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刀传》第二十六章 冀州故吏生嫌隙 河北人心尽归袁
冀州城内。
韩馥与子韩同交谈,同愁容满面,只是叹气。韩馥不解:为何无事声叹呐!
同注视着,说:父亲,孩儿想着时日无多了,故而生叹!
韩馥大怒,驳斥:平白无故生出如此不详之语,是何意啊?
同依旧叹气,拉着韩馥的手,手背顿时斑斑点点,大声:父亲啊,您可知自那袁绍来之后,冀州便无一日太平。您还亲自接他入城,他自入渤海后,秣马厉兵,声势与日俱增,军中士卒多言本初大义,愿意归附之言!父亲还终日乐乐,恐怕不日孩儿与父亲便不再是这冀州之主了!
韩馥摇头:危言耸听!孩儿,你可知为父受恩与袁家,今本初来投靠,我岂能不报昔日恩情!本初少年英杰,又是名门之后,我等都忠于朝廷,怎会生相残之事,不可再提!
主公,此言差矣!当今天下乱世争雄,不思进取者,必身首异处。
冀州本是四战之地,赖地利,雄兵辎重,人不敢轻视!袁绍本是枭雄,昔日身侍何进之时,献召四方入京之策,导致天下大乱!
如此祸患,现在就在主公身边,不是与虎豹同枕吗?主公不可记挂昔日恩情,天子之恩泽,尚且不过五世!何况我等?
一人挺身站立,慷慨陈词。
韩同大呼:沮授所言甚是啊,父亲,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韩馥迟疑,惊恐:我若做此忘恩负义之事,有何面目见天下人!
沮授侍剑而立,谏言:主公若不想背负骂名,也可如此!渤海粮仓尽在冀州,袁绍私养甲士,我等可断其粮道,观其反应。可知其是否有夺冀之意!
韩馥见状,叹气一声:只得如此了,我儿此事不可张扬,也不可行事太过。稍作试探即可!
沮授大笑:不必如此,我料那本初若得知,必知晓主公之意,自己会离开!
三人自散。
渤海府。
袁绍伫立将台,看着将士操练,不胜感叹:有此兵甲,假以时日,便可在此立足了!
许攸陪同一旁,笑道:是啊,主公从执掌禁军羽林,到如今,终于有了自己的军队!
一小将上台禀报:主公,我等前往冀州请粮,那韩馥公子韩同竟然不许,我军若无粮饷,日久恐怕生乱啊!
袁绍镇定自若,安慰:日日求人,我早料到会有今日,如何我等自行筹粮即可,你且先去,此事万不可声张。
来人得令拜退。
许攸担忧:主公,准备何处筹粮啊?
袁绍叹气:那只是宽慰之词,我军新破匪患,士气正盛,若得知无粮,必生哗变!
又有人来报,有人求见!
袁绍与许攸两人回府,那人车马往来,都停在府门外,见到袁绍,遂拜:袁公,在下荀谌,冀州人氏,特来为君解忧!
袁绍扫视车队,已略知其意,询问:见过,敢问阁下这是何意?
荀谌挥手展示:我知袁公被韩馥所制,军粮不济,我等送些薄礼,以解燃眉之急!
袁绍不解:袁绍与你们素昧平生,怎敢受此大礼!
荀谌自顾打开车帐,回顾一言:这些是河北氏族共同资助,我等料定袁公数年内必定夺取冀州,我等期盼那日早临,袁公不必介怀,只望他日勿忘今日相赠!
许攸身立袁绍耳语:主公,天予不取,但受其咎!今日受恩,可安河北氏族之心,我等威望日增,河北可定。
袁绍遂赞许,收下赠礼。拉住荀谌,不禁感慨:我对河北名士倾心已久,今日得见,才解我相思之苦,不知能否不嫌我贫贱,辅佐我建立功业!
荀谌大受感动:早闻明公自入河北,盛名贯天,如今得见方知传闻虚假,传闻之言小矣,与明公相配皆是谦虚!
明公身边已有许子远这种大才,还望明公不嫌我愚钝,我自奋身驱前!说罢荀谌跪下俯首。袁绍俯身搀扶,众人进府饮酒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