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陈言不禁一愣。
自己被黄巾的人给打了秋风,这......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嘛。
陈言一幅不知是哭是笑的表情,赶紧朝李珲问道:“这话可是当真?”
“据那三人所说,确实是如此。”李珲回道。
如果这伙山匪的首领真的是黄巾军出身,那这次征剿的事情就会变得好办不少。而且只要自己处理得当,说不定又能为白马原添上一支雄兵。
喜不自胜之下,陈言还是赶紧让李珲连夜把那三个俘虏带到了自己面前。毕竟想要和人家套近乎攀亲戚,还得先确定到底有没有“血缘关系”才行。
李珲一天到晚地连轴转,等他押着俘虏回到陈言住处的时候,已然是过了子时了。屋外一片漆黑,放眼周遭,也就只有陈言这一处屋子还在亮着灯。
李珲带着睡眼惺忪的三人走进房里面来,陈言也不禁打了个哈欠。
匆匆看了一圈,陈言使上一个眼色,李珲心领神会。
李珲凌厉的眼光在三个人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然后厉声喝道:“见到我家主公为何还不跪下?可是这皮肉上的伤都好了,就把疼给忘了不成!”
李珲的一声暴喝就如同晴天霹雳一般,瞬间就把半截意识都还在睡梦里面的三人给炸醒了。
三个人脸色慌张,连忙“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然后把头低低地垂下,齐齐地把双手高举过头顶,朝跟前的陈言喊道:“我等乱贼不识使君虎威,胆大冒犯,还望使君饶过我等啊。”
说着,三个人止不住地以头抢地。
见状,陈言再次朝李珲投过来一个眼神。
“得了,起来吧。这次把你们叫过来,是想和你们再次确认一下,你们那匪首可真是黄巾?”
李珲高高扬起手,就把三人吓得屁滚尿流。
几个人七嘴八舌地乱说道:“是是是,首领他确实是黄巾出身。据他身边的那几个跟了他几年的老兵说,貌似当年还是个小帅呢。”
“是个小帅?看来这人的地位还不低啊。”陈言不禁喃喃道。
一转脸色,陈言接着问道:“他姓甚名谁?”
“裴元绍。”
裴元绍,这个名字不可谓不熟悉啊。
前世的陈言从小就酷爱光荣三国志一类的历史游戏,所以对三国里面各类武将都有着一定的了解。不过,这个裴元绍在正史之中却是没有记载,只在三国演义中有所登场。
难道,还真有这个人?
喝退那三个山匪俘虏以后,陈言已然心生一计。又和周谯,李珲商量一阵,几人都觉得可行之后困意袭来,便缓缓睡下了。
心里面有了底,这一觉陈言睡得格外香甜,一直到次日的晌午了才醒过来。
陈言这边才刚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周谯和李珲就早已等在了门外,喊道:“主公,前几天派往南山上查探的斥候回来了,现在正在议事堂里面等候。”
听到这话,陈言赶忙洗漱穿戴好,随着两人朝着河间寨的议事堂走去。
进到议事堂里面来,只见五个一身紧身黑装,浓眉大眼的精瘦士卒站在堂内。那几人见到陈言走了进来,赶忙上前几步,朝着陈言拱手施礼,带头那人拜道:“白马营斥候队伍长吴河,率麾下兄弟见过主公。”
陈言定睛一看,这吴河还和吴江有几分神似呢,不禁问道:“吴河,你与吴江是何关系啊?”
吴河一脸严肃,不苟言笑,仍旧保持着手上的礼节,回道:“正是家兄。”
本来还想调侃两句的陈言见吴河这幅模样,自知是要吃瘪,只好同样正了正色,问道:“你们这次上南山查探,可有什么发现?”
吴河从怀里面掏出一卷羊皮,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到了陈言面前,说道:“幸不辱命,两天的查探,我们已经查明了山匪大寨的位置和外围的一些兵力部署。我已经在羊皮上把这些信息作成图了,还请主公过目。”
陈言接过羊皮卷,打开一看,吴河把山匪营寨的地点和地形结构画了个大概,然后在各个位置标清了兵力部署的多少。
陈言在心里不由地感叹一声:这不就是一幅简易兵力布防图嘛!
“吴河,你是怎么会画这种东西的?”陈言有些好奇。
“主公,我自小闲得无聊,就喜欢把自己看到的东西在地上写写画画,时间久了也就会了。”
听了吴河的话,陈言点了点头。
三国何其多人才啊,除开那些在青史上留有姓名的,更多的是像吴河这种不为人知,但有着自己特殊技能的人啊。
大喜过望,陈言上前拍了拍吴河的肩头,说道:“干得好。”
说着,陈言回转身来,看向周谯说道:“公伯,等到班师回到大寨以后,记得传檄下去,升吴河为斥候队的什长。”
即使听到陈言要给自己升官,吴河还是板着他那张毫无表情的面瘫脸,淡淡地回了陈言一句:“多谢主公。只是,这几位兄弟这几天也是在山林里面来回穿梭,多有不易,还请主公也给他们赏赐。”
荣不忘人,实为不易。陈言看着吴河,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自然,每人各赏钱一千,粟米两斛。”
闻言,几人纷纷都是喜不自胜,连忙跪倒对着陈言山呼起来。
陈言侧头看向一旁的周谯和李珲,两人嘴角之上都挂着微微的笑容。
陈言知道,他们这是认可了自己的做法,赏罚分明,自然是上位者的基本素养。
“万事俱备了,平定了这伙山匪之后,也该好好休养生息一番了。”陈言长呼了一口气,眼睛看向了议事堂前不远处的屋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