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传》第二十四章 本初瘦马渤海望 一曲衷肠终有赏
袁绍孤身入渤海,心中顿生凄凉,昔日洛阳年少轻狂,如今满目苍凉!渤海无涯,寒风渐起,吹来阵阵苦咸,拔剑欲自断,又悔恨:绍心有不甘,我袁家祖上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漂泊二十余载,竟身无寸功,凌落于此!
想我少年不惧宦官专政,身居洛阳,却不奉诏。与当世有志之士把酒言欢,真是快哉!曾料想我的一生应是如此,与史书留下惊鸿一瞥。
后幸得大将军赏识,得以面见朝野,不曾想何进一屠夫,全无韬略,手握天下雄兵,却死于小人之手!本想借此之手,重振朝堂,如今也随之破灭!
哎!敢拔剑问天,绍何去何从!
袁绍思绪万千,更是随风起舞,宣泄踌躇满志。
忽然,坐骑嘶鸣,传来马蹄声,袁绍警觉:来者何人?来人大笑:本初故人,如今孤身无依,你我昔日好友,怎能不来?袁绍顿时喜笑颜开:许子远,竟然是你,你是如何找到此处的?
许攸下马,拴住缰绳,坦言;哎,自你离京,董卓与丁原大战,那丁原险些杀掉董卓,自此凉州大败已经退出关中,又听闻带刀大婚被孟德行刺,京城已是满城风雨!我知你此行艰辛,便日夜追赶,知你心中苦闷,此处渤海涯,必能相见!
袁绍顿时泪目:子远竟知我到如此,绍真不知何以为报!
许攸劝导:本初还不到哭的时候,现在各地用兵,诸侯藩将个个狼子野心,灵帝虽然精明,但总有驾崩的时候,到那时天下必将大乱!河北自古就是王者之地,若不取此地安身,若天下有变,我等飘零,真不知死于何处!
袁绍醒悟:绍,自知愚钝,二十余载孑然一身,空有满腔抱负,拳脚无力,还望得你辅佐,成全我一生抱负,不辱袁家之名!
许攸感慨:本初,你我少年便是知己,我既然来此,足以明白我心意。主公受我一拜!许攸顺势跪下,袁绍一不知所言,只能同跪,两人相拥!
两人皆骑马归居,言语中,许攸正声:主公,河北时局复杂,黑山张燕劫掠四方,冀州韩馥虽然昏聩,但手下不乏能人,平原刘备自黄巾起兵,经营数年,在当地人心效顺,更有皇亲刘虞,不可轻动,白马公孙瓒,数年之间竟已平定辽东,常与羌人为伍,威震天下!
有此数人,河北主公只可徐图,以待天时!但主公尚有一利,天下无人可用!袁绍不解
何利?
许攸笑道:主公占不得地利,可取人心,主公四世三公响彻天下,且少年洛阳早已成名,又有铲除宦官之功,若以此为旗,则天下人才必倾心向往!若主公能像对待我一样对待世子百姓,那真是河北之幸,天下之幸!
袁绍顿生激励,遂拔剑歃血;绍,今对天起誓,若能在河北成就功名,必不负此言,否则天人共戮!
子远不觉敬佩,亦赌誓;得遇如此,子远虽死无悔!若违此言,使我死于刀斧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