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贵不可言
泗水亭衙署。
“你和那两个酒馆的老板娘,当真是清白的吗?”戚姬问。
“那自然是清白的。”刘邦说。
“那好吧,我估且就当你们是清白的吧,”戚姬说,“上次你到我们定陶去,我师父他老人家出游去了,不在家,此次,他昨天晚上刚回来,你要不要和他见见?”
“你师父出游回来了?”刘邦问。
“是的。”戚姬说。
“那好啊,那你中午在此吃午饭,下午我们就一起返回定陶去拜访他老人家。”刘邦说。
“好的。”
“那敢问你师父高姓大名啊?”
“他姓崔名广,字少通,人称夏黄公,他与商山四皓之一唐秉唐宣明,号东园公的,商山四皓之一周术周元道,号甪里先生的,隐士吴实,号绮里季的,还有黄石公等等都是好朋友。”戚姬说。
“原来是世之高士,隐士啊,”刘邦不由得赞叹道,“那更得去拜访一下了。”
傍晚时分。
刘邦与戚姬一人一骑,便赶到了定陶。
在定陶城北,离仿山不太远的地方,有几间草堂。
这里背靠着大山,前面傍着水。
刘邦一看,果然是风水宝地。
二人找地方把马匹拴好,刘邦将衣冠又整理了整理,调整好呼吸,稳了稳情绪,跟随戚姬进得院中。
“且等一下。”刘邦小声的对戚姬说,因为他透过门帘,看到那白胡子的老先生正在草堂之上睡觉,睡得正鼾,还没有醒。
“怎么了?”戚姬也低声的问他。
“你师父正在休息,暂时不要打扰。”刘邦说。
“那好吧,那你过来坐会儿吧。”戚姬一看,小声说。
“不用,你出去玩会儿吧,我在此侍立就好。”刘邦说。
“那好吧,那我去给你们弄点吃的去。”戚姬说完,起身笑着出去了。
谁知这老人家是真能睡,睡了一个时辰,在榻上翻了个身,接着又睡。
一直睡到掌灯时分,他才醒。
“有俗客来访否?”他问一名小童子。
“师父,有一位官人已在堂下站立快两个时辰了。”小童子回答说。
“有人来访,为何不早点叫醒我?”
“那人说,让您多睡会儿,不用叫。”小童子说。
“好的,知道了,且容我更衣。”白胡子老先生说。
时间不长,崔广换好了衣服,来到堂前与刘邦相见。
刘邦一看此老者,鹤发童颜,慈眉善目,容光焕发,仙风道骨,齿白唇红,飘飘然似神仙下凡,这分明就是天上的仙者,哪里是人间的老叟?
“晚辈刘邦见过老先生。”刘邦连忙上前,躬身施礼。
“你的面相贵不可言啊!”崔广把刘邦的面相仔细的端详了端详,大吃了一惊!脱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话,“我行走江湖几十载,从未见过像你这么好的容颜,你要好好珍惜。”
“老先生,假如真像你说的,有朝一日假如我富贵了,我不会忘记你!”刘邦一听,心中也很是高兴。
“你现在官居何职?”崔广问。
“不瞒老先生,我现在只不过是沛县泗水亭一亭长。”刘邦如实的回答。
“所谓英雄不问出身,眼下是一泗水亭长,将来定会飞黄腾达。”崔广说。
“多谢老人家的鼓励。”刘邦说。
“亭长的职务虽然不是很高,也不是朝廷正式的官员,但是,你不要小看了这个职位,它起到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你有了这个职位,你就可以跟你们沛县的萧何,曹参,夏侯婴等人打上交道,他们可都是当代名士,也正因为有了这个身份,你才可以得到吕公的女儿,这些都为你将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崔广说。
“原来老先生对我刘邦已有所了解。”
“你可有什么志向吗?”崔广点了点头,又问。
“没有,”刘邦说,“我一小小的亭长,能有什么志向?”
“不对吧?我听说你见到秦始皇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你作为泗水亭亭长去咸阳出差,结果在办完公事的同时,却在繁华的咸阳城里遇到了秦始皇,在喧天的锣鼓声中,在威凛的吆喝声中,在滚滚的车轱辘声中,在赫赫的歌功颂德声中,你说了一句:‘大丈夫当如是耳!’,不知可有此事?”崔广问。
“不错,那是我当时的感慨。”刘邦一听,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为人处世一定要谨言慎行,就这一句话,如果报告给官府,他也是吃不了兜着走,但是,所谓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既然这老先生什么都知道,他也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好志向!男子汉大丈夫理应如此,”崔广点头说,“既然你志在做一个像秦始皇那样的人,那么,接下来,你打算怎样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