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翼县,皇甫嵩几次试探董卓,让他出兵灭敌,他都以各种理由推辞和拒绝了。皇甫嵩手下的亲信见到这样,有些不满,“将军,为何不直接下令,强制让董卓出兵,他若不从,便以违规军令为由,就地处决!没了他,西凉兵就会群龙无首,到时候我们也更容易掌控这支部队。”
皇甫嵩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不可,他手底下的这队骑兵个个骁勇善战,唯董卓马首是瞻,如果冒然采取这样的行动,极大可能导致这次出征的失败。甚至更严重的会逼这些人加入叛贼,与我们朝廷做对,实在不是明智的做法啊!
何况董卓是平定凉州叛乱的关键人物,即使他有什么过错,也应当禀告陛下,由陛下决定,擅自处理这等大事不是为人臣子应当做的事情啊。”
“将军,岂能这般想!那董卓几次三番拒绝出兵,又不愿上交军权,这不是有二心的表现吗?将军难道不知道吗!既然知道,那为何不趁祸害还没发端就将之除掉,若是等祸害已经成了气候,威胁到我们的安危,那时候再进行补救,无异于亡羊补牢,悔之晚矣。”亲信神色有些激愤,恨不能立马就将董卓碎尸万段。
“你不要再说了,先下去吧。”烛火下,皇甫嵩的脸色很是凝重,不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情。若是陛下在此,会处决董卓吗?
事实上,要是灵帝真的在场,恐怕当场就发飙了,“我派你来不就是为了监督董卓,现在他既然不愿意出兵,那还等什么,直接拖下去斩了。”对于灵帝而言,内忧永远比外患更加重要,当初他听信宦官将卢植打入大牢不就是因为说卢植有拥兵自重的嫌疑吗!至于外患什么的,去他爷爷的,打不过我还守不住吗?
董卓,灵帝和皇甫嵩的关系其实可以看作古代皇帝,中央和地方官员之间关系的一个缩影。皇帝管不到地方官员,只能借助于中央大臣去管理这些地方官吏。这些大臣多数因为家族庞大,资产众多,自己又身在洛阳城里,所以皇帝能轻易的拿捏住他们的命脉,让他们乖乖地为自己做事,但是对于地方官吏就无法这样,只能让这些大臣直接去掌控。只不过有些时候地方势力过大,中央大臣能力不足,就会出现了董卓这样的情况。
……
荒漠中,李道凡和孙坚二人,自从那晚吃了一顿瓜果,过了几天好日子后。就被皇甫嵩派来当先头部队,打探敌人的虚实,以及负责引诱敌军至包围圈。此刻李道凡灰头土脸,坐在篝火旁,愤怒的看着孙坚。
“李小弟,你别这样看着我,你这样我怪不好意思的。”孙坚尴尬的笑了笑,一脸猥琐的说道。
“呵呵,你会不好意思?当初你自己要去当先锋部队,我没什么意见,但是拉我下水老子就不干了!”
“别生气嘛,李小弟,我看你人聪明,又有一颗建功立业之心,以为你也会去的,就顺口给皇甫将军说了一下,你看,皇甫将军不也同意了吗,不能全怪在我身上。要怪就怪你太优秀了,让皇甫将军看重。”
李道凡懒得和他继续说下去,这家伙简直就是无耻至极,走道一边去,准备一个人静静的呆一会儿。结果没走几步,就被孙坚叫住,“有人来了,快趴下。”
李道凡打了个激灵,立刻趴在地上,又往身上覆盖了一些沙土,只剩下两个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向孙坚看去,只见他和其它几十个士兵早已经做好这一切,并顺手将地上的篝火用沙土熄灭,连带着烟也一起掩埋住了。
只见眼前来了一队骑兵,约莫十来人,为首的一人说道:“刚刚看见这里有火光,你们几个,前去查探一番,其它人,随我检查周围。”这队人马行事不能不说足够谨慎,只是分兵一处,给了李道凡他们逐个击破的机会。
趁着这支骑兵靠近,其中一人转身欲巡视另一边时,孙坚骤然跳了出来,一跃而起,落在了马背上,将那人打翻了下来,又驾马和其它骑兵混战在一起,这些动作一气呵成,几乎只在一瞬间,众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李道凡随即紧跟而上,将地上的敌人杀了后,招呼众人前去相助孙坚,几十个士兵拿着长枪将这群骑兵暂时围困住了。
那边孙坚已经使出霸王怒,又将一人打落马下,李道凡见此,飞身一闪,轻飘飘地落在了马背上,和孙坚一起对抗这群人。附近的士兵,有些则用手中的长枪击打马腿,使马受惊,有些则刺向马背上的敌人,干扰对方,协助二人。
不多时,敌军全部被斩杀,孙坚这边也损失了十来个人。见此情形,孙坚当即吩咐一人回去报信,一部分人留在这里接应,其余人穿上这些人的服饰,上马混入敌营,准备火烧敌寨。
听到孙坚这样的策略,李道凡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一个只知道上阵杀敌,不会动脑子的人,没想到却是有勇有谋,平日里不显露出来而已。此举虽然危险,但如果成功,敌军会受到不小的损失。
众人于是换上敌军的衣服,又往脸上抹了一些沙土,和孙坚一同奔赴敌营。
到了营寨,守门的士兵见是自己人回来了,也没多想,就放了进去。李道凡和孙坚等人下了马,各自前往一处营寨,准备放火烧营。
趁着夜深,敌军将士大多还在睡觉,李道凡避开巡逻的士卒,还没有举起火把,点燃军帐就听见有人高呼:“有敌人!都快起来,有敌人准备烧营!有敌人!”
怎么回事,李道凡心中一惊,当下也顾不了这么多了,趁敌军大半还在熟睡之中,直接点燃火把,向地上的枯草和军帐烧去。
做完这一切,他立马脱身混入人群之中,只见整个军营里已经有六、七处燃起了大火,场面一时间有些混乱。
岂料敌军主将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当下吩咐一队士兵守住门口,禁止任何人此刻出入。又安排其它人挖开隔离带,用木桶装上沙土,熄灭大火。
此刻情形危机,要是不趁早离开,恐怕等敌军处理好这一切,将士卒挨个搜查一番,自己就会暴露,死在这里。李道凡于是当即向马厩摸了个去,只见孙坚和其它几人也在附近,孙坚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众人会意。一起冲上前去,骑上了马,准备强行闯出敌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