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走在人来人往的步行街上。
街上左右两侧摆了很多的摊子,有卖日用百货的,有卖批发来的衣袜裙子的,更受欢迎的还是卖小吃。长得平平无奇的陌生路人迎面而来,刘辩不得不侧身礼让。
正这时,地面一阵晃动,行人都被吓得寻找空旷位置躲避。旁边有人在不停的喊着什么?柳直?是什么?谁的朋友吗?
蓦然的,意识回归现实,睁开眼,哦,是梦啊。
原来是早早就起来的荀彧上了牛车,正拿着一块烙饼,见刘辩仍未睡醒只好催一催。
严格来说,这是刘辩到古代后睡得最香的第一个夜晚。可能是离开洛阳太顺利了,又得到了顶级谋士,心情一下子放松了。
“柳侄、柳侄,可是醒了?且用些膳罢,早些用罢早些上路。”
“吾言怎的地动山摇,原来如此。”
刘辩深吸一口凉气,翻起身撑了撑懒腰,一把掀起披在身上的薄衾,三两下将衾叠成了整整齐齐的豆腐块。
“柳侄千金之躯,怎能做这般琐事,放着在那自有丫鬟来收拾,不然养她们做甚么。今日启程,再往前去一段便过了偃师,路经缑(gōu)氏县。到时候可需要修整一番?”
荀彧也只是稍微劝谏,就拿出一张绢帛材质的地图,指着上面粗陋的线条。
唐夫人是颍川禹县人,距离阳翟很近。荀彧是颍阴县人,后世并入许昌市。许昌没有曹操的介入,现在还叫许县。
“嗯嗯,不、必。”
刘辩拿过了烙饼,嘴里吃着,口齿不清的应答。
“柳侄不用修整也好,路途遥远,难保不出意外。”
出门在外,刘辩跟荀彧约定好了,要称呼他为柳辩,来掩人耳目。
下了牛车,外面朝阳刚从东边升起,平日里习惯了睡8个小时以上的刘辩还是有些困意。
牛车再次上路,刘辩骑着马儿有些百无聊赖的看着四周。
最前面的百夫长,意识到不对劲,提起马槊,横举在头顶,示意停下。
四周树林寂静无声,野鸟都不鸣叫,极可能有人在埋伏。
“暴露了,兄弟们,上!”
两侧站起来一个个拿着步槊或环首刀的贼人。
百夫长轻夹马腹,左手拉缰,右手对着最近的贼人刺过去。
“诸将听令,杀!”
“虎虎虎!”
在最前面的步卒两手握住步槊,疾步向前,对着贼人刺去。
身经百战的百夫长,知道新兵也就是还没见血才有勇气,士气不能弱。呼和原来的兄弟们,一马当先,凭借两米长的马槊的优势,接连刺死几个。
牛车突然停下,车里的人不由向前点头一振。
“青儿,怎么回事?去瞧瞧。”
青儿撩开车帘,左右看了一眼,急忙缩回车里。
“呀,夫人,前方有贼人!”
“啊?这可如何是好?”
青儿抓着夫人的手,手上已经开始冒汗了,也不知道是谁的。
刘辩在洛阳的日子也不是虚度的,在院子里苦练弓术。因为刘辩信奉只有大炮的射程之内才是真理,既然没有大炮那就只好选择弓箭了。
弓箭是朱儁给的,是八斗制的弓。不得不提的是,一石在后世大约是59.9斤,八斗是大概一石的八成来算,也就是要用47.92斤的力拉开弓弦。实在是太费劲了,早知道穿越到这暂时不可能回去,还是想办法买个体育赛事用的复合弓,大不了让人改改箭矢,真是失策啊。
虽然说一石的复合弓它仍然要用59.9斤的力拉开,但是这个力是一瞬间的,拉开了后就不需要保持这股力不让弓弦弹回去,而是只需要两三成的力,即59.9x0.2=12斤。不再需要维持这个力,可以让弓箭手专心瞄准。
两脚平齐站稳,左手握住弓把,两手与眼睛接近一条直线,弓弦贴着脸颊,这是较为标准的科学拉弓姿势,不易拉伤肌肉。弓弦拉到自身力气的极限,没戴扳指的右手大拇指与食指紧接着一松。
噗的一声,锋利的箭矢倏的飞出去,直奔贼人的脖颈。
贼首正与百夫长缠斗,这时听到耳边传来破空声,分神之下,还没等转过头来,却被百夫长抢先一矛刺死。
嘁!刘辩一脸不屑,心想要是后世的好弓,这个二十几米的距离,80米每秒的箭速,侧身的敌人根本不可能反应过来。即便如此,那些被放冷箭死了的大将,也是堆积如山了吧。
剩下的贼人见到首领已死,纷纷奔走,四散而逃。
“贼子休走,降者不杀!逃者定斩不饶!”
刘辩大声吼道,又拿着弓搭上一枚箭矢。
所有人跟着喊,又等百夫长几人骑马砍死几个,一个个匪寇都停了下来。
百夫长向前几步。
“尔等何人,缘何故伏吾等?又怎知吾等此行?给某从实招来。”
贼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推了一个人站出来。
“军爷,吾等昨日远远探察得知,此处有补给过往,又无官军旗帜,遂埋伏于此。实在是寨中无粮米可食了,才做出此等不忍言之事。”
“某细细观汝,倒也是读过书的,怎的也做出这般事来?”
“去年赋税颇重,后来家中米粮用尽,村人邀吾,方才落草为寇。”
说着,就抽泣了起来。
而后面的牛车里,唐嫣听到熟悉的声音,芳心一颤。
是他?是我幻听了吗?
“青儿,你可听见了?”
“嗯,很像那人。”
刘辩往牛车走去,却见一个妍姿俏丽的女子惊喜着看向自己,正要张了张口,还没等她说出话来。
“咳嗯?”
青儿赶紧捂住嘴,楞在原地,一双眼眸已经泪汪汪的。
刘辩冷冷道,“还不速速带吾去见你家夫人。”
青儿一怔,神色闪过一丝释然,转身拿了一面帕子擦着眼睛,顺从的带路了。
跟着青儿到了牛车,刘辩让她在旁边守着,自个撩开车帘进去。
还没适应车里的昏暗,就感觉一团柔软扑到刘辩怀里,刘辩顿时浑身僵硬。
胸襟有股温热的感觉,这个女人为我流泪吗?
身体的接触让刘辩不禁心起涟漪,犹豫着抬起手,想放在背上,又放了回去。
“夫、夫人……”
“汝非是陛下,究竟为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