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质微微颔首,心里暗自忖道,陈言的发展状况也只能算是一般。选择扶持他,却也只能从长计议,慢慢来了。
把面前的五个匣子缓缓地推到了陈言的面前,李质笑着说道:“贤侄大寨初建,一切都还在是百废待兴的状态。为了咱们的黄天大业考虑,我想把珲儿送到白马原协助贤侄管理寨子,贤侄意下如何?”
陈言一直都在为白马原人才匮乏的事情苦恼,如今李珲能够到白马原去帮助自己,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以王海的行政管理才能,再加上李珲绝顶的经济头脑,统筹现在的白马原也算是绰绰有余。
所以陈言毫不犹豫地拱手施礼:“家主美意,小子却之不恭。”
李质大笑,满意地捋了捋自己银白色的长须,而后却似乎想起了什么,向陈言问道:“贤侄在洛阳可见过我家小女了?”
陈言狐疑,不禁微微皱着眉头回道:“在洛阳,小子只在店铺里见过一个眉清目秀的汉子,却也不曾遇见令千金啊。”
接着,陈言又把自己去到合谷商号的店铺里面取得匣子的整个过程和李质复述了一番。
而等到陈言说完,只见李质仰头大笑,然后稍稍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一年未见,珂儿还是那么顽皮啊。”
“难道说那人是令千金假扮的?”
李质微微点头,说道:“珂儿自去年就离开了家,前往北方各州游玩,前几天才返回黾池。你要动身前往洛阳,而珲儿也前往并州处理商务去了,所以她才自告奋勇地负责运送钱银去洛阳。”
陈言脸上不禁冒出一条条的黑线……回想起自己和李珂的对话,顿时脸上也是一阵泛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陈言这副样子,李质不禁出声笑道:“贤侄,可是珂儿在洛阳戏弄于你了?”
陈言不语,仍旧是满头黑线。
李质接着笑道:“哈哈哈,珂儿生性顽皮,贤侄莫要在意。改日若见,我必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说着,李质用手扫了扫面前的五个匣子,一改脸色,朗声说道:“这些东西你直接拿去就是。不过要注意的是,阉党那边已经是樯橹之末了,若是要想利用他们的力量还得尽快才是。”
李质也明白现如今的十常侍等人已经快要随着刘宏的驾崩而失势,所以向陈言出声提醒。
而陈言也不客气,微微颔首之后,把匣子一尽揽入了怀中,说道:“多谢家主,小子自有打算。”
向李质道谢之后,陈言便退出了书房,随着在门外不远处等候的李四一道走出了李府。
出得府来,陈言望了望此刻已然星辰点点的天空,再回想起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事件,不禁感到有些身心俱疲,无力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
第二天
顺利地拿到了虎鞭,陈言本来是要直接催马返回洛阳,好尽快向左丰回报的。可是刚刚出了黾池县的城门,他却又临时改变了想法,决定先返回白马原一看。
和樊大牛一道驱马,奔驰在黾池通往白马原的官道上。在感受着飒飒秋风从脸上呼啸而过的同时,陈言的心里却在对几乎半月未回的白马原感到一丝丝担忧。
流民的收拢,士兵的训练,双边马蹬和高桥马鞍的制作,以及寨中的不稳定因素——杨丰,这种种事情的进展无不都是悬在陈言心头的利剑。
想到这,陈言不禁勒紧了座下马匹的缰绳,而后挥动起手里的长鞭,催马前行。
樊大牛见状,也是加快速度,跟上了陈言。
两人两马,踏风而过,身后激起漫天的灰尘。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两人便赶回了白马原的地界。而就在度过狭长的一线天通道的时候,两人就被值守在此的吴江等人发现了。
“两百步……一百步……五十步,拉!”
吴江早早地就带人蛰伏于此,见有人纵马而来,已经警惕地吩咐手下士卒准备好了绊马索。
但是,因为位置高低悬殊,趴在山岩之中的吴江在下达了拉绳的命令以后才发现来者正是陈言。
他顿时站起身来,朝四面八方打着手势喊道:“是渠帅,兄弟们放下武器!”
说着,吴江也是把自己的佩刀往腰间一别,然后一路小跑地下了山。
陈言和樊大牛也是眼疾手快,见灰蓬蓬的地面上突然闪出一条麻绳,就连忙死死地拉住了手中的缰绳,稳稳地夹住马腹,这才免于坠马。
见状,冷汗已然大冒的吴江冲到陈言面前执手拜道:“吴江见过渠帅!”
紧接着,隐藏在山岩四处的黄巾军们也是纷纷收了埋伏,走下山来,在吴江身后列队喊道:“属下见过渠帅!”
看着满副武装的众人,陈言和樊大牛相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解和迷惑以后,也都立马翻身滚落马来。
陈言粗略地扫视了一圈,发现来者竟然多达五十余人,不禁向带头的吴江问道:“你们这是搞什么?”
吴江也是满脸严肃地微叹了一口气,然后回道:“回报渠帅,这些日子你不在寨中,我们被一伙山匪侵袭了。他们趁我们夜晚熟睡之际,偷偷摸到大寨,掠走了不少粮食和财物,还杀死了百姓十余人,士卒三人。”
陈言闻话,心中不禁“咯噔”一声。白马大寨是自己的根本,不容有失!只见他满脸焦急地问道:“那后面呢,可曾抓住这些山匪?”
吴江无奈苦笑:“若是抓住了他们,我们现在也就不用这样被动地驻守在这了。”
陈言微微颔首,暗嘲自己虑事不周。而后又招呼起众人,一道往寨子的方向走回去。
在回大寨的一路上,经吴江介绍,陈言也大概了解到了白马原现在的处境。
因为白马原地界偏僻,所以流民的收揽工作一直都是处在不温不火的阶段,每天大概也就只能招募到十几个到几十个不等的流民。
在樊大牛随陈言外出之后,训练士卒的事情也就落在了吴江身上。可是陈言离寨,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实在是分身乏术,所以新兵的训练水平却也仍是低微。
而至于杨丰,还是老样子,死活都不肯透露出有关郭太的一丁点消息。众人见从杨丰身上无所可为,慢慢地也就由着他去了。
说来说去,唯一可喜的事情就是木工房,裁缝铺和铁匠铺他们依据陈言的描述鏖战几日以后,终于通力合作地制造出了第一批马鞍和马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