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常年在鹿鸣山上打猎的猎户,他们对自然比这些临时流窜的贼寇要熟悉这些山路,很快便带领着曹操一行人马沿着一条隐蔽的山道上到了一个可以直视贼寇营栅的位置。
在得到了作为谢礼的三十枚铜钱后,二人先行离开,剩下的,就看曹操的了。
眼下正值初夏,正是树木葱茏的时候,树木投下的阴影为他们提供了很好的庇护,贼寇的瞭望手到现在都没有发现他们。
时间过得很快,但曹操仍然没有发动进攻的意思,他在闭目凝思。紧皱的眉头告诉这些士兵他没有睡着。
太阳升上了一天中最高的地方,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士兵们由于身在阴凉处,倒是没感觉多热,但空旷地的贼寇们可是忍不住了,他们纷纷走进营房,打算吃饭了。
曹操睁开了双眼,看着贼寇毫无防备的大门,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憋了半天的士兵们得到了号令之后,如扑食猛虎一般冲向了对面的营栅,流寇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甚至他们筷子都还没有拿起来,明晃晃的钢刀就架在了脖子上。整场战斗就这样干净利落的结束了,用时不到一柱香,整座营栅两百五十四名贼寇就被控制住了。
不巧的是,出现了一次流血冲突,原因是这帮贼寇的副首领不肯乖乖束手就擒,于是一名士兵给了他一个终身难忘的纪念——一只耳朵被割了下来。
疼得直吸冷气的彭建被押进了大厅,正把玩着一把刀的曹操看了他一眼,“姓甚名谁,为何落草为寇,可曾杀过良善百姓,如果杀过,就不用回答了。”
彭建跪倒在地,嘴角哆嗦着,“卑下彭建,只因家中过活不下去,故来此为寇,倒是未杀过一名百姓,卑下所杀,都是官吏,鱼肉百姓之辈。”曹操将刀放了下来,“如此,倒是不好杀得,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等带你见过城主,届时再做处理。”“多谢将军不杀之恩!”
正在曹操等待士兵搬运营栅里的物资的时候,忽然一名士兵将一名青年男子带了上来。
见了曹操,青年男子便将左手向胸前一横,曹操一惊,这是大汉军中军礼,通常只有百夫长有资格行此礼,若是士兵,则只是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青年男子昂首道:“某家皇普嵩,昔日大汉龙骁军中偏校,敢问阁下,乃是何人?”
曹操答道:“大汉龙骑军铁甲骑三等校尉!”闻言,皇普嵩不屑道“三等校尉,可敢与某家比试一番?”“正有此意!”
皇普嵩手持钢鞭,曹操手拿七星刀,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如何不爆发出一场龙争虎斗。
这一番厮杀,直杀到日头偏西之际,两人方才罢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曹操咧嘴笑道“龙骁军偏校,不过如此嘛。”皇普嵩也不回话,径直提了钢鞭就要下山,“你去哪?”曹操凛然一惊,“某家自然是去拜见你家主公,还能去哪儿。”说罢,大笑下山。
曹操一行,带着战利品,总算是在月上中天之际回到了城池。
一回到城池,他们便受了百姓热烈的欢迎。等百姓一一散去后,刘昭看着皇普嵩,有些不解,皇普嵩也不忸怩,直接单膝跪下,“末将皇普嵩,叩见主公!”
“将军请起!”刘昭自然是大喜,他正愁手下没有足够的人手,老天就给他送来一个,如何不喜。
接下来自然是一夜促膝长谈,皇普嵩彻底被刘昭折服了。尤其是刘昭对于天下大势的见解,让皇普嵩顿觉拨云雾而见青天。
一夜长谈,常年习武的皇普嵩自然是不觉得如何劳累,但刘昭显然是遭不住了,脑壳往后一仰就睡了过去。
轻手轻脚退出刘昭房间后,皇普嵩看着一直等在外面的曹操,有些疑惑。曹操笑道“走吧,去吃饭,吃了饭,带你去征兵。”
一路无话。
等曹操竖起了招兵旗,并且拿出了刘昭亲自盖章的征兵告示后,就有青年慢慢靠近了。他们不识字,只能听一位塾师讲解着上面的内容,无非是当兵有什么好处,每个月可以领多少军饷的事。
这些曹操看来鸡毛蒜皮的事,在他们看来却是天一般大的事,毕竟,当兵就要流血,甚至可能掉脑袋,如果没有足够的保险,谁愿意当兵啊。
抱着这样的想法,过了半天,也就才十几个人站在了那杆招兵旗的下面,这让皇普嵩的脸色很不好看,于是他只得加大了嗓门,但就是这般,拢共也就才招了三十个人。
但征兵本来就是个极考验人的不要命决心的事情,所以,过了半个月,皇普嵩才招募到了和曹操一样多的士兵。
但这群嘻嘻哈哈的青年人并不能称为士兵,在曹操看来,从他的部队中随便挑出一名士兵,不拿武器,都能够战胜十倍以上的新兵。
这就是大汉龙骑军的底气,虽然他们现在是步兵,但一身马攻步战的本事却是非一般人能及。
至于那个彭建,刘昭发现此人是个修造兵器的人才,会造刀剑,,甚至简陋一些的攻城器械都会造,先前那把简陋的攻城锤就是他的作品。
乱世之中,任何有用的人都要充分的加以利用,不能浪费。
于是,刘昭很大方的给了彭建一个军械匠的职务,负责修造兵器,他日还有可能再行升赏。仅此一项,便让彭建感激涕零。
乱世啊,自己能够掌握的人自然是越多越好哇。
这是刘昭内心最深切的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