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紧急,时不可待。
在安排好这一切以后,陈言也不再多说些什么,赶忙让各人都回去准备起来。
望着周谯越来越远的背影,陈言微微一笑。
陈言总算是能够明白在历史的本位面上,为什么周谯没能够一展自己胸中才华了,就这性格换成谁也受不了啊,早就把他拉出去砍了。
几天过去,河间寨的事情很快就在白马原里面传开了。
原本一片祥和,喜庆迎接新春的欢乐气氛被打破,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死寂和不安。整个白马原的天空似乎被蒙上了一层乌云,直把人压得喘不过气来。
这样的状况,陈言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也只有徒自着急,不断地督促,照看着众人筹措的进度。
终于,在三天之后,由五百西园军和三百收编改造以后的白波营组成的大军整合完毕,集合在大寨里的校场之中。
冬天里的晨风微微拂过,惹得校场中的一面面旌旗顺风而起。陈言和樊大牛,周谯以及一干白马原大寨的官员登上校场的看台,远眺台下。
望着看台下面来回奔走站位的士卒,陈言的心里面不禁变得激昂起来,胸中涌起一阵阵的澎湃情怀。
这都是自己的手足啊,是自己在这个乱世之中站稳脚跟,与天下群雄争锋的手足。
很快,八百人的军队就集结完毕,在校场中井然有序地分列而站。现在,只等陈言一声令下,大军就能开拔。
“报主公,西园军五百将士集结完毕。”
“报主公,白波营三百将士集结完毕。”
西园军和白波营的两位屯长先后脚走上看台,抖擞精神,齐齐朝着陈言拱手垂头。
看着单膝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西园军屯长,再望望台下那五百神情肃穆的西园军,陈言不禁有些飘飘然。
本来这两千西园军只是蹇硕外借给陈言,作为危急时刻宦官集团保命用的化外之兵。
可现在陈言本着“到手上的就是我自己的”的强盗原则,硬是在大练兵的时候给这群沙场老兵洗了脑,把这些人都搞成了自己的私兵。
方法也很简单,借鉴后世华夏一统战争里面八一对青天白日俘虏使用的套路,陈言愣是组织了好几场诉苦大会,让这些大多穷苦人出身的士兵在公众之间大诉苦水,控诉自己和家人的悲惨境遇。
而等到所有人的情感都发泄出来以后,气氛也被烘托到了最高点。
这个时候陈言再站出来,大搞一场摄人心魄的演讲,直接就让两千西园军当场认主,恨不得立刻就冲到洛阳城,杀光那些鱼肉百姓的纸老虎。
三步并作两步,陈言把两个屯长扶起来。
然后再回转身来朝台下扫视一圈,一扬手,喊道:“出发。”
八百人的军队缓缓开拔,列队走出校场,直往寨子外面走去,颇有一番气势。
一路上,也是引得不少的百姓走出房门,站在街道两侧围观驻足。看着那些百姓眼中的殷切希望,陈言笑了笑,然后勒紧了手里的缰绳。
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次入驻河间寨对付山匪,陈言虽然是打算速战速决,但是为了以备万全,还是调了足够上千人的军队吃上半个月的粮食送往河间寨。
这些再加上之前李珲求援之后,每天不断调往支援的粮食,应该是足够撑上一阵的了。
两个寨子只有一河之隔,军队倒是没用多长时间就抵达了。
但是从大寨之中源源不断送出的巨量粮食还是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被接收完毕。
因为担心自己的动作太大,再次引起山匪的注意。一整天,陈言一直安排樊大牛带队护送运输粮食的民夫,而自己则是一直居中指挥调度。
一直忙到了半夜,两人才得以闲下来。
在把樊大牛打发去睡觉以后,陈言赶紧就把周谯和李珲请到了自己住的房里,点起灯来抵足而谈。
白天忙着入驻和粮食护送的事情,陈言也没来得及和李珲正正经经地打个照面,现在见着才发现李珲是神形憔悴,脸上写满了不甘。
“士则怎么这样一幅样子,打起精神来才能干好事情啊。”陈言上去拍了拍李珲的肩头。
李珲一直都是垂着头的,现在听到陈言的话才略微抬了抬眼皮,一脸苦相地说道:“主公把大任交托给我,如今酿成这般祸端,我怎么还有脸面与主公相见。”
“哈哈哈。”
陈言仰头大笑,一双大手使劲在李珲的肩头拍打。
李珲一脸惊恐状,望着陈言低声喊道:“主,主公,你怎么了?要杀要罚随便啊,你可千万别因为这个气坏了身子。”
陈言一愣,接着笑道:“士则啊士则,我是笑你因为这点事情就如此消极,日后怎么成就大事?若是遇到一点挫折就像你这样,我们如何能够成就大业。”
陈言笑语,李珲却是听在了心里。
李珲一愣,然后一个激灵跳到地上,伏在地上说道:“幸蒙主公不弃,我李珲必当以死相报。”
陈言扶起李珲,说道:“这些话自不必说了。现如今还是赶紧说说南山山匪的事情吧。”
李珲一拍脑袋,赶紧说道:“哦对对对,这几天我一直在审问那三个俘虏,终于是撬开了他们的嘴。他们这伙山匪就盘踞在南山上最高的那座山峰上,人数大概在五百人左右,绝大部分都是年轻力壮的青年,武器装备并不好,制式的刀枪不过三成。”
“嗯,如此说来,他们的实力倒也不是很强。”陈言笑道。
李珲似乎突然想到什么,愁眉不展地说道:“不过,据那几个俘虏说,他们的首领好像是黄巾出身。”