笑着点点头,多少有一点佩服:“知之晚矣,悔之晚矣,汝可见吾等兵刃?”

  皇甫凌自然是看到了,黄巾兵除了黄头巾和布衣之外,武器都是汉军的,之前他们可都用的是农具铁器,他没有回答,因为答案的背后肯定充满了血腥

  “我对你说的机括倒是更有兴趣。”

  黄龙笑着摇摇头:“此为吾等机密,岂能言之于汝乎?皇甫凌,此路往西便是陈县,夜已深不便再送。”

  “那他们呢?”皇甫凌知道答案,但必须问

  “此路甚窄,仅一人行得,汝自行裁夺便是。”黄龙往自己的部曲而去

  环顾四周,颖美人没有在,她毕竟是渠帅,说不定就在前方战场,他不知道黄龙为什么会在这守城,或许这里面还有更多的机密是自己无法窥见的,十来个伤兵被围在眼前,救是不可能了,但就这样走了,自己这个伍长岂不是白当了?

  “汉军威武!”“汉军威武!”“汉军威武!”

  皇甫凌的精神为之一振,眼前的伤员开始喊了起来,周围的黄巾兵就拿着长戟的一头去乱刺,不多时几个汉兵被杀,还有几个汉兵自杀,更有几个汉兵开始反抗还杀了几个黄巾兵,瞬间那边混乱了起来,皇甫凌捡起了地上的环首刀就要往前上,却被拦住

  “皇甫凌,汝之叔父将亡矣,何不早去见之最后一面乎?”黄龙的忍耐是有限度的,此时的皇甫凌的心思更加的复杂,汉军、黄巾……一直在脑子里转,他的叔父,所指应该是朱儁,他看了眼最后一个还在奋战的汉军士兵,便闭上眼睛往西狂奔而去……

  黑夜茫茫之下,皇甫凌暮气沉沉,他不知道现在往陈县去意味着什么,逃走是不可能的,不管是皇甫嵩、皇甫崇,还是他的祖父皇甫规,甚至整个皇甫世家,就没有逃跑过的人,但武平一战输的非常的彻底,这是他很难接受的,他一直觉得自己带兵肯定没问题,他也一直坚信比张郃强……

  冲动、冒失、激进、鲁莽这些缺点似乎很早之前他的父亲和鲍大哥就告诉过他,但他并没有当回事,他觉得这是武将的特质,但这次却让他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山外有山,黄龙才五十人,几乎兵不血刃拿下自己一百人,杀的是干干净净。

  时不时被地上的石头绊倒,泪水已将一双眼睛塞满,哭不是因为膝盖疼,而是为自己过去的自以为是而悔恨。

  丁零咣当……嘁哩喀喳……前方传来大量武器碰撞的声音,还有士卒的呐喊,那便是陈县了吗?

  三月末的朝阳来的格外的早,卯时初刻血色一般的太阳开始冉冉升起,将地面缠斗的士卒看得一清二楚

  “啊~~~~~!”一声怒吼从侧面传来,皇甫凌内心慌恐了一下赶紧躲开,原来是有黄巾兵拿着长矛对着自己就刺来,他赶紧抽刀奋力将之弹开,再用脚踹到那人的心窝,将之踢倒,一个汉兵赶过来用长剑插入那人心脏,死在当前

  这边的战局格外的混乱,全部都是尸体,相互堆积横压,一眼都看不到头,但双方打斗的数量似乎还有很多

  乓!撕拉……的一声,皇甫凌感觉左肩往下一沉,原来是有人用刀砍了过来,还好自己穿的是有护膊的伍长扎甲,但这一刀的分量很重,将护膊整个切开,再往下一划,皇甫凌的左肩噗嗤一下,鲜血喷洒而出,皇甫凌咬紧牙关,右手的长刀先将对方入肩的刀往上一推开,再往右一划,将那人头颅砍下

  “额……”左肩的血沿着盔甲往下滴,疼痛难忍,但四周的敌人似乎都盯了过来……

  一个月了,这算是皇甫凌正儿八经的作为一个兵参加正式的血战,这里没有人认识他是谁,没有人会为了救他而牺牲自己,因为这里是陈国。

  眼前两人,身后两人将皇甫凌围住,其它地方的汉军各有自己的对手在攻打,这帮黄巾兵肯定是看到自己的穿着与其它兵丁不同

  皇甫凌将左手搭在自己的右肩上,减缓血液流出,右手持剑,猫着腰,眼观六路起来,左后方的长枪一突,皇甫凌没有管他,而是全力往前跑,长刀对着左前方就劈砍而去,那后面的长枪扑了个空

  而对面左前方的人吓了一跳,拿着盾就去挡,皇甫凌右手腕部一抖,立刻变了个角度往右砍去,右前方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毕竟是布衣在身,前胸被长刀划了一道极长的口子,倒在血泊之中

  右后方的人拿着长戟和左后方拿枪的一起往前而来,皇甫凌蹲下对着之前拿盾的人的腿脚砍去,那黄巾兵倒是灵活,往后一跳,却不防皇甫凌长刀往上一挑,将那人的盾打开,也怨不得黄巾兵吃不饱饭,拿盾的力气都没有

  皇甫凌忍着剧痛,左手去抓那个剑盾兵的前胸,似乎那家伙是新兵,都忘记用剑回击了,就这样被皇甫凌左手关节一个往后一拽,一个趔趄失去平衡往他后面栽去,正好后方的一杆枪一杆戟双双插入黄巾兵的前胸

  那两个黄巾兵刚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那枪和戟一时也很难拔出来,皇甫凌乘着机会一刀一个结果了那两人

  “好身手!”这个声音十分的浑厚,似乎十丈八丈也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甫凌刚刚的用力过度,左肩的骨头似乎都漏了出来,咬牙切齿,满面汗水的往侧面一看,是年三十左右之人,虽也是甲胄在身,但很像是个读书人

  “你不似我军中之人?为何来此救援?”言谈举止之间颇有黄龙的意思在

  皇甫凌见周围黄巾兵都打退,才强忍着回了话:“在下皇甫凌,是左中郎将皇甫嵩的儿子,为军中伍长,特领于禁屯长之令过来救援,臧洪是我部什长……”

  那人这才释然:“哦,原来是皇甫世家的少爷,臧洪什长已经前去西面救援朱儁中郎将了,你且随我去陈县治疗如何?”

  “你又是何人?”

  “陈国国相骆俊。”那人抱手行礼,甚是儒雅。

  那个爱民如子的国相?陈国这个藩国属地离洛阳很近,也常听到很多传闻,说各地藩王穷困,连赋税都收不到,唯独陈国富庶,而骆俊就是首功。

  “原来是陈相,皇甫凌甲胄在身不便行大礼。”皇甫凌的嘴角已经开始发白,连站都站不稳了。

  骆俊见后有点着急,对四周的士兵就催促着:“赶紧去请医长!”

  皇甫凌只感到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变得层次分明,相互辉映,就好像有一万个陈相在眼前不断重复上一个动作一般

  “皇甫凌?皇甫凌?糟了,医长呢?快点……”似乎连声音都变得格外的扭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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